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農摔得頭暈腦脹,一時不明所以。


    一來自己沒有輕薄秦向雪,二來也沒有得罪她,隻叫她戴麵具怎麽了?卻被她推出一丈摔倒,狼狽萬分。


    然而此時一把長劍閃閃而至,秦向雪已經拔劍與對方鬥了起來,竟是那白風君追了上來。


    想不到秦向雪警惕性如此之高,想必是練那腎水經脈多了,耳力較好,比蘇子農早察覺敵人偷襲救了他一命。


    蘇子農連忙站起,拔出霹靂寶劍斜刺加入戰鬥。


    此時白風君精神抖擻,與前日那酒醉醺醺睡眼惺忪的狀態大不相同,實力大增。幸好他的兩個幫手沒有追過來,不然更加危險。


    也好在他右手兩指被蘇子農割去,受傷不輕,使起劍來稍有呆滯。


    可即便如此,白風君對著兩人,仍然占了上風。


    這一次,秦向雪與蘇子農輪流正麵與白風君作戰,一時之間未能分出勝負,足足打了兩刻鍾。


    蘇子農忽然發現百餘丈之外有兩人正奔過來,竟似是白風君之幫手。


    蘇子農焦急萬分,白風君的身法比自己和秦向雪高明得多,兩人看來難以逃脫。他至少能追到自己和秦向雪兩人之中的一個。


    看遠處二人漸漸走近,白風君一劍向著蘇子農腰身刺來。蘇子農把心一橫,鋌而走險不閃不避,咬緊牙關右手一劍向著白風君胸口用力刺出。


    瘋子才有這樣的打法!


    白風君出劍在先,蘇子農出劍在後。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最終是蘇子農吃虧,因為白風君的劍先刺入蘇子農的腰身,蘇子農便會全身失去力氣。哪怕他長劍刺到白風君也隻會受些皮肉之傷,不能深插他的身體。


    白風君不及細想,連忙加催真氣,長劍刺到蘇子農身上,“唏沙”的一聲,卻未能刺進蘇子農的身體。他不知蘇子農身上穿有天蠶軟甲,然而此時蘇子農忍痛長劍一伸,已經直插進白風君的前胸。


    蘇子農長劍一提往外拔出,白風君胸前鮮血狂噴倒在地上。


    蘇子農雖未流血,腰身卻被真氣震蕩疼痛不已,皺眉咬牙,左手捂住腰身勉強站立,右手以劍拄地。


    白風君的兩名同門幫手已經來到十丈之外。他倆修為不及白風君,眼看白風君中劍倒地,自問修為實力遠不及他,兩人互相使了眼色轉身飛奔而逃。


    蘇子農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噓噓喘氣。


    秦向雪大吃一驚,快步上前扶住他背問道:“受傷了麽?”神色甚是關切。


    “經脈被他震傷了些,應該不是太嚴重,隻是疼痛。”蘇子農掙紮想站起來,卻一個趔趄重新坐倒在地。


    秦向雪運力將他抱起,拉了蘇子農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他站起來。


    蘇子農緩過氣來,兩人才慢慢往前走去。


    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到一處小鎮,在一家小客棧安頓下來。


    蘇子農從衣袋裏掏一顆藥丸吃了,寫了一張藥方叫秦向雪去買藥。一部分藥煎成湯喝了,另一部分敷在受傷之處。


    “嗯……你回避一下,我要解衣敷藥。”蘇子農說道。


    “喲,還害羞呢,我又不是沒看過。再說了,隻是敷在肚子旁邊腰身怕什麽?”秦向雪不以為然。


    “不是說你一個黃花閨女愛惜聲名,擔心被人說閑話日後嫁不出去麽?”蘇子農說。


    “你還記得我在麗水城說的話,哈哈,不錯!沒事,現在我不太擔心了。你看我長得如花似玉,是該擔心嫁不出去的人麽?”秦向雪自誇說道。


    她邊說邊解開蘇子農的長袍,蘇子農裏麵隻穿了一條短褲衩,有點不好意思卻沒扭開頭,眼睜睜地看著秦向雪。


    敷好傷藥包紮完,她再幫蘇子農穿好長袍,臉卻早已通紅,燭光下看更加豔麗不可方物。


    “真美!”蘇子農感歎道,“我的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你可要忍住哈,”秦向雪笑了笑,“早點休息吧,別胡思亂想。”


    “今日那白風君偷襲的時候,你不是救了我一命?我無以為報應當以身相許。”蘇子農開玩笑地說道。


    “你是因為我才會遭到那人的偷襲。今天又以身犯險幫我殺了仇敵,我該報答你才對。我也想……”秦向雪欲言又止,最終忍住沒有再說話。


    過了三天,蘇子農傷勢已經好了許多,他坐起來緩緩運功,把受傷堵塞的經脈疏通了一遍。


    “咱們多休息兩天再說吧,不急。”秦向雪說道。


    兩日後,蘇子農已經恢複到七八成,與秦向雪緩緩而行,向南而去。


    “我們要準備些什麽?”秦向雪說道。


    “準備一壺糯米黃酒,找到仙藥的時候用來送服。”蘇子農笑了笑。


    實際上去還是要有一些準備的,但是沒必要現在齊備。去到靈山之下的小鎮,買了許多登山用品,鞋子和服裝,防蚊子用品等等。


    “你認識路嗎?”秦向雪問道。


    “唉,不用擔心,那靈山很大,我閉著眼都能找到。”蘇子農擺了擺手說道。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便走到一座大山之前。兩人很高興,原以為難找,誰知真的輕而易舉找到了,高高興興進山搜尋仙藥的蹤跡。


    隻是找到傍晚依然毫無發現。這山看上去平平無奇,除了比較高比較大之外,毫無特殊之處。


    可是看夕陽西沉,天色已晚,隻好下山。


    山腳有一座破廟,蘇子農瞥見破廟上殘留一塊牌匾,上麵紅色四字寫著“帽子山廟”。


    蘇子農一看傻眼,原來找錯地方了!


    他撓了撓頭,轉身橫步遮住秦上雪的目光說道:“天色晚了,咱們快快回到鎮上客棧過夜,明日再來!”


    秦向雪沒有發現那破廟的牌匾,看天色確實已晚,隻好點頭同意。


    蘇子農以為成功瞞天過海,拉著秦向雪急急忙忙離開,以免被她發現牌匾。


    不料秦向雪轉而說道:“咱們帶了幹糧之物,要不在這破廟中過一晚上,明日一早直接尋藥。”


    “不不不,你一個黃花閨女怎麽可以跟一個帥氣年輕男子大夜晚在荒山野廟中過夜,幹柴烈火定會被別人說三道四,到時你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蘇子農趕緊說道,語帶恐嚇。


    “不是說過我已經不擔心了麽?”秦向雪看蘇子農舉止有異,一把將他撥開,往前麵破廟一看,隻見牌匾上寫著“帽子山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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