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聽了氣得不行,認定張家五兒媳浪費家裏的糧食,是為了報複他們要把她賣了的事。


    她罵罵咧咧的吃了,之後就是張家五兒媳提刀砍人。


    陳蜜蜜他們聽著,對張家十幾口的死竟然同情不起來了。


    張嬸十年如一日的好形象轟然間崩塌,張家人的惡劣昭然若是。


    這一家人,惡得很!


    屍|體有規定隻能停放三天,就是名義上停放三天。


    具體時間也還有變通的餘地,比如是夜間去世的,以午夜為邊界,前半夜算前一天,後半夜算在第二天。


    大隊村民很少有手表的,都是以看天算時間,時間掌握不準確。


    一家人商量一下,若是想把喪事辦得快一些,就說成是前半夜咽的氣。


    若是想從容一些,就說成是後半夜,可以多停放一天。


    冬天天冷耐放,一天後張家人才回來


    張家的人審訊完後就從派出所出來了,他們一回來就開始處理家裏十幾口人的後事。


    這時期,披麻戴孝、燒紙錢、念經招魂等都是封建迷信,後事不能大辦。


    大隊村民們剛剛吃飽了肚子,重新開始注重婚喪事的禮儀,開始辦起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喪事。


    二月這個時間人們還是比較清閑的,遇到張家的喪葬事,鄉親們會前去幫忙,家裏再忙,都會抽空過去。


    來幫忙的人七手八腳幫忙死|者穿上送老的衣服,把遺體停放在空曠山腳下的柴堆上。


    遺體下麵鋪有兩米高的柴草,一把火點了柴草。


    張家的晚輩家人,按照男東女西,分別跪在兩側,張家人放聲大哭。


    所有人都沒有穿孝袍、戴孝帕,隻戴了塊略小些的白布。


    大火燒了一天,才燒完。


    第二天張家的屋裏、院裏、大門口都是人,來來往往。


    來的人都會送人情,人情一分、兩分起板,客氣的送一分幾分的,還有很多人家送一個、兩個雞蛋。


    親戚人情五分、六分、七分不等,送一角的人情是非常客氣的。


    張家招待的飯菜,主要是以米和玉米混飯,菜是以鹹菜、豆類和洋芋為主。


    總之這個喪事,保持了素事素辦的特色,沒有葷菜,不用煙酒。


    吃完席麵,挖坑埋骨灰,張家的後事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結束了。


    張家一夕之間死|了十七口人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在整個宏升公社掀起了軒然大波。


    大家談論起這件事情,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


    “還是不要打女人,打出人命了怎麽辦,沒準第二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張家的事情被傳來傳去,短短時間裏就衍生出了十幾個版本,還都說得信誓旦旦。


    “我聽說,是張老五和東風大隊的寡婦搞在了一起。”


    “那個寡婦給張老五說讓張老五和他媳婦離婚,離婚他們兩個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張老五不是人,又厭煩家裏的媳婦,兩人就密謀要賣了他媳婦換錢,他媳婦知道了,晚上就拿刀把他們一家人都砍了。”


    有人搖頭,不認同這個版本。


    “嘖……根本不是這樣的,我聽說,是張芳芳和她五嫂不對付。”


    “她五嫂知道她被人搞大肚子拋棄的糗事,她就找了張家人一起合謀賣了她五嫂,重新娶那個寡婦。”


    坐在一起嘮嗑的人咂舌不已,“張老五他婆娘還是有血性,在張家人密謀的時候,差點一鍋給張家端了。”


    有人馬上接話道,“那可不,我聽說張老五他婆娘連自己的兒子都藥死|了,我還聽說三歲的小兒子都沒放過。”


    “……”


    一句‘我聽說’走遍了宏升公社,也不知道一開始是聽誰說的,反正就是聽說,一個傳一個,範圍之廣。


    有好些長期被家暴的婦女,學會了反抗,不止一次說過。


    “再逼我,我就死給你們全家看,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們全家人逼死的。”


    還有少數幾個新婚就被家暴的女生,不聽家人勸阻毅然離婚,她們回答。


    “趁現在沒孩子,逃命要緊。”


    在農村,被丈夫家暴之後勇敢離婚的,並不多,可以說沒有。


    但是發生了張家的大事件後,女人們不再隱忍,宏升公社的離婚率都升高了。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快過年了,大家都忙著準備年貨。


    年貨緊趕慢趕準備完,到了過年分豬肉的時間。


    淩晨四點,晨霧中升騰起嫋嫋炊煙,養了一年的肥豬出欄了。


    很淒厲的聲音此起彼伏,陳蜜蜜有了心理準備,被吵醒後。


    她的心跳驟停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直直的看著天花板,抱緊了床上的兔子玩偶。


    屋外的風呼呼作響,聽起來就很冷。


    陳蜜蜜睡不著了,在這陣聲音中下床,看到尉母和尉父都在他們的臥房帶娃。


    大幺和二幺的耳朵是被棉花堵著的,三幺和幺幺也是堵著的,就怕嚇到幾個小崽子。


    她接過尉母手中的三幺,趕尉母去休息。


    她沒有看到尉錦澤,問了尉父才知道半個小時前就去豬棚逮豬去了。


    陳蜜蜜心裏開心得不要不要的,隻要尉錦澤在家,孩子都是他帶,給娃洗澡每次都是他扶著洗的。


    他說的是,“生養生養,他不是生的人,孕子的苦難她受了,養理應他養。”


    陳蜜蜜感覺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了他,還有把她當成親閨女的公公婆婆。


    明明喊醒她就行的事情,他們還自己親自帶娃,都是高高興興的,從來沒有怨言。


    屋外還是漆黑一片,冬天的清晨最少要早上七點才會有光亮。


    接近六點半,愛鬧騰的三幺和幺幺睡著了。


    大隊裏有喊喇叭的聲音響起,天還黑著,到處見不到光亮,喇叭一響意味著可以分肉了。


    陳母提著桶,尉父背著背簍去分豬肉了,陳父還在農機站上班。


    受時代背景的影響,單位工作人員有‘破除舊風俗,春節不放假’的說法。


    ‘春節’是‘義務勞動日,比平時還要忙,沒有什麽休閑時間。


    尉家大門的對聯是陳母寫的,還是最有代表性的春聯,三十不停戰,初一接著幹。


    陳蜜蜜歎了口氣,她記得春節休假製度要八零年代才恢複,在單位上班的有得熬了。


    她也沒有想太多,今天不止要分豬肉,還要給磚窯廠和施工隊的員工發放福利,她要去給大家發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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