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風星雨和杜成講了他在二樓房間的遭遇,他懷疑這是這具骷髏的亡魂還在這間房間裏。


    不過杜成覺得可能不大,因為如果他真的是那具骷髏的亡魂,那自己這個莽撞的隊友應該已經祭天了啊。


    來到三樓,當他們推開倉庫門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如同實體般撲麵而來,強烈到幾乎令人窒息,


    門是被砸開的,今天早上,整個樓裏到處的都有咚咚咚的金屬撞擊聲,不管是一樓還是三樓,全都有人在砸門。


    兩人本以為這是阮悅那兩個新人的手段, 不過又一想,應該是來這裏冒險者幹的,不然首先冒險者們就進不來整個房間。


    這是個後勤的倉庫,被褥、清潔工具、衛生紙什麽的整齊的碼放在貨架上。


    在過道的中間,放著一床被褥,旁邊有兩個帳篷,帳篷裏邊死了一個人,帳篷前邊死了一個人。


    杜成可沒有風星雨這麽變態的心理素質,過了兩個噩夢,依然對如此血腥的場景有些反胃。


    地上的屍體已經死去多時,均是喉嚨處被一刀割破。


    防水的帳篷布兜起他們流出的血,所以隻有帳篷邊滲出去的一點血,其他地方一點紅色都沒有沾到。


    帳篷裏的血液已經凝固,讓人感覺兩個死者是泡在了紅色油漆裏了一樣。


    風星雨大步上前檢查著屍體,說道:“首先第一點就不太對,為什麽他們都隻是脖子被劃開,就在這裏躺著等死了,一點求生欲都沒有嗎?”


    “隻是脖子劃開?區區致命傷是吧。”杜成忍著血腥味走了進來,聽到風星雨第一句話就忍不住開始吐槽。


    “不,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風星雨一邊上手摸屍體的口袋一邊說:


    “他們的傷口並沒有觸及到頸部的動脈和靜脈,所以死因應該是窒息死亡。”


    “窒息一般來說要四到六分鍾才會導致死亡,你看一樓那位,足足爬了二十幾米呢,這兩位,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躺著,一點兒都沒挪啊。”


    杜成上手摸了摸屍體的關節:“關節處沒有受傷……對啊,為啥不跑呢?”


    杜成又扒拉了兩下死者的嘴巴:“難道被人下了藥了?”


    風星雨也是這麽想的,但這倆人的帳篷裏什麽吃的都沒有,倒是有兩個照相機,已經被他們血泡到短路了,什麽信息都看不了。


    杜成有些犯難:“如果是下毒,我們根本檢查不出來啊。”


    風星雨讚成杜成的說法:“而且,昨天我就覺得不對,隻是劃開喉嚨,為什麽會流出來這麽多血,這麽多血,不像是喉嚨被劃開了流出來的,倒像是頭被人砍掉了流出來的。”


    說著,風星雨就上手將男屍扒了個精光。


    杜成又一次驚了:“大哥,你是有什麽變態的癖好嗎?就算有,那你也先讓我出去了,你再玩兒,好不好?”


    杜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路已經被風星雨帶歪了。


    風星雨用褲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說道:“確實是隻有喉嚨上一個傷口,真詭異……”


    杜成這才反應過來,風星雨是在檢查屍體:“那是不是說明,這個噩夢裏的怪物還是超自然範圍的……”


    風星雨覺得,既然現在查不出來線索,先記著就行了,後續有什麽想法再來查就好了,於是說道:“先不管,我們再去一樓聽力測試室去看看。”


    兩人走之前,杜成回頭看著這些折疊整齊的被褥,有些動心:“要不是這裏死了人,我真想拿兩床被褥下去。”


    既然屍體身上什麽都沒摸出來,兩人便又下了一樓,想看看一樓發生了什麽讓門口那個人把手機丟了。


    隻是一樓除了滿屋子的腳印,也沒找到什麽線索。


    在檢查聽力測試室的時候,還碰到了阮悅和王憶文。他們倆也是中午吃飯聽到分享的消息,下來查看手機的線索。


    杜成搖了搖頭:“誒……你倆小心點兒吧。”


    雖然他不想讓新人用死亡的代價幫忙找線索,但他可不會多嘴,噩夢裏隊友變成敵人,也不過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沒必要給自己挖坑。


    和兩個新人分開,兩人回二樓,再去看看二樓那間華麗的房間。


    樓梯在一樓大廳的服務台右手邊,兩人從大門口經過,正卻看見蒲懸一個人站在大門口,蹲著在屍體麵前絮絮叨叨的念著什麽。


    風星雨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蒲懸。


    杜成不解小聲地問:“這家夥在幹什麽?”


    風星雨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蒲懸察覺到有人來了,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們倆,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念叨。


    風星雨也不好再偷聽,大方的走上前去問道:“蒲懸,你在幹嘛呢?”


    蒲懸沒有理會他,依舊自顧自地說著話,但這次兩人清晰的聽見了他在說什麽。


    他在對著屍體說:“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杜成心中一驚,假裝並不在意,搖了搖頭,轉身對風星雨說道:“別管他了,我們先回二樓看看吧。”


    說完轉身就向上二樓的樓梯走去,留下蒲懸獨自在那裏對著屍體自言自語,隻是這會兒兩人的腦海裏,全都是蒲懸的聲音:“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他們在二樓找到了蒲懸的隊友:石華和解曉楓。


    “他這明顯不對勁吧!”杜成對著石華講了剛才蒲懸的行為和說的話,不解的問道。


    石華也很納悶:“難道是他想檢查屍體,但是太慫了,自己安慰自己?”


    風星雨:“你們這隊友還有這種反差萌的賣點呢?”


    “應該不是,我和他一起過的第一次噩夢,他表現的很正常啊。”解曉楓說。


    “那你們倆怎麽不跟他一起去啊?”


    “我害怕啊……”石華說著,往解曉楓懷裏縮了縮。


    ……行,這一口狗糧塞的風星雨和杜成一點脾氣都沒有。


    等蒲懸回來,他的脾氣明顯更大了,衝著同隊的石華、解曉楓發脾氣,說昨天晚上分房間放他一個人,現在找線索也讓他一個人找,是不是也想拿他當探路的工具。


    石華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沒有啊,一間房間裏隻有兩張床,肯定是要分開睡的。”


    解曉楓也附和道:“是啊,難不成你要當著我的麵,和我對象單獨睡一個屋?”


    這確實是合情合理的分配方式,誰讓他們這組人多出來一個呢。


    蒲懸卻不聽解釋,繼續發脾氣,說他們和孫部他們一樣,隻想著利用他。


    這就屬於沒事兒找事兒了。


    “他到底怎麽了?”風星雨才不管他們之前的恩怨情仇,大大咧咧的問道。


    “不知道啊,他好像有點情緒失控了。”杜成說。


    “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石華為蒲懸解釋說。


    蒲懸聽著身邊的幾個人一點不避諱的在這裏討論他,猛地轉過來瞪著風星雨:“失控?那也比你這種短命鬼活得久。”


    是我說的嗎?關我屁事啊……


    風星雨雖然情緒依然十分穩定,但聽人把鍋甩在自己身上,還是個和自己無關的鍋,立馬不幹了。


    我可以死,但是鍋我不可能背一點兒,生前幫領導背鍋的怨氣我忍了,現在我馬上都要死第二遍了,還慣著你這個?


    自己雖然不是廖一諾,沒有那種大塊頭的威懾力,但是上去邦邦給他兩拳還是沒問題的。


    風星雨正準備擼袖子上去開幹,石華怕衝突再擴大,一邊說著大家還是活命要緊,一邊拖著蒲懸,讓解曉楓幫忙,兩人架著蒲懸回了昨晚上蒲懸自己選的病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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