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晨光透過薄霧灑在大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駁的光影。


    地麵上的花草樹木都沐浴在晨露中,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氣息,伴隨著微風輕輕搖曳著。


    尉母和尉父早早的起來,呼吸了口新鮮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想到歸家的兒子和兒媳,他們都開始忙活起來了。


    尉父捏了一點蒸熟的米飯,拿了魚套子,去河裏下套抓魚。


    尉母先舀了三碗黃豆出來用水泡著,然後去灶房燒水煮粥,粥煮得差不多的時候,蔣歡打著哈欠進來灶房了。


    “尉嬸,怎麽不叫我起床,我來幫忙添柴燒火。”


    尉母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歎了口氣。


    “小珠,嬸子給你說幾次了,晚了不要在外麵逗留,特別是和男人,你怎麽就不聽呢。”


    尉母覺得自己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方式了,你給她說天黑了不要往外跑,她不聽話就要去。


    這一個多月大隊上所有人都知道大隊新來的女知青丁珠,她喜歡從西方生產大隊來的男知青周中宸,天天跟在人家後麵跑。


    這事傳的風聲很大,丁珠找周中辰,大家都看見了,都在說丁珠上趕著往上跑。


    鄉下小地方挨家挨戶流言傳得快,名聲對一個女生來說很重要。


    丁珠聽著尉母苦口婆心的話,想到自己跑出去經常天黑了才回來,心虛的咳了一聲。


    “嬸子,我們沒有兩個人獨處,周中宸在研究化肥,人手不夠,我幫他打下手呢。”


    說到這,她也覺得自己有些氣虛,狡辯道。


    “再說,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還有另外兩個人在呢,昨天晚上還是他送我回來的。”


    “我們清清白白,隨便其他人怎麽說,謠言止於智者。”


    尉母再次歎氣,說不清了,她木著臉道。


    “總之小珠我跟你說了,如果沒有必要你以後天黑了就不要出去了,對你不好。”


    “你實在要去,先讓兩家大人見麵訂親,在大家麵前過了明路嬸子也不說你了,你說行不。”


    丁珠到底是個小姑娘,聽到訂親的話,臉蛋漲紅。


    “嬸子,你說啥呢,這太快了吧,我爸媽不會同意的。”


    尉母噎住,合著你也知道太快了,你爸媽不會同意。


    “小珠,你就算是為了周中宸下鄉,也要男方主動,這樣才顯得他有擔當。”


    “沒名沒分,和你一個小姑娘天天混在一起,他是存心想讓大家戳你脊梁骨不是?”


    聽到這話,丁珠麵色白了白,顧不上羞窘,她揮了揮手。


    “他其實也叫我快點回來的……。”


    尉母都被剛剛丁珠說的話驚呆了,男方都考慮到你了,你自己不考慮自己。


    也難怪她爸媽都管不住她,拿她沒招。


    她要一意孤行的跑到鄉下來當知青,認定的事情強得很嘞。


    “小珠,要不你以後不要出去了吧,嬸子和你叔要打井,你在家裏幫點忙,好不好。”


    還是把人拘家裏吧!等小澤和蜜蜜他們回來了,讓他們去公社給丁珠他爸打個電話。


    他們再不管管,姑娘要把自己的好名聲弄沒了。


    丁珠點頭答應了,她想要檢驗自己這段時間在周中宸麵前轉悠,現在突然不去冷落他、不理他,他會有什麽反應。


    說著話,灶上的粥煮好了,尉母給丁珠說了昨晚上家裏來了客人,讓她去喊一下。


    見丁珠跑出去了,尉母用抹布包著鍋柄把鍋端了下來,撈了一碗泡菜下粥吃。


    吃完早飯,尉母考慮到沈母第一次來家裏,讓丁珠陪著她待在屋聊天。


    這樣安排有兩個好處,既能製約住丁珠不亂跑又不會冷落客人。


    她拿了一個竹片,拎著菜籃子去自留地摘菜。


    自留地裏的蒜苔已經抽芽長很高了,今天她要抽蒜苔,中午做個蒜苔炒肉招待幫忙的人。


    這是大隊的習俗,隻要有人來幫忙做事,家裏要管幫忙人的午飯、晚飯。


    大家來幫忙不隻是看關係,還要看幫忙的人家招待好不好。


    招待好了,幫忙的人吃飽了,更有力氣,才會做得更快更好。


    農村人家都非常關心自己的臉麵,其他人家招待有肉有菜。


    如果你家沒有,隨便弄點青菜打發人家,你家就會被大隊的人嘲笑,雖然做肉菜的人家不多。


    所以飯食要做好了,不留人口舌,外麵說出去也好聽。


    隻有準備好了,幫忙的人會認為你家很真實,對別人沒有舍不得,很大方。


    大家都是左鄰右舍同一個大隊出來的朋友鄰居,都是心拿心出來幫忙。


    他們那麽辛苦的幫忙自家打井,那就一定要讓他們吃飽咯。


    尉母一邊想著,一邊拿著竹片,從離地麵高一個指節的地方刺破莖體,向上劃拉,反手將蒜苔基部掐斷,抽出蒜苔。


    沒多大功夫就抽了一把,夠兩頓的量了。


    尉母轉戰去摘大白菜,看著地裏長相喜人的白菜,尉母滿意極了。


    還是南方地勢好,氣候適宜,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植大白菜。


    北方天氣冬季寒冷,除了蘿卜白菜其它蔬菜無法適應寒冷的氣候,蔬菜品種單一,


    她三月份下了一些白菜種子,四月清明前後雨水豐沛,種子長得很快。


    現在都能吃了,可以摘來做菜豆腐。


    摘了一菜籃的白菜,尉母又摘了五個茄子,拎著裝得滿滿當當的菜籃回家了。


    回到家,院子裏堆放的小圓桌已經移到了院裏麵,預留出了一塊空地打水井。


    尉父在院子裏用石灰畫了個直徑兩米的圓圈,李二濤和林大軍帶著兩個壯小夥拿著短把鋤頭、鐵鏟簸箕等工具開始作業了。


    三個人挖土,一個人鏟土,一個人運土,五個人分工明確,通力合作。


    他們挖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地麵就堆了一堆泥土。


    尉母看他們都在忙活,提著籃子去灶房,把早上泡好的黃豆倒進石磨裏碾成豆渣。


    她在忙著,丁珠和沈母過來想幫忙,尉母沒有打擊她們的積極心,安排丁珠繼續燒火,這活她熟悉不會出錯。


    沈母這邊,尉母是真的不知道她可以做什麽,實在是她長得好看。


    明明她們兩個是一般年紀,沈母看著跟二十五歲的小姑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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