“如果我說不缺,你會放棄嗎?”


    打量了片刻迪盧克的表情,白曉夢了然地點點頭。


    “......看來不會。”


    沒辦法,夢之魔神隻好折返回來。她在指尖喚出一隻紅蝶,撥開青年的鬢發,將紅蝶固化成別針,別在迪盧克的衣領上。


    “深淵的魔物們認得這個,有什麽事叫他們送信就行。”


    迪盧克碰了碰這枚蝴蝶別針,是冰涼堅硬的寶石觸感,讓他想到了晶核的觸感。


    真是神奇,魔神的力量竟能讓無形化作有形,簡直就像是晶蝶創生的過程。


    難怪那個煉金術師會被吸引,像他那樣理性的人反而會被無法解明的力量所困。


    收回自己的猜測,迪盧克問道:


    “該去哪找你?”


    “我不覺得去深淵找我是個好主意。”


    盯著迪盧克掛在腰上的火屬性神之眼,夢之魔神冷冷地說。


    “我的居所和你去過的淺層深淵可不一樣,你的身體承受不住那裏的汙染。”


    “阿貝多就可以。”我沒理由不行。


    “他不一樣,”聽出迪盧克的言外之意,白曉夢頭痛地歎氣。


    “阿貝多本來就是黃金的造物,還融入了杜林的血,對深淵汙染有抗性。”


    迪盧克抿起唇,似乎還是沒被說服。


    “那我也可以......”


    “駁回。”


    白曉夢扯了扯這張冰山麵癱臉。


    “我不希望自己的東西,因為這麽蠢的原因受損。”


    迪盧克皺起眉,忍住沒拍開少女微涼的手。


    “有事送信就行,我會來找你的...如果有空的話。”


    夢之魔神搓了搓變得熱乎乎的指尖,揮手就要推門離開。


    但搭在門把上的手被按住了。


    白曉夢仰起頭,回以疑惑的眼神。


    晨曦酒莊的主人垂下頭,紅瞳沉沉。


    但兩人隻是對視了片刻,迪盧克伸手,將白曉夢虛虛環住。


    火元素力升騰起來,卻並不灼熱。白曉夢隻覺得像是被裹在陽光裏,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夢之魔神沒忍住笑了起來。


    “謝謝。”


    抬手揉了揉迪盧克像是被火烤過,熱乎乎的發絲,又拍了拍,少女輕聲說:


    “走了。”


    迪盧克收回手臂,紳士地為魔神打開門,目送她離開。


    白曉夢走出去幾步,又突然回過頭來,笑眯眯地問。


    “不跟上嗎?”


    “可以嗎?”


    “僅此一次,帶你認個路。”


    ......


    “歡迎回家,殿下。”


    深淵王子露出得體的微笑,但看向迪盧克時就沒那麽客氣了。


    “還有這位不請自來的先生。”


    “是我帶他來的。”


    白曉夢還牽著迪盧克的手,她用自己的力量撐開抵禦深淵汙染的屏障,將兩個人一起包了進去。


    空感覺他似乎看到了,迪盧克的那張冰山臉上,浮現出一絲嘲弄的笑。


    青年領口的蝴蝶別針實在紮眼。


    拳頭硬了。


    但是要忍。


    金發少年嘴角的弧度依舊保持著,向白曉夢伸出手。


    “殿下,要先吃點東西嗎?我做了您愛吃的甜點。”


    “吃!但是得先讓迪盧克休息一下......”


    話音未落,同樣麵帶微笑,彬彬有禮的煉金術師也走上前。


    “請把他交給我吧。”


    白曉夢驚訝地揚起眉毛。


    “尼格雷多,你怎麽在這?”


    “我不...唉,你是怎麽發現的?”


    尼格雷多放棄掙紮,揉亂了被梳理整齊的發型。


    “小尼,要對殿下更尊敬一些才行。”


    被深淵王子的金瞳冰冷地盯著,尼格雷多僵硬地放下了手,試圖悄悄壓平翹起的發絲。


    “噗。”


    夢之魔神毫不留情地笑出聲。


    “小尼,確實是個可愛的稱呼,很適合你。”


    尼格雷多有苦說不出,本以為阿貝多忙於處理實驗,他就可以借機來找曉夢玩。


    萬萬沒想到,才一踏入深淵就被認了出來,好在空隻是冷漠地盯了一會兒就放過了他,轉而開始培訓教學——論如何當好一名合格的執事。


    回想起自己這幾個小時的遭遇,尼格雷多緩緩打了個冷顫。


    什麽禮儀課程,什麽服飾搭配,還有造型管理......


    現在的尼格雷多在深淵王子的教導下,已經把侍從的專業模樣學了個八九成。


    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偽裝成阿貝多萬無一失,就算是曉夢,也肯定看不出來。


    結果又被一秒識破。


    尼格雷多懊惱的模樣映入眼簾,白曉夢看了看他腦後,用於固定發辮的黑色蝴蝶結,有點想笑,但忍住了。


    被她隨手送給尼格雷多的那條發帶,看來有在被好好利用。


    要不是因為這個,她可能還真沒那麽快區分出尼格雷多。


    “那迪盧克就交給小尼啦,好好照顧人家哦。”


    把保護工作移交出去,白曉夢讓空把甜點擺上,自己先去換身衣服。


    盡管有些不滿要和尼格雷多友好地手牽手,但迪盧克也不願讓曉夢多費心。


    哪有騎士被公主保護的道理?


    於是晨曦酒莊的主人順從地跟隨這個和阿貝多幾乎一模一樣的家夥,一同前往客房。


    存在另一個阿貝多這件事,雖然迪盧克當時沒能親眼見到,但也有所耳聞。


    他隻是有些驚訝,在安柏和優菈口中,被阿貝多親手刺穿心髒的人,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你問他?那是我弟,沒死,人精神著呢。”


    深淵王子不在,尼格雷多就站得不再那麽筆直。他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激活房間內的水晶球。


    確認全部的汙染都被掃淨,尼格雷多連忙鬆開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甩著手掌。


    “嘖,普通人真是脆弱,麻煩。”


    但迪盧克隻是斜了他一眼,抱起雙臂閉目養神。


    尼格雷多自討沒趣,他招呼幾個躲得遠遠的深淵法師,讓他們拿點傷藥過來。


    從戰戰兢兢的毛茸茸手裏接過藥瓶,尼格雷多看都不看,直接拋向迪盧克。


    “自己會上藥吧?小少爺。”


    “不勞費心。”


    “如果不是曉夢,誰會管你這家夥的死活?”


    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尼格雷多轉身出去,順便用腳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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