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就連沈修都忍不住皺眉了,看向羅氏已有不滿。


    給人不給身契?


    這做的是什麽事!


    當時備嫁,羅氏給琪姐兒精心挑人挑嫁妝,他還真以為是個賢惠的,沒想到做的事情這般小家子氣!


    這不是擺明了要拿捏侯府麽?


    若是女兒在侯府得臉,自有他們的好處,用得著這般明顯不討好的做法?


    沈修立刻冷臉:“府裏下人怎麽辦的事,放身契這種事情竟也能疏漏?”


    羅氏吃了個悶虧,不好發作,麵色不佳道:“老爺說的是,都是妾身疏忽,身契原是早早就備好的,是妾身光顧著選人竟忘了查驗,定是遺漏在了家中,我這就讓人去尋,拿給姑爺。”


    沈語嫣驚訝,下意識的看向沈詩琪,卻見對方一臉淡然,隻是默默吃菜。


    她這繼姐,不知對姓顧的灌了什麽迷魂湯,竟讓這個蠢貨大費周章還親自跑來沈家要身契。


    前世她與姓顧的回門連午飯都沒吃,就迫不及待地回了侯府,姓顧的更是一回府就去了小妖精的院裏,連她不高興都不關心,隻圖自己享樂。


    這不對。


    但忽然,沈語嫣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


    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可是她和羅氏一起商量著挑的,個個花容月貌。


    定是顧瑾言色心大發,見了這幾個丫鬟美貌,想要納了她們,這才打起了身契的主意。


    一定是這樣!


    沈語嫣開口道:“世子如此為姐姐著想,當真是情深意重啊。”


    “妹妹客氣,我瞧著二姑爺對你也挺好,你這樣盛讚我夫君,豈不是讓他很沒麵子?”顧晗淡淡道。


    他對這個囂張的妹妹沒半點好感。


    憋在沈家待嫁的兩個月,他也知道一些沈家的人際關係。


    就比如,檀香訴苦的時候說了好多沈語嫣欺負他原身的事。


    再比如,他當前的身份雖然是沈家的嫡長女,但是生母洪氏在她五歲的時候就病死了,緊跟著才是這個羅氏入門當了續弦,但微妙的是,沈語嫣這個便宜妹妹隻比原身小半歲。


    這說明啥?


    沈修婚內出軌,早就和羅氏有了私情,說不定便宜母親的死也有蹊蹺。


    這都是出嫁之前,便宜外爺來給他添妝的時候說起的。


    這也是為什麽他嫁到侯府果斷幹脆。


    侯府不僅有不能人道的大兄弟,還能夠最大程度的減少沈家對他的幹預。


    對了,說起添妝,顧晗還想起一個事。


    沈語嫣卻已經氣得變了聲:“你敢明目張膽的挑撥我和青雲的關係?!”


    沈詩琪這種麵團,不過是仗著嫁給了一個廢人,竟然還真的在她麵前抖起來了?


    說著冷笑:“早聽聞世子有隱疾,姐姐在侯府操持一家,還要照料著世子的身子,世子自然更為敬重姐姐。”


    這話一出,眾人皆變了臉色。


    方才沈詩琪那句話,不過是小小的陰陽,可沈語嫣這話這可就是直辣辣打沈詩琪和顧瑾言的臉了!


    琪姐兒倒也罷了,是自家人。


    那顧瑾言是什麽人?可是侯府世子!


    得罪了侯府,對誰都沒有好處!


    “嫣兒,你在胡說些什麽,快住嘴!”沈修立刻嗬斥。


    趙青雲也驚了,他這妻子雖在家中驕縱了些,可總體也算知理懂事。


    可如今,竟然當麵諷刺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尤其對方還是堂堂鎮北候家的世子!


    雖說世子有隱疾之事人盡皆知,可誰不是心照不宣?


    這麽直言不諱,這不是明擺著得罪人?!


    顧晗眉毛一挑,正要說話,就見世子爺已經站起身,不陰不陽的開口:“不錯,鎮北侯府少夫人賢良聰慧,從不似市井村婦爭那口舌是非,府內人人敬重,我也不例外。”


    “你什麽意思?!”沈語嫣拍案而起,怒瞪沈詩琪。


    這姓顧的,竟敢譏諷她是市井村婦!


    沈詩琪毫不理會,繼續說道:“琪兒詩書傳家,琪兒的母親更是詩畫大家,在世時留了不少書畫。我此番前來,順帶也陪著琪兒整理一番她母親的遺物,一並帶回侯府。”


    顧晗愣了。


    什麽遺物?昨晚商量回門的時候沒說這個啊!


    沈語嫣冷笑:“世子爺真是權柄通天,這沈家的東西,你一句話說帶走就帶走?!”


    顧晗已經很快反應過來,接口說道:“母親曾留有遺囑,她生前那些嫁妝今後都是我的陪嫁。遺囑信中寫得明明白白,我自然帶得走!”


    羅氏當即變了臉色:“琪姐兒,你胡說些什麽?什麽遺囑信,這回門的大喜日子,為了與嫣兒逞口舌之利竟編造這等瞎話,實在大大的不吉。”


    “這等要事哪兒能玩笑呢,遺囑信就在墨香院一幅畫中夾著,檀香,你去取來。”顧晗淡淡道。


    她本來沒想到這茬。


    洪家老太爺先前也來過一次,說起過這樁事。


    可當時他才剛穿來第二天,各種忙著不露餡,事情夾雜多了就給忘了。


    這次回門倒是托沈語嫣的福,世子一提書畫和遺物,他想起來了。


    “是,少夫人!”檀香拔腿就跑,攔都攔不住。


    不一會兒,畫中的一封信落到了顧晗手裏,顧晗將信件展開,遞給沈修:“父親您看,此為我娘手書,做不得假。”


    沈修細看,確實如此。


    隻是...


    沈修看向羅氏:“既然如此——”


    羅氏開口:“老爺且慢!遺囑信這等大事,琪姐兒早不說晚不說,偏等了出嫁以後再拿出來,這信真偽存疑!若有擅長模仿字跡者,仿寫了一封也未可知!”


    沈詩琪冷笑:“嶽母這話說得輕巧。依大夏律例,女子嫁人後,若不幸身故,嫁妝也該返歸娘家,仿寫這樣一封遺囑,用意何在?難不成是嶽母覺得,我侯府還貪圖洪家這點物什?”


    羅氏語塞。


    鎮北侯府是何等富貴人家,比起沈家高出不知多少。


    便是這送回來的回門禮,便比沈語嫣出嫁時給的嫁妝還多。


    隻是那女人的嫁妝,這麽多年早已用得不剩多少,除卻庫房裏的那些,隻剩些書畫。


    “我娘寫這信時,給外祖洪家也留了一份,若是母親不信,我派人去趟洪家,兩相對比。”


    羅氏臉色越發難看:“不必了。既然琪姐兒一心如此,便帶回去吧。”


    沈詩琪點頭:“甚好。鬆竹,帶幾個人去給鬆韻幫忙,按照嫁妝單子上的東西搬,別遺漏了。”


    羅氏兩眼一黑,險些摔了:“什麽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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