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貴人驚慌閃躲,茶杯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濺濕了她的裙擺。殿內瞬間一片嘩然,眾人紛紛驚呼。


    “貴妃娘娘這是惱羞成怒了!”嘉嬪陰陽怪氣地說道,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嫻妃微微皺眉,看向貴妃,輕聲道:“貴妃,您這是作何?即便有冤屈,也不該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這時,皇上弘曆大步走進殿內,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看到眼前混亂的場景,他怒喝道:“都給朕閉嘴!”


    眾人立刻噤聲,紛紛跪地請安。弘曆徑直走向皇後,目光掃過托盤裏的巫蠱娃娃和香囊,冷冷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皇後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稟報,從海貴人的發現,到在鹹福宮榕樹下的搜尋,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貴妃在一旁聽著,幾次欲開口反駁,但都被弘曆的眼神製止


    “慧貴妃,你可認罪?”弘曆的聲音如寒霜般凜冽。


    貴妃撲通一聲跪下,含淚道:“皇上,臣妾冤枉!那巫蠱娃娃雖在臣妾宮中,但臣妾確未做過這等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海貴人站出來,輕聲冷冷說道:“貴妃娘娘,清晨臣妾與宸妃親眼所見您的宮女茉莉將裝有嫻妃娘娘生辰八字的香囊交與知畫,此事又作何解釋?”


    貴妃心中一驚,她深知此時局勢對自己極為不利,但仍強裝鎮定:“海貴人,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汙蔑本宮?本宮從未指使茉莉做過此事!”


    宸妃陵容也走上前,泣聲道:“皇上,臣妾一直對貴妃敬重有加,從未想過會遭此毒手。若不是今日機緣巧合發現這等惡行,臣妾恐怕還蒙在鼓裏。”


    弘曆看著貴妃,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高曦月,你父親在前朝已犯下諸多罪行,如今你在後宮又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叫朕如何再信你?”


    貴妃絕望地癱倒在地,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已懸於一線。此時,一直站在角落的如懿緩緩開口:“皇上,此事關乎重大,還需仔細查證,不可僅憑這幾樣物件就定了貴妃的罪。臣妾雖與貴妃有過齟齬,但也不願見後宮因冤屈而掀起波瀾。”


    如懿的話讓弘曆微微一怔,他沉思片刻,道:“嫻妃所言也有幾分道理。毓湖,將涉事的宮女茉莉和知畫帶上來。”


    不一會兒,茉莉和知畫被毓湖帶到殿內,兩人嚇得瑟瑟發抖。茉莉哭著求饒:“皇上饒命,奴婢都是聽主子吩咐做事,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


    知畫也連連磕頭:“皇上,奴婢真的隻是奉命行事,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深意。”


    弘曆怒喝道:“奉命行事?奉誰的命?若不從實招來,朕立刻將你們發往慎刑司!”


    茉莉驚恐地看向貴妃,貴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但在這生死關頭,茉莉終究還是承受不住壓力,哭喊道:“是……是貴妃娘娘讓奴婢把香囊交給知畫的,說裏麵是嫻妃娘娘的生辰八字,但奴婢真的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貴妃聞言,臉色慘白如紙,她憤怒地指著茉莉:“你這賤婢,竟敢胡言亂語!本宮何時吩咐過你這些?”


    知畫也戰戰兢兢地說道:“奴婢在翊坤宮當差,一直本本分分。那天海貴人與宸妃看到的,就是茉莉把香囊給了奴婢,奴婢真的沒做過什麽壞事啊!”


    就在這時,一直未出聲的太後在宮女的攙扶下走進殿內。她目光威嚴地掃視一圈,緩緩說道:“哀家在後宮多年,從未見過如此亂象。這厭勝之術乃宮中大忌,若不嚴懲,後宮將永無寧日。”


    弘曆連忙起身迎接太後,恭敬道:“皇額娘,此事兒臣定當妥善處理,不會讓後宮再生事端。”


    眾妃嬪見太後前來,起身行禮道:【臣妾等恭迎太後娘娘聖安,太後娘娘萬安。】


    【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


    太後坐定後,看向貴妃:“慧貴妃,你身為貴妃,本應以身作則,如今卻犯下這等罪孽,你讓哀家如何為你說情?”


    貴妃淚流滿麵,爬到太後腳下:“太後,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求太後明察!臣妾對皇上一真心,絕不敢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後微微皺眉,目光轉向皇後:“皇後,你身為六宮之主,此事你如何看?”


    皇後恭敬地回道:“太後,臣妾已派人仔細調查,這巫蠱娃娃和香囊確實是在貴妃宮中發現,且宮女茉莉也已招認是受貴妃指使傳遞生辰八字。但臣妾也明白此事幹係重大,不敢擅自決斷,還請皇上和太後聖裁。”


    太後沉思片刻,道:“此事還需再深入調查,不可倉促定論。慧貴妃暫且禁足鹹福宮,等候進一步查證。若真的是她所為,定當嚴懲不貸;若有人蓄意陷害,也絕不能姑息。”


    弘曆點頭道:“兒臣謹遵皇額娘懿旨。李玉,安排人手加強鹹福宮守衛,嚴禁任何人隨意出入。”


    “是,皇上。”李玉領命而去。


    眾人散去後,如懿回到翊坤宮,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她坐在榻上,對惢心道:“今日之事看似簡單,但本宮總覺得哪裏不對。本宮總覺得這一切太過蹊蹺,貴妃雖跋扈,但也不至於如此莽撞行事。況且為何不把這種東西一同放在鐵盒中,還要分開擺放,實在蹊蹺。”


    惢心為如懿端上一杯茶,輕聲道:“奴婢也覺得奇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設局,想要一箭雙雕,既扳倒貴妃,又牽連高大人在前朝的勢力?”


    如懿微微點頭:“不無可能。這後宮之中,人心險惡,我們不得不防。你去打聽一下,看看最近各宮有沒有什麽異常舉動。”


    “是,奴婢這就去。”惢心退下後,如懿陷入了沉思。她深知自己在這後宮之中,必須步步為營,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而在鹹福宮,貴妃被禁足後,整日以淚洗麵。茉心在一旁勸慰道:“娘娘,您別太傷心了。鐵盒之事雖為咱們所為,但香囊的確一定能找到辦法洗清冤屈。”


    貴妃哭道:“如今這情形,我還有什麽辦法?皇上已經對我失望透頂,太後也未明確表態支持我。那巫蠱娃娃雖說是我的,但我真的沒有對宸妃使用厭勝之術啊!還有那個香囊,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茉心思索片刻,道:“娘娘,會不會是宸妃和皇後聯手陷害您?宸妃最近在前朝讓佟佳氏彈劾高大人,如今又在後宮發生這樣的事,她的嫌疑最大。”


    貴妃咬牙道:“若真是她,我定不會放過她!可現在我們被困在這鹹福宮,什麽都做不了。”


    與此同時,陵容回到承乾宮,心情卻並不輕鬆。她知道貴妃不會輕易就範,雖然現在占了上風,但仍需小心應對。她召來傾心,吩咐道:“你繼續留意各宮動靜,尤其是鹹福宮和翊坤宮。若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奴婢明白。”傾心退下後,陵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高曦月,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這一切,該結束了……”


    幾日後,如懿的調查有了一些眉目。惢心悄悄回報:“娘娘,奴婢打聽到,在事發前幾日,有個小太監曾在鹹福宮附近鬼鬼祟祟地出沒,似乎在傳遞什麽消息。而且,這個小太監與嘉嬪宮裏的人有些往來。”


    如懿心中一動:“嘉嬪?她為何會牽涉其中?你可查清楚了?”


    惢心搖頭道:“目前還不清楚,但奴婢會繼續查下去。還有,貴妃被禁足後,鹹福宮的一些下人被悄悄調離,不知去向。”


    如懿皺眉道:“看來此事背後的水很深。你去設法找到那個小太監,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麽。”


    “是,奴婢這就去。”惢心領命而去。


    而在養心殿,弘曆仍在為高斌和貴妃的事心煩意亂。高斌在前朝的勢力盤根錯節,如今要徹底清查並非易事。他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心中十分煩悶。


    這時,李玉進來稟報道:“皇上,太後來了。”


    弘曆連忙起身迎接,扶著太後坐下:“皇額娘,您怎麽來了?”


    太後神色凝重地說道:“皇帝啊,這後宮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高曦月的事若不盡快解決,恐怕會引起前朝後宮的動蕩。哀家聽說你在為高斌的事為難,可有什麽打算?”


    弘曆無奈道:“兒臣也想盡快處理好此事,但高斌在朝中黨羽眾多,若處置不當,恐會影響朝局穩定。皇額娘有何高見?”


    太後沉思片刻,道:“高斌罪不可恕,但也不能操之過急。可先逐步削弱他的勢力,將他的心腹調離重要崗位,再慢慢查辦他的罪行。至於高曦月,若是她真的無辜,自然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若是她有罪,也絕不能輕饒。”


    弘曆點頭道:“兒臣謹遵皇額娘教誨。兒臣會安排妥當,不讓此事影響朝局。”


    在嘉嬪的啟祥宮,嘉嬪正與身邊的宮女幽蘭商議著什麽。


    “主子,如今貴妃被禁足,我們是不是該有所行動?”幽蘭問道。


    嘉嬪微微一笑:“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先看看形勢再說,那慧貴妃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不必過於擔心。雖然現在她身處困境,但說不定還有什麽後招。我們要小心應對,不能讓自己卷入這場風波太深。”


    “是,主子。”幽蘭應道。


    過了幾日,惢心終於找到了那個小太監。她將小太監帶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威脅道:“你若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都老實交代出來!你在鹹福宮附近鬼鬼祟祟地做什麽?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小太監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求饒:“姑姑饒命,是嘉嬪娘娘讓我去給鹹福宮的一個宮女傳遞消息,但我不知道是什麽消息。嘉嬪娘娘說事成之後會給我賞錢,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


    惢心追問道:“是哪個宮女?傳遞的什麽消息?”


    小太監猶豫了一下,道:“是……是貴妃身邊的茉心,至於消息的內容,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按照嘉嬪娘娘的吩咐把一個紙條交給她。”


    惢心心中一驚,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她警告小太監:“今天的事你若敢說出去半個字,我立刻要了你的命!滾吧!”


    小太監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惢心急忙回到翊坤宮,將此事稟報給如懿。


    如懿聽後,臉色凝重:“看來嘉嬪也參與其中了。嘉嬪平常楚楚可憐,沒想到竟有這份心思。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你仔細留意嘉嬪的動靜,看看她還會有什麽動向。”


    “是,娘娘。”惢心退下後,如懿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將會陷入被動。


    在鹹福宮,貴妃仍在試圖尋找洗清冤屈的辦法。她對茉心說:“你再仔細想想,那天到底有什麽你與本宮沒有注意到的?那個香囊到底是怎麽來的?”


    茉心苦思冥想,突然道:“娘娘,那天奴婢好像看到一個身影在榕樹下一閃而過,但沒看清是誰。會不會是那個人把香囊埋在那裏陷害我們?”


    貴妃眼睛一亮:“有可能!你再好好回憶一下,那人是男是女,長什麽樣?”


    茉心搖頭道:“當時太匆忙,奴婢沒看清。不過,奴婢覺得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貴妃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而在承乾宮,陵容也得知了嘉嬪可能牽涉其中的消息。她心中暗喜,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她對傾心說:“你去給我準備一份禮物,我要去拜訪嘉嬪。”


    “是,主子。”傾心退下後,陵容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嘉嬪啊嘉嬪,你也想在這件事中分得一杯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陵容帶著禮物來到啟祥宮,嘉嬪見她前來,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笑臉相迎:“宸妃娘娘怎麽有空來我這啟祥宮?真是稀客啊!”


    陵容微笑道:“嘉嬪妹妹,近日宮中發生了這麽多事,姐姐心裏煩悶,想找妹妹聊聊天。這是姐姐給妹妹準備的一點小禮物,希望妹妹不要嫌棄。”


    嘉嬪接過禮物,笑道:“宸妃娘娘太客氣了。請坐,不知娘娘想聊些什麽?”


    陵容坐下後,看似無意地說道:“妹妹,你說這貴妃的事會不會還有什麽隱情呢?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嘉嬪心中一驚,但表麵上仍鎮定自若:“宸妃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那巫蠱娃娃和香囊可是在貴妃宮中找到的,還有宮女的證詞,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陵容微微一笑:“妹妹說得也有道理。隻是姐姐聽說,在事發前有個小太監在鹹福宮附近活動,好像和妹妹宮裏的人有些關聯。妹妹可知道此事?”


    嘉嬪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正常:“宸妃娘娘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我宮裏的人一向規規矩矩,怎麽會和這種事扯上關係?”


    陵容看著嘉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妹妹別誤會,姐姐隻是隨便問問。若真的是謠言,那自然最好。姐姐也希望後宮能安寧一些,不想再看到有什麽紛爭了。”


    嘉嬪幹笑兩聲:“宸妃娘娘放心,我啟祥宮絕不會惹事生非。若真有人想陷害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陵容點點頭:“那就好。天色不早了,本宮就先告辭了。妹妹保重。”


    “宸妃娘娘慢走。”嘉嬪看著陵容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沉思,不再言語。


    陵容回到承乾宮後,對傾心說:“嘉嬪已經有些慌了,我們繼續給她施壓。你去散布一些消息,就說有人看到嘉嬪的人在鹹福宮附近與那個小太監接頭,這趟水我不能讓任何人獨善其身。”


    “是,主子。”傾心領命而去。


    在養心殿,弘曆仍在為高斌的事忙碌著。他召集了幾位重臣商議如何處置高斌的黨羽。經過一番討論,決定先從一些邊緣人物入手,逐步瓦解高斌的勢力。


    這時,李玉進來稟報道:“皇上,貴妃在鹹福宮求見,說有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稟報。”


    弘曆皺了皺眉:“她現在還有什麽事?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貴妃在茉心的攙扶下走進殿內,她麵容憔悴,但眼神中仍透著一絲倔強。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臣妾已經想到了一些線索,希望皇上能給臣妾一個機會查明真相。”貴妃哭著說道。


    弘曆冷冷地看著她:“你有什麽線索?說吧。”


    貴妃將茉心看到的榕樹下的身影以及嘉嬪可能牽涉其中的事告訴了弘曆。弘曆聽後,心中一動:“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話,朕絕不輕饒!”


    貴妃連忙磕頭:“皇上,臣妾句句屬實。臣妾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但臣妾真的不想背負這莫須有的罪名。求皇上明察!”


    弘曆沉思片刻,道:“朕會派人調查此事。你先回鹹福宮,等候消息。”


    “謝皇上!”貴妃感激地看了弘曆一眼,在茉心的攙扶下退下。


    弘曆立刻召來李玉:“你去暗中調查嘉嬪,不要讓其他人察覺。還有,那個在鹹福宮榕樹下的身影,務必查清楚是誰。”


    “是,皇上。”李玉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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