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世子爺”,沈詩琪聞弦知雅,拿過策論,隻看了一眼,便笑道:“還是那句話,慢工出細活,你隻看了一日便能有如此長進,已屬不易。”


    趙青風微微斂容,頭一回心悅誠服。


    放在以前,他定要覺得世子所言又是胡攪蠻纏,可當他看了那些...之後方知,是他淺薄了。


    世子所言,句句中肯。


    看如今這情形,世子雖說得委婉,卻表明他所寫之策依舊未能達到世子的要求。


    趙青風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愧意,便聽得世子又道:


    “這策論可以慢慢改,不過去書院的事耽擱不得,你即刻收拾收拾,隨我走吧。”


    趙青風抬眉,再次驚異:“書院?!”


    “本世子爺一言九鼎,說了白麓書院便是白麓書院。”


    趙青風這才察覺,世子如今身上這一身穿戴,不正是白麓書院的院袍麽!


    “做我的書童,先生所授之課你自可旁聽,這些書你也可帶上接著看。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名聲可不怎麽好,你跟了我被人指指點點是難免的,隻看你舍不舍得下這個臉麵了。”


    沈詩琪打量著趙青風,本以為他會掙紮許久後勉為其難地同意。


    不曾想話音一落,趙青風便拱手:“謝世子爺。我...”


    又麵色微紅:“小人願意。”


    那本《拾遺》給他的震撼屬實不小。


    裏頭甚至毫不避諱提到太宗在未起事前也曾落魄到為人宰豬,被通緝逃命時便是男扮女裝自稱奴婢的時候也有。


    可那又如何?


    依舊不妨礙太宗登基後的文熙之治,德澤萬疆。


    可見過剛易折。


    剛柔並濟才是為人乃至治國之道。


    人活著,才有後頭的一切。


    帝王尚且如此,他矯情個什麽勁?


    沈詩琪哈哈一笑,拍拍趙青風的肩:“不必如此,我看重你的人品才幹,並非看重聽話的奴仆,再說了,你又不曾賣身於我,今後你我相稱便是。”


    “既決定了,就快些,多的是人排隊給爺當書童呢,可爺隻看上了你。”


    就比如她那便宜老爹,鎮北侯大人,在聽聞她要去白麓書院進學之後,便將親衛狼牙撥給了他,督促她每日練武。


    奈何書院有規定,為杜絕奢靡之風蔓延,隻讓帶一個書童。


    便是連鬆竹她都沒帶著。


    是了,還得尋個時候安頓狼牙。


    趙青風嗯了一聲,當即開始動手收拾。


    王氏送茶進來,見狀問了緣由,當即兩眼含淚要跪下給世子磕頭,被世子一把扶起來,還笑著囑托她要好生照料自己身體。


    王氏含淚連連點頭,嘴裏不住感慨著遇見了貴人,也幫著收拾起來。


    趙青風的東西不多,很快收拾停當。


    待二人一並重返書院時,已是日落西山,正值書院散學之時。


    鎮北侯府世子之名如雷貫耳,早已有消息靈通的學子們知曉,見到二人大搖大擺從外頭往裏走,紛紛側目。


    頭先的注意力在即便換上院服依舊容貌出眾的紈絝世子上,但不多時,便注意到紈絝世子身後背著書篋默然不語的書童。


    “趙青雲?!”


    已有學子發出驚呼,麵帶驚訝。


    在一聲聲驚呼後,幾名學子複又反應過來。


    一刻前趙青雲尚穿著院袍與他們同窗讀書,怎麽可能頃刻之間換作小廝打扮,還從外頭回來?


    隻是...此人又是何人?


    細細看去,容貌比趙青雲還要勝上一分。


    但若是此人低下頭來,遠遠看著,絕計分辨不出。


    早先關於紈絝世子的傳言又悄然自記憶中浮現。


    據傳聞,鎮北侯府的紈絝世子,自打得了隱疾之後,取向上也發生了些變化。不止在府上養戲子,更愛那陰陽顛倒的把戲...


    如今這位小書童,模樣雖不是絕頂卻也算得清秀,眉宇間更是獨有一番凜然正氣。


    隻不過,眼角的烏青憔悴暴露了精氣不足。


    倒是紈絝世子 ,唇紅齒白,一副飽受滋潤的模樣。


    想來夜間折騰得不輕...


    眾人看向紈絝世子的眼神頓時微妙了許多。


    又有聰穎者,聯想到了趙青雲與紈絝世子的連襟關係,眼神便越發意味深長。


    ...


    ...


    ——


    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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