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浪捏緊了拳頭,四處看了看。


    “老肖,虛潮什麽時候能到,你知道嗎?”


    肖別山搖了搖頭。


    “那我上哪知道去,我現在的實力,連虛潮的味道我都聞不到了,要是放以前,離著幾百裏我都能聞到同類的味道。”


    李多浪暗罵一聲,忽然眼前一亮,隻見窗外不遠處,一輛小型的機場巴士安靜地佇立在那裏,而透過小巴士的窗戶,車鑰匙正安靜地插在上麵。


    “跟我來!”


    李多浪帶頭朝著人潮的反方向跑,幾人見狀,立馬跟上,李一白看著李多浪望著的方向,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多浪的用意,她眉頭一皺。


    “哥,這機場裏的道路和外麵不相連,我們開它也出不去啊。”


    李多浪回頭望了一眼李一白。


    “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超凡者!”


    李多浪直接比劃了一個手勢,肖別山立刻會意,一柄小號的血色之刃立刻凝聚在幾人身前,幾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那血色之刃如同切豆腐一樣切開了厚重的牆壁,轟然倒塌,小車瞬間出現在幾人麵前。


    “上車!”


    李多浪打頭率先跳上駕駛位,一擰油門,忽然一拍腦袋。


    該死,他不會開車!


    “你們幾個,誰會開車?!”


    李多浪大喊一聲,李一白、夏天、肖別山三人麵色古怪地互相對望了一眼,全都搖了搖頭。


    李多浪差點兒想甩自己一個嘴巴。


    自己就多餘問這句,一個剛剛成年,一個是一隻貓,一個是一隻觀星者,問他們,還不如問自己呢。


    “轟!”


    完全不會開車的李多浪直接把油門踩死,整個小巴士發出轟的一聲嗡鳴,向前飛速竄去,李多浪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自動擋?!


    “自動擋簡直就特麽是神級發明!”


    李多浪大罵一聲,直接向著機場外開去。


    “肖別山!”


    李多浪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隨便找了一個不那麽厚的牆就衝了過去。


    肖別山罵罵咧咧地再次凝結起一柄巨大的血色長刀,朝著圍牆便劈了過去,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又是一整麵牆壁轟然倒塌,小巴士倔強地騎著倒塌的圍牆,從豁口中擦著車玻璃,硬是搖搖晃晃開到了公路上。


    李一白向身後看去,倒塌的圍牆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群的注意,無數喪屍一樣的人潮從中洶湧噴出,但不一會兒,那寬闊的缺口再次變得嘈雜、擁擠,直至和剛剛那個缺口一樣,徹底混亂了起來,最終消失除了李一白的視野之外。


    “一白……”


    李多浪麵色嚴肅地看著李一白,卻見李一白轉過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李多浪。


    “哥,我沒事兒,你專心開車。”


    李多浪沉默不語,但是開了沒一會兒,李多浪便發現,這車開不下去了。


    前方是一片高架橋,紅色的車燈幾乎連成一片紅色的海洋,在夜裏和被紅色警報染紅的夜空恍若一體,巨大的喇叭形成海嘯一樣的聲浪,朝著李多浪幾人撲麵而來。


    “滴滴滴滴………………”


    不少著急回家接家人的司機著急起來,昏了頭的他們根本不顧及前麵如同長龍一樣擁堵的汽車,竟然直接硬頂著前麵的車硬踩油門,企圖從車縫裏麵鑽過去,但剛剛撞上便被前車暴怒的司機給倒車頂了回去,隨後二人下車扭打在一起。


    還有的人舍不得丟棄車子企圖繞道而行,竟然直接在原地掉頭,直接和來不及刹車的後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血濺當場。


    亂了,一切都亂套了,在災難之下,所有人都無法顧忌周圍的同類的死活,他們隻是想活下去,但卻被更多同樣想要活下去的人拉進了死亡。


    李多浪暗罵了一聲。


    “怎麽這麽堵?”


    李多浪果斷地棄車,反正他全力奔跑起來的速度,和汽車也差不多。


    “滴……滴……”


    而就在這時,一輛安保車呼嘯而過,拉著淒厲的警笛,上麵放著好幾個高音喇叭,重複播報著幾句話。


    “虛潮來了!虛潮來了!”


    “所有人,家裏有小孩子和孕婦的,請立馬攜帶有效證件前往城牆根的地下撤離點進行撤離,按照莽山城律法,未成年和孕婦擁有優先撤離權利,其餘所有人馬上到城牆處集合!”


    “重複!家裏有小孩子和孕婦的,請立馬攜帶有效證件前往城牆根的地下撤離點進行撤離,按照莽山城律法,未成年和孕婦擁有優先撤離權利,其餘所有人馬上到城牆處集合!”


    “所有人,我們要為我們的下一代爭取時間,請擔負起種族延續的責任,自覺前往城牆!”


    “請不要給優先撤離人員攜帶任何物資!”


    “……”


    執法車呼嘯而過,李多浪看著逐漸遠去的執法車,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每個城市早就定下的鐵律。


    下一代,就代表著希望!


    一旦拉響了紅色警報,那麽所有人都要為未成年和孕婦的撤退爭取時間,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也要讓希望延續下去。


    是的,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沒有任何人能夠逃離這套體係!


    被虛潮淹沒的城市,從來不會留下任何東西,屍體、殘骸、建築、動物植物,一切的東西就像是被從這個世界上用橡皮擦擦除了一樣,全都消失不見,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虛潮到底都幹了些什麽,畢竟,就算是捕殺進食,起碼也應該留下些許的碎肉,可整個被虛潮進攻後的地方,寸草不留,甚至連土壤都被深淵氣息汙染,根本不像是捕食的痕跡,反而更像是在一點點毀滅萬象大陸。


    “你們……到底為什麽進攻萬象大陸?”


    李多浪略微有些顫抖地問向肖別山,然後,在李多浪震驚的目光中,肖別山略帶自嘲地搖了搖頭。


    “如果說,我也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什麽?!”


    李多浪驚訝地看向肖別山。


    “你們為什麽進攻萬象大陸,你自己都不知道?”


    肖別山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


    “森羅大陸,永遠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那裏沒有太陽,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四季,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我們甚至從來都不知道,我們生活的地方原來叫做森羅大陸,而事實上,在幾年前,我們同樣也不知道,在更遙遠的某處,有一個美麗的大陸叫做萬象大陸,這裏有光明,有歡笑,有美麗的花朵,有四季的輪回……”


    “所以,你們就要進攻萬象大陸?”


    李一白微微帶著些怒意地問道。


    肖別山搖了搖頭,眼中帶著些許恐懼地望向天空。


    “不……”


    “正如我剛剛所說,我說我們不知道為什麽要進攻萬象大陸。”


    肖別山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指了指天上。


    “我們所有的虛空一族,在大概五年前,受到了某種不可言說存在的召喚,祂在腦海裏不斷地低語,而我們就像是中了某種催眠一樣,心甘情願地聽從祂的驅使。”


    “那個存在,我們沒有任何虛見過,起碼,以我大虛巔峰的實力,也從來沒聽說過誰見過祂!”


    “正是那個存在,讓我們進攻萬象大陸,但令我恐懼的是,無論我怎麽回憶,我都無法記起我是如何從森羅大陸來到萬象大陸的,我隻知道,我們從一片黑暗進入了另一片黑暗,在漫長的失去記憶後,我們最後通過了一個長長的腔道,在那裏,到處都是惡心的粘液和熏人的惡臭味,仿佛一頭無比龐大的、已經死去多時的遠古巨獸的腸道一樣,而從那長長的腔道裏出來,便是你們萬象大陸的哀嚎深淵!”


    “而且,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直到被你的那個東西收服之後,我才逐漸理清了這一切,而之前,我們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沒有任何虛會思考,我們為什麽要聚集起來,我們究竟在做什麽!”


    肖別山在李多浪三人震撼的目光中,眼神略帶深意地看著李多浪。


    “李多浪,你知道嗎,你的那個東西,給我的感覺,和祂很像!”


    李多浪瞳孔瞬間縮緊。


    他明白,肖別山所說的那個東西,自然是他的天道係統!


    也就是說,在遙遠的森羅大陸,有一個起碼和他的天道係統一個級別的存在,正在驅使整個森羅大陸進攻萬象大陸!就連肖別山這種巔峰級別的大虛,和聖級超凡者同級別實力的虛,都隻是棋子!


    聖級仍是螻蟻!


    李多浪冷汗幾乎都冒了出來,這實在是一個過於驚人的秘密,震驚到他幾乎不願意相信。


    能夠對一整個大陸的虛空一族進行催眠,這怕是萬象大陸上的聖級超凡者都無法做到!


    肖別山看著驚愕到無以複加的眾人,慰藉似的拍了拍李多浪的肩膀。


    “不用想太多,那個不可言說的存在,我能感覺到,祂似乎受到了什麽限製,沒有辦法親自穿越那個腔道,隻能不斷派遣虛潮進攻萬象大陸,而且,我要提醒你一點,我非常清晰地記得,到目前為止,這些虛潮,都隻是開胃菜,他們隻是最低級的,不會思考的虛魘,森羅大陸還很多更強大的種族,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無法通過那個神秘的腔道。”


    “我們觀星者一族,其實在整個森羅大陸,戰鬥力並不強大,和那些真正在永夜中,以殺戮為生的族群相比,我們實在太弱了……”


    李多浪微微有些震驚,觀星者的強大,是所有萬象大陸的種族有目共睹的,然而如此強大的戰鬥力,在森羅大陸竟然並不算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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