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百年。


    對比種種事跡,除了加稅,與當前情況八成相似,尤其貪腐一事,朝野上下,蔚然成風。


    層層盤剝,從縣誌和邸報中可見一斑。


    邸報中記載了十年前的一次旱災,朝廷撥了十萬石糧食賑災,而受災當地縣誌中的蛛絲馬跡可知,當地實際所得賑災糧不過八百石,可謂杯水車薪。


    雖說當時受災的一共七個縣,人口約二十萬。可偏偏受災情況最嚴重的靈溪縣都隻得這麽一點兒糧,更別提其他翠微、青蓮諸縣了。


    這中間的糧食都去了哪兒,耐人尋味。


    如今朝野上下貪腐風氣之盛,他並非不知。


    此事夏帝知曉麽?


    很難說不知。


    前些年,承恩公家中的獨子崔鵬斐強搶民女、草菅人命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聖上將他逐出京城,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懲處,甚至不久後還因為善行和改過自新被封了個小官。


    實則呢,那隻是家裏人花錢給他買的名聲,因著天高皇帝遠,崔鵬斐在強搶民女一事上越發得心應手、肆無忌憚,弄得當地民不聊生,最後好幾家受害人聯合起來,千裏迢迢跑到京城來告禦狀。


    崔家人知道了本想提前阻攔,卻不曾想幾家人都硬氣得很,寫了血書在鬧市自戕,一下子將事情鬧大。


    京城一時為之震動,為此數千百姓聯名請願嚴懲崔鵬斐。


    皇帝礙於麵子,罰了崔鵬斐流放三千裏,眾人皆是拍手稱快。


    可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崔鵬斐隻是出了京城不到百裏,便被家中打點,竟換了個死囚代其流放,本人則是繼續逍遙法外。


    甚至還改名換姓為崔鵬飛,成了負責修建避暑行宮的一個小頭目。


    隻是此人劣行難改,行為張狂跋扈,調戲下屬的妻女被下屬一怒之下一刀捅死丟到菜市場,才又被眾人認出來,此事這才曝光,朝野一片嘩然。


    按道理講,出現了這種人,夏帝該問罪崔家了吧?


    事實上呢?


    並沒有。


    崔家自陳罪行,主動承擔了修建避暑行宮的所有費用,以求抵罪。


    夏帝作何反應?


    狠狠斥責,然後笑納。


    避暑行宮已經修了六年,去歲因著旱災停工一陣,今年無災無難,朝中便有人提議繼續修建行宮一事,如今已然複工,民夫也沒少征,足有二十萬人。


    上行而下效也。


    如說除貪腐,最大的貪腐,便是如今坐擁天下的這位。


    若論革官弊,那麽最應該革的...


    便是當今天子身邊的奸臣!


    若非奸人蠱惑,夏帝怎會有如此行徑。


    若有忠臣良將,直言勸諫,再加以輔佐,定能還當今天下一個太平!


    自首輔起,自上而下,統統清洗一遍。


    這得是何等魄力方能做到?!


    他往日所言的那一項項,與這個意思比起來,果真是小兒科,幼稚之言。


    怪不得前頭幾次,世子均對他所作的策論不滿。


    方才世子所言,應當就是這個意思。


    否則也不會苦心孤詣的專門尋到這些書籍來給他看,讓他領悟其中的道理。


    原本他以為世子隻是一個不學無術、以欺壓旁人為樂的紈絝子弟,現在他是越來越覺得,世子心懷大誌憂國憂民,若是為官定能佐正朝綱。


    隻是,世子如今這個名聲和行徑實在是...


    想到這裏,趙青風又有些不解。


    “世子可否說得更詳細些。”


    看著趙青風那雙求知若渴的眼神,沈詩琪笑著湊近,正要開口,卻忽然眉頭一皺,鼻子動了動,湊到趙青風身旁:“你好香啊!”


    這個味道怎麽這麽熟悉,隻是摻雜了些下雨的味道,她聞得不確切。


    趙青風:“?!!!”


    他豁然起身,連退好幾步,拉開一個安全距離,眼神已然變得有些失望:“世子,你這是何意?”


    沈詩琪一臉無語,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背著我用熏香了?”


    趙青風斷然否認:“沒有。世子誤會了。”


    “我不信,不然你身上怎麽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真沒有,我從不騙人。”趙青風別過頭。


    他剛對這世子印象好些,結果...


    嗬。


    —·—·—


    還有兩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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