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一夜都沒有睡,隻是悶著頭在靈前燒紙,不管程錦怎麽勸說,依舊是紋絲不動。


    第二天一早,按照規矩,就是出殯的日子,皇後殯天可是大事,況且皇上已經昭告天下,看起來十分的重視,不少大臣早早地就來登門拜見了。


    秦安也帶著楊柳來了,這還是出事以後,程錦第一次看到楊柳。


    扶搖本來心情難過的不能自已,看到秦安和楊柳來了,已經控製不住那像刀子一樣的眼神了。


    “大哥!節哀啊!”


    秦安臉上的表情雖然看起來痛苦,但是秦羽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內心的竊喜。


    “秦安!你是個人嗎?”


    秦羽不顧現場這麽多人,已經控製不住的想要上前給秦安一拳。


    “大哥!”


    程錦一把拉住了秦羽,秦羽回頭看著程錦,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太子這是?”


    不少大臣看到這一幕,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大家都知道秦羽和秦安的關係不好,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二哥!大哥這幾天沒睡覺,估計精神恍惚了。”


    程錦解釋了一下,下麵的人終於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秦羽自然知道程錦這樣做是什麽意思,隻能老老實實的被程錦拉到一邊。


    出殯開始,浩浩蕩蕩的隊伍跟在棺槨後麵,送葬的隊伍那麽長。


    根據規矩,皇上是不能去送葬的,聽到外麵鼓樂齊鳴的聲音,皇上站在書房,老淚縱橫。


    “皇上!您要注意身體啊!”


    李公公站在身後,看著皇上那傷心的樣子,心裏一陣的心疼。


    “老李!你也跟著我這麽多年了,現在身邊人一個個的離開,是時候要立下儲君了。”


    李公公歎了口氣,雖然皇上說的很是傷感,但是事情也確實要這樣做了。


    “皇上!您身體康健,現在還為時尚早呢!”


    皇上知道李公公說的都是好聽的話,他歎了口氣,轉頭看著李公公。


    “你覺得太子怎麽樣?”


    李公公當即嚇得便跪下了。


    “皇上!儲君的事情那可是機密,奴才不能隨意評價。”


    皇上點點頭,在這宮裏,他實在是沒有一個能夠說說真心話的人,憋在心裏的話沒有地方抒發,也隻是說這樣一句而已。


    他心裏已經有了定奪,關於儲君的人選,早已經成了定局。


    “朕現在隻有不放心扶搖,扶搖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但是駙馬不能生育,就算是朕再喜歡駙馬,朕也要為扶搖考慮,扶搖得有自己的孩子,否則晚年會過得很淒苦的。”


    李公公點點頭,他打心眼裏的喜歡程錦,但是固倫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就算程錦是程昭的兒子,皇上心裏萬般喜歡,但固倫公主在皇上心中永遠是第一位的。


    “皇上!這幾日劉太醫不是去診治了,也說了駙馬也不是沒有好起來的可能。”


    皇上背著手,開始在房間裏踱步。


    “如果真的好不了,那麽朕還要再給扶搖選一個駙馬,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同樣可以。


    李公公被皇上這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


    “皇上,這恐怕行不通啊!畢竟曆史上也沒有哪位公主擁有兩位駙馬的。”


    皇上倒是不以為然。


    “曆史隻是曆史,將來朕做的一切也會是曆史,隻要是為了扶搖好,一切都無所謂的。”


    李公公心裏為程錦捏了一把汗,如果到時候皇上真的心意已決,那麽程錦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送葬回來以後,秦羽直接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裏麵,嫣紅自然知道秦羽心中的難過,程錦和扶搖也都明白。


    “不用過於擔心了,大哥這個人心裏什麽都清楚,這麽多年來,母後一直是大哥心裏的精神支柱,現在母後走了,大哥心裏一定難受的不行,讓他一個人靜靜挺好的。”


    扶搖的話嫣紅很是讚同,秦羽雖然外表看起來什麽都可以,但是他也隻是個孩子,一個依靠著母後的孩子。


    “嫂嫂!以後大哥就要交給你了,馬上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時候有了自己的孩子,想必大哥會好很多。”


    嫣紅點點頭,雖然她跟秦羽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兩個人同在一個屋簷下,早已經有了親情。


    “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裏還有我呢!這幾天大家都累壞了。”


    程錦和扶搖點點頭,便直接回公主府去了。


    剛回到公主府,劉太醫就來了,皇上下了死命令,每天都要監督程錦,他已經說了好幾天的假話了,今天是必須要來假裝走個過場的。


    “給公主,駙馬請安!”


    看著劉太醫,程錦心裏已經成竹在胸了。


    “這幾天你也沒有休息好,就先去休息吧!我讓劉太醫去側殿為我診治。”


    扶搖本想著一起去看看,但是想著程錦心裏或許還是有些芥蒂,就直接回了主殿。


    側殿裏,程錦坐在軟榻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太醫。


    “知道怎麽做吧?”


    劉太醫點點頭,然後從身邊的藥箱子裏拿出來一個方子。


    “駙馬!微臣回去潛心研究了一下,這個方子裏麵的藥都是進補的,外人並不太能看的出來,隻是如果長時間沒有效果,隻怕皇上會怪罪下來,到時候咱們都不好做啊!”


    程錦現在哪裏能夠想得了那麽多,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按照你這個方子日日煎藥送過來就行了,皇上那邊應該怎麽說你是知道的。”


    劉太醫點點頭,他心裏早已經想好怎麽說了,兩邊誰都得罪不起,先拖住皇上,反正抱住了駙馬這棵大樹,也不會有什麽事情。


    劉太醫一走,程錦突然想起來,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曹旺恢複了怎麽樣了,所以便起身去了別院。


    別院內老遠的就聽到了一陣的歡聲笑語,聽著是奶奶和師傅的笑聲。


    程錦走進院子,老遠的就看到曹旺正在院子裏舞刀弄槍。


    “公子!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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