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琪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低聲道:“娘,冒昧地問一句,咱家這是要造反了麽?”


    她說呢,鎮北侯府怎麽可能這麽窮,合著悄悄的弄起了這麽刺激的生意!


    她腦子裏迅速閃爍出如今的丹州總攬軍政大權的安撫使齊孟達的履曆資料。


    齊孟達,年少時為軍中小吏,後棄武從文,科舉入仕,政績出眾卻不善官場鑽營,受人排擠輾轉外放到丹州,而後憑著一己之力拉起一支隊伍,剿滅兩次匪兵,還擊退數次海盜。


    幾十年下來,將原本匪民不分家的丹州愣是整得有了太平模樣,窮照樣是窮,百姓卻至少不像以前那般動輒落草為寇。


    丹州比不得那些富庶的州縣受朝廷重視,就像是一個不爭不搶安靜待在角落的老實孩子。


    在舉國動亂的時機,丹州既未得到好處,也未受到波及。


    如今細細想來,能做到這一點,也不簡單。


    至於這位安撫使的祖籍...椋州!


    沈詩琪眼神一凝。


    看來,這位安撫使多半也是便宜老爹的人。


    四舍五入,那就是她的人啊!


    寧氏沒好氣道:“瞎說什麽,咱們可是一等一的忠臣良將。”


    而後,寧氏歎了口氣又道:“如今國庫空虛。邊疆也不太平,軍餉糧草若是僅僅指望朝廷那是打不贏仗的,你爹他這也是沒法子。”


    沈詩琪:“......”


    忠臣良將?


    沈詩琪搖了搖頭,迅速把賬冊翻到其中一頁,指著其中一項:“二十萬斤生鐵?朝中明令禁止私下販運,娘啊,這若是讓人知曉了,可是毀家滅族的大罪!”


    這一點最是讓她心驚。


    從未聽說過丹州有什麽大型的礦山。


    這樣大批量的生鐵,若是鑄造成兵器,足以武裝一支三萬人的軍隊!


    而若是真有這樣大的礦脈,便能源源不斷鑄造兵器!


    這、這賬上記載的樁樁件件,她若是皇帝,知曉有哪個手握重兵的臣子私下裏弄出這等名堂,夜裏都睡不著覺,不起殺心才是有鬼。


    單單是私自販運這一條,鎮北侯府前世被滿門抄斬,一點都沒冤枉!


    手握利器,不登其位,便是最大的自取滅亡。


    寧氏挑眉。


    這小孽障倒是真的將賬本看進去了,又道:“瞎說什麽?私下販運自是重罪,關剿匪什麽事?”


    “民間匪徒膽大妄為無惡不作,竟敢私自鑄兵,鎮北侯府保境安民前去平亂,自是剿匪所得!”


    “此賬隻是原始記載,這一本是實物。”


    寧氏又遞上另一個賬本,沈詩琪自是不拒絕,迅速翻閱,而後越發無言。


    見過離譜的賬,沒見過這般離譜的!


    近幾年因著天災人禍,盜匪民亂四起,倒算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可是誰家盜匪鑄軍刀的?!


    而且兩個賬冊之間,除卻條陳不同,時日不同,一些細微之處的耗損也耐人尋味。


    若是她沒猜錯,鑄兵之地另有他處。


    隻是……此中如何調度至此?


    沈詩琪不解,虛心求教:“既是剿匪所得,官中公賬自有記錄,不還是瞞不住嗎?”


    寧氏笑了笑:“到底是沒管過賬的人,腦子還是不夠活呀。公賬是公賬,私賬是私賬,此事你問問你媳婦,或有所悟。”


    沈詩琪:“……”


    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罵了。


    ————


    ps:官製一半仿宋一半杜撰。架空,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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