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十幾天尉錦澤早出晚歸,能準時回來吃晚飯的時間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都是半夜摸黑回來。


    經過大半個月的休養,陳父陳母的身體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醫生表示可以出院休養。


    這天李二濤拎著從醫院食堂打回來的飯菜走進病房,用過飯後他擺手拒絕陳蜜蜜搭手,自個熟練收拾起碗筷。


    開玩笑,真讓小嫂子一個孕婦幫忙。


    澤哥知道了,準得削他,話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收拾家務越來越上手了是怎麽回事。


    陳蜜蜜和陳母收拾起病房裏麵要帶走的東西,家裏的東西都被紅|衛|兵一把火燒了,裏麵大部分東西是臨時給陳父陳母添置的衣物。


    陳母看了窗外已經暗淡下來的天色,臉色憂慮。


    “小澤現在還沒回來,不會又要忙到半夜吧!”


    陳蜜蜜紮好袋子,肯定的道。


    “不會的,澤哥昨天就說了,今天會早點回來,我相信他。”


    陳母想了想,覺得女兒說得對,小澤是個有分寸的,或許現在有急事,一會就回來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房門被人重重的一把推開了,聲音把醫院走廊裏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為首的沈家棟踩著皮鞋走進屋內,他慢慢打量病房裏收拾好放在地上的東西。


    “這是想走,恐怕你們走不出去了。”


    看清來人,陳父瞳孔緊縮,他隻身上前,擋在陳蜜蜜和陳母身前。


    “沈家棟,你有什麽衝著我來,別動我妻兒。”


    沈家棟定定看著陳父半晌突然笑了出來,仿佛想到的法子戳中了他的笑點。


    “你們來兩個人按住他,把他老婆孩子拉出來,好好招呼。”


    他身後的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掙紮中的陳父,又有人去拉陳蜜蜜和陳母。


    他們來者不善,陳蜜蜜的心猛的提了起來,沈家怎麽突然來人了,她不自覺的拉住陳母想躲開圍堵她們的人。


    好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直接扯住她們兩人就往前拽,陳蜜蜜毫無招架之力的被牽扯著往前走。


    她很明白形勢,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她緩慢的縮回身體順著男人拉扯的力道走著,大眼睛裏麵霧茫茫的,模樣看起來害怕極了,眼睛還一直看著沈家棟。


    陳蜜蜜盡量平複心裏的著急,抬著頭語氣平靜的拖延時間。


    “叔,你是誰,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要和我家過不去。”


    沈家棟被她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不自覺的想到初次見到妻子的情景。


    還記得她當時也是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看著他,沈家棟心一軟,他第一次有了不忍心的情緒


    “小孩兒,我和你爸有點私人矛盾要解決,我這人最是講究恩怨分明,還是不找你了,大人的事小孩別摻和,一邊去。”


    他居然不對她動手,陳蜜蜜感覺談判有戲。


    “叔叔,您這麽高大帥氣、英俊瀟灑、氣宇軒昂、眉如遠山、目似剛星的人一定是個剛正不阿、樂善好施、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慈眉善目、友善寬厚、品格高尚……”


    她好話扒拉扒拉說個不停,光是成語就說了五六分鍾,連個人魅力都說上了。


    “停!”


    沈家棟被她一連串的詞弄得頭腦目眩,小姑娘嘴皮子還挺溜,詞挺多。


    這麽多年他聽過不少溜須拍馬的話,從沒有見過有人能像她一樣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關鍵是她臉上還就是如此的表情,很難讓人懷疑她在說假話。


    “既然叔這麽優秀,你以後做叔的女兒,換個爸爸怎麽樣?”


    李二濤洗好碗筷回來看到這個情形急得不行,就想跑上去揍人。


    聽到沈家棟和陳蜜蜜的對話魔幻了,這是上門找茬還是上門找女兒。


    陳蜜蜜擰著手指頭尬笑,“叔,要不您做我幹爸,我會像孝順我爸媽一樣孝順您。”


    沈家棟冷笑一聲,小丫頭片子還糊弄他。


    他指了兩個人製住陳蜜蜜,不讓她搗亂,走到被鉗住的陳父麵前,掐住陳父的脖子。


    “我好好的兒子被你搞廢了一條胳膊,本來也想讓你孩子嚐嚐我兒子的痛苦。”


    “不過你女兒我挺喜歡,我不找她,就找你們夫妻了。”


    他用的力道很大,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陳父喘不上氣,臉被憋得通紅。


    “你……你衝我來,別動她們。”


    陳蜜蜜雙眼泛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用力掙紮著,想躲開抓住她的人,但無論她怎麽使力都掙脫不開。


    “爸。”


    陳母心裏揪著一口氣,眼淚滑下臉龐。


    “老陳。”


    沈家棟見陳父快要背過氣去,才慢吞吞的放下手,陳父的脖子上赫然印著一個紅色的手指印。


    沒有趁手的武器,李二濤順手舉起地上的板凳大喊。


    “放開我陳伯,我一板凳弄死你丫的信不信。”


    李二濤是個急性子,打架更是身體比腦子還快,話剛出口,板凳就砸倒了抓住陳蜜蜜的兩個男人。


    沈家棟詫異,他沒注意到病房裏來了人。


    還是個不怕事的,不過什麽大場麵他沒見過,短短一瞬就收回了驚訝,招呼其他人對付李二濤。


    李二濤從小就是東方大隊的孩子王,後麵又跟著尉錦澤練軍體拳,打架就是他的專項,不帶怕的。


    他拎著板凳往前迎了上去,一抬一落間給衝在前麵的人開了瓢,打得人躺在地上嗷嗷亂叫。


    其他人見他下手這麽狠,心生懼意,沈家棟看在眼裏,狠狠踹了一腳他旁邊的倒黴蛋。


    “慫貨,都給我上,敲一棍子十塊,打殘二八大杠。”


    金錢總是讓人心甘情願臣服,打手們吃了興奮劑一般衝向李二濤。


    李二濤見到人過來抬手就是一家夥,還沒靠近他就被砸得倒地不起。


    他們人多,李二濤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也被掄了好幾棍。


    “呸,敢偷襲你濤哥,看我不捶服你。”


    李二濤火力全開,連著好幾板凳下去,打手都被敲趴下了,地上血跡斑斑,哀嚎聲一片。


    看戲的人嚇得跑了大半,剩下的人腿嚇軟了跑不掉,全看向病房裏,大氣不敢出一聲。


    李二濤掂了掂手裏快要散架的板凳,看看沈家棟,提起板凳猛的掄了過去……。


    沈家棟一把拽過打手手裏的棍子對著陳父天靈蓋,衝李二濤不懷好意的沉聲說著。


    “動手前先過過腦子,看看是你的凳子快還是我的手快。”


    打蛇打七寸,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李二濤一腔怒火在心裏無處發泄,舉起板凳往地上一扔,板凳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站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瞪著沈家棟,“有本事放開陳伯,耍陰招算什麽本事。”


    沈家棟轉轉手裏的棍子,立起棍子就要給陳父一棒。


    “抱歉,我這人隻講究結果,至於過程什麽的無所謂,你可千萬別再動手,不然就不是一棍子這麽簡單了。”


    就在棍子要打到陳父身上的一瞬間,陳蜜蜜飛快的衝上去撞開了沈家棟,她的動作幅度過大,剛站穩肚子就傳來一陣痛意。


    陳蜜蜜臉色迅速蒼白下來,沒有一絲血色。


    陳母嚇壞了,她掙紮著想要撲過去,卻掙脫不開鉗住她的兩人。


    “蜜蜜,你們有沒有王法,有沒有王法了。”


    李二濤心裏一個咯噔,閃步移到陳蜜蜜旁邊扶住了她,他的麵皮繃得緊緊的對著門口大喊。


    “小嫂子,你怎麽樣!醫生,快來,這裏有孕婦。”


    沒有醫生敢上前,全都站在走廊裏不吭聲。


    陳父陳母沒來得及思考李二濤的話,沈家棟的棍子就對上了陳母,陰冷的聲音響起。


    “能動的都給我起來,繼續打,給我卸了陳文宣的兩條胳膊,票子、車子都有。”


    李二濤此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蚱,要顧著陳蜜蜜。


    陳母又被拿捏著他不敢輕舉妄動,眼看著一群人要對陳父動手,他急得眼睛充起了血。


    “住手。”一道怒喝聲響起。


    尉錦澤闖進來看清眼前的一切,眼神冰冷刺骨。


    他不是個受製於人的性子,拾起地上散架的凳子腿,精準的砸向沈家棟的手腕,沈家棟吃痛,手裏的棍子掉落在地。


    “愣著幹什麽,給我打。”


    尉錦澤掃了沈家棟一眼,冰冷的聲音裏帶著擔憂。


    “濤子,這裏交給我,快帶你小嫂子去看醫生。”


    “好!”


    李二濤背起陳蜜蜜出了病房,抓住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給陳蜜蜜診治。


    尉錦澤一臉煞氣,他扭了下手腕,空手衝了過去,手掌緊握成拳,榔頭一般拳拳到肉。


    他每次出手都直擊對手命門,逼得對手抱頭逃出了房門,一溜煙就沒影了,生怕跑慢了被逮住。


    娘的,今天遇到的這兩人都是狠角色,比他們還混,下手一個比一個毒辣。


    輕鬆解決完一眾人,尉錦澤悠悠的拿出一把水果刀,他看著沈家棟眼神變得危險起來,聲音冰冷刺骨。


    “你就是沈家棟,原本我還打算再讓你瀟灑幾天,但你今天的行為踩到我的底線了,我很不喜歡,先收點利息。”


    沈家棟看著尉錦澤哼笑一聲,“小夥子,做人不要太狂,否則難保你全須全尾。”


    尉錦澤挑了挑眉頭,威脅他。


    他偏不吃威脅這套,漫不經心甩著手裏的水果刀,對著沈家棟的手掌,動作利落的刺了一個對穿,又準又狠。


    “嗯!”


    沈家棟痛呼出聲,這小子,下手真狠,他太喜歡了。


    “小兄弟,要不要跟我混,好處少不了你。”


    陳父皺著眉頭,沈家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手都被廢了,還能心平氣和的拉攏人。


    尉錦澤笑意不達眼底,他緩緩上前,在沈家棟的耳旁說了幾句,一向鎮定的沈家棟臉色皸裂下來,片刻不待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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