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笑了笑說道:“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滿意,坐下”。黃亞在下麵聽到這個班長選擇救援學堂差點就急了,肯定要先救黃老爺家啊,隻是他也不敢開口。


    “我們來自東宋,一個遙遠的地方,我們的前輩也曾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大家說說我們和這裏的人有什麽不一樣?”張輝說完隨意指了指一個學童:“小朋友,你來說說我們有什麽不一樣?”


    隻見張輝快步走來,將手中的話筒輕輕遞到孩子嘴邊,並微微蹲下身子,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似乎想要給這個有些緊張的孩子一些鼓勵和支持。


    那孩子小手緊緊攥著衣角,嘴唇微顫,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這裏……每天都有魚可以吃,而且能夠吃得飽飽的,我還能去學堂認字讀書,還有嶄新漂亮的衣服穿,教我的老師們也都特別特別好!”


    說完這番話後,孩子像是鬆了一口氣般,下意識地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然後就愣在了原地,顯然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還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這時,張輝麵帶微笑,輕聲問道:“小朋友,那你喜不喜歡這裏呀?”


    孩子用力地點點頭,老實地回答道:“喜歡!”


    聽到孩子的回答,張輝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咱們這兒有鮮美的魚兒、充足的飯菜,還有暖和的新衣。實際上啊,這些隻是咱們東宋最基本的生活條件罷了。想必大家對咱們這兒的家丁隊知道吧?雖說名義上叫家丁隊,可都清楚,他們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正是因為有了這支強大的隊伍作為堅實後盾,咱們才能安安穩穩地在此處過上幸福平靜的日子。那麽現在呢,有沒有哪位曾經在衛所當過兵的朋友願意站出來,跟大家講講在咱這兒當兵和以往有何不同之處呀?凡是之前在衛所服過兵役的,請走到前麵來講講你們的感受。”話音剛落,張輝便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楊秀斌。


    楊秀斌立刻站起來:“報告,原廣東廉江衛所小旗官楊秀斌報道。”


    眾人一陣驚呼,想不到這裏還有衛所逃兵。


    “你上來說說你以前當兵和現在有什麽不一樣”張輝說完把話筒給了過去。


    “我叫楊秀斌,是世襲的衛所兵,祖上曾經還跟著永樂爺靖難,本來是分有10畝的免賦稅的水田,在百年前就被當時的衛指揮給搶了,有不少人去鬧過,直接被當眾處決了。


    後來啊,那日子真是過得越來越艱難!雖說頂著個兵丁的名頭,但實際上跟那些衛所指揮的奴才沒啥兩樣。


    咱們得幫著衛所裏所有的武官們去種地,稍有不從,便是一頓打罵。要是有人肯出點錢賄賂上官,他們就讓咱這些窮當兵的去頂替別人服徭役。


    這一年到頭辛辛苦苦,連口飽飯都吃不上,沒辦法,隻能去地裏挖野菜、捉些小蟲子填肚子。再看看身上穿的這身衛所衣服,那可是爺爺傳父親在傳給我的,上麵的補丁多得數都數不過來!而且啊,根本沒有哪個姑娘家願意嫁到咱們衛所兵這兒來。


    為啥?因為一旦嫁過來,那可就是十八輩子都翻不了身啦,注定一輩子當奴才。所以呀,也就隻有咱們衛所內部自己互相交換妹子嫁人。


    我實在是受夠這種苦日子了,才瞅準機會逃了出來”……說到這裏,楊秀斌已是泣不成聲,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下來。他一邊抹淚,一邊繼續說道:“在衛所當兵,那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啊!當官的想怎麽欺負咱就怎麽欺負,不僅如此,還逼著咱們出去賣苦力給上官掙銀子。每次出門在外,隻要一瞧見什麽老爺之類的人物,就得立馬下跪請安,一天下來,膝蓋都快跪爛了,腰杆更是挺都挺不直嘍!”


    此時,台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楊秀斌訴說著他的悲慘遭遇,沒有一個人吭一聲。大家的心情都異常沉重,仿佛能感受到他所經曆的種種苦難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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