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通話下來,趙青風的臉色由紅轉黑,又由黑變紅。


    眉頭是鎖了又鬆,鬆了又鎖。


    聽到這一句,原本的怒氣竟然已經消除了大半,下意識的問道:“問題何在?”


    “既然談的是官弊,要說,便要說那最大的弊端源頭,而非隔靴搔癢。”沈詩琪淡淡道。


    隨後,對著後頭的內容又是洋洋灑灑的指點。


    說到最後,口都幹了。


    “你好生想想吧。既是給我的策論,自然不必給旁人看。我再給你三日時間,到時再來。”


    沈詩琪不等趙青風反應,自己搖頭晃腦的就走出了門。


    邊走還邊嘀咕:“還以為才華斐然,原也不過如此,嘖嘖嘖。”


    氣得趙青風差點直接將手裏頭的策論丟入炭盆。


    想著如今欠下的‘巨額債款’,趙青風硬是給忍住了。


    如今按照黑心世子的要求,日日有人來給他家送東西。


    第一日隻是炭火蠟燭和米糧酒肉,送貨的小廝還賊眉鼠眼的在屋內四下打量一番。


    到了第二日,什麽文房四寶、被褥棉衣、鍋碗瓢盆送了滿滿一屋子。


    到了今日一早,世子到訪之前,更是連鬆朽的門板、吱呀漏風的破窗都給強行換了新的,如今厚重結實的門穩穩立著,白淨的窗戶紙厚厚糊著,隻要關緊門窗便是密不透風,很是暖和。


    母親不知內裏緣由,感動得淚流滿麵,直道他遇見了貴人,對那黑心世子感恩戴德,更是對自己耳提麵命,要懂得知恩圖報。


    知恩?


    趙青風冷笑。


    那都是世子想要降服他的手段!


    給家中添置的這些東西,有一樣算一樣,最後不都是落在他的賬上?


    這筆欠賬算下來,竟已經到了近五十兩。


    若是策論寫不完...


    沒有若是!


    改便改,隻要把這件麻煩事情了了,他與這黑心世子便可兩清!


    趙青風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重回書案前,看起自己的策論。


    仔仔細細看完一遍後,趙青風沉默了。


    盡管不願承認,但黑心世子為他指出來的種種問題的確存在。


    似乎,這個世子也不是那麽不學無術。


    就是脾氣性情太過可惡!


    看著筆山上那支嶄新的狼毫筆,他冷峻的眉眼鋒利起來。


    夜來風雨聲,被隔絕在溫暖的屋舍之外。


    今年冬日格外難熬的刺骨之寒,消融於靜靜燃起的星星炭火。


    清瘦的少年正捉著狼毫筆,改寫未來。


    沈詩琪回到鳳鳴齋時,已是深夜。


    學了一天的顧晗打著哈欠,總算在準備獨自洗漱入睡之前,等到了世子大兄弟的動靜。


    “怎麽今日回得這麽晚?母親方才打發人來問,險些以為你又去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


    “哦?你怎麽答的?”


    “自然是替你搪塞過去了。”顧晗說道。


    他覺著,世子大兄弟並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沈詩琪笑道:“多謝夫人如此信我。”


    “哦,那你要怎麽謝我?”顧晗難得開了個玩笑。


    身為一個學霸,今天的學習進度給他帶來了大量多巴胺,他現在看誰都順眼,尤其是世子大兄弟。


    看著越發活潑的小白丁,沈詩琪也生出惡作劇的心思,笑道:“與你生個孩子,如何?今後他便是繼承咱們大業的嫡長子。”


    顧晗的笑僵在了臉上。


    “哦嗬嗬嗬嗬,那什麽,世子忙了一天也累了吧,今日時候不早了,快洗漱早些安置吧。”


    難得見著小白丁臉上如此神情,沈詩琪越發笑得歡實,壓低聲音:“小美,這是...迫不及待了?”


    聽著低沉富有磁性又意味深長的嗓音,顧晗的臉這回是真的紅了。


    這世子大兄弟怎麽回事!


    救命!!!


    “你,你先治病,好好治病要緊啊!我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考慮,可千萬不能著急,千萬別急。”顧晗急得都有些結巴了,手忙腳亂的將世子推去洗漱。


    待沈詩琪笑著洗漱完,屋裏已經熄了燈。


    床上縮著一隻鵪鶉,裹得緊緊的。


    ——


    稍後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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