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沒好氣的看著自家小孽障:“昨日方才挨了頓打,如今又來做什麽?還嫌傷得不夠?”


    “今日爹要巡營,我可是有意避開了才來找的娘。”沈詩琪嬉皮笑臉的湊上前去,十分自然的挽住寧氏的胳膊,“娘,昨日爹揍我揍得那般凶,娘又一向疼我,正所謂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啊,兒子可舍不得娘這樣心疼,所以啊——娘給我塊地吧,好撫慰兒子這顆受傷的心,待兒子好了,娘自然也就好了。”


    寧氏:“......”


    這小孽障,看著是懂事了,怎麽臉皮還變厚了?


    “合著說了這麽半天,是來找我打秋風來了?”


    “哎呀娘,看您說的,咱們親娘倆兒之間的事,那怎麽能算打秋風呢?丹州那塊地我就覺著很不錯,山地多,位置偏僻,種植一些中草藥正好,還能預防時疫。”


    聽到丹州和時疫,寧氏的神色果然變得微妙。


    下一秒,沈詩琪的耳朵就被揪起來了,饒是如今練武多日耳聰目明如她,也猝不及防未能躲過,被揪得嚴嚴實實。


    沈詩琪麵容頓時扭曲:“娘你這是做什麽呀,疼!快鬆開我!”


    “好你個小家夥,果然長本事了啊,懂事了以後開始在你娘麵前玩這套了是吧?有話好好說不行,在這兒拐彎抹角的套話?”


    沈詩琪立刻叫屈:“我哪兒能不信任娘呢?我這不是怕爹萬一沒去巡營,又從屋裏哪個角落裏頭鑽出來麽,娘你誤會了!”


    寧氏鬆了手:“你是怎麽注意到丹州這塊地的?可是沈氏對你說了什麽?”


    上一回這小孽障就想要這塊地來著。莫非真的是當時沈氏看賬本的時候瞧出來了什麽端倪?


    聽季夫子說,自家兒媳婦這些時日管家以來,不僅將府裏照顧得井井有條,學東西也快,更是有許多天馬行空的新奇想法,時不時還自創些新奇的小玩意,沒準是在看賬這塊天賦異稟。


    她得找機會探探。


    若是果真如此,有些事情還真得與小夫妻倆通通氣。


    沈詩琪一陣齜牙咧嘴,說道:“哪兒能呢,是我自己閑著沒事,隨口問了問咱們家裏的產業,咱家在京城的這些產業隨時都能看,我就是納悶,丹州地處東南,爹的鎮北軍鎮守北境,若是置辦產業,也是西北更為近水樓台,為何要舍近求遠呢?”


    寧氏深深看了一眼沈詩琪,歎息一聲,道:“罷了,你也大了,該說的事情,還是要與你交代交代。此事事關重大,你需得牢牢爛在肚子裏。”


    沈詩琪連忙點頭稱是:“我保證!”


    桂嬤嬤已經默契的將所有的下人全都遣散,自己也遠遠候在外頭,沈詩琪亦步亦趨跟著寧氏走入內室。


    寧氏隨手掀開佛像,後頭竟是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暗道!


    沈詩琪壓抑住心中的驚訝,繼續跟上。


    寧氏隨手自佛像旁的木匣裏取了兩根白燭,而後幹脆進了密道,“隨我來。”


    密道並不長,通往一間小室。


    小室也不大,堪堪一間臥房的大小,裏頭堆著幾個箱子、一個書架和一張書案。


    書架上滿滿當當,書案上擺著一張大夏的堪輿圖。


    寧氏從書架上取了一本賬冊,遞給沈詩琪:“聽聞你幫著沈氏管了幾日賬,想來應當看得懂,你先看看。”


    沈詩琪毫不猶豫快速翻閱起來,三下五除二看完整個賬本,心跳倏然加快:“這,這都是爹幹的?!”


    寧氏皺起眉頭:“你才翻了多久,這就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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