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麽回去啊?”李春梅被文靜像太後一樣攙扶著往醫院外麵走去。


    “咱們一起飛回去。”文靜神秘的衝她眨眨眼。


    李春梅心裏覺得好笑,就是真的坐小齊哥哥的車飛回去,他們這麽多人也坐不下啊。


    再說,她到現在都還沒看到小齊哥哥的身影呢。


    難不成他們要一起走路回家嗎?


    不過,走路也沒啥啊,一路上人多,邊走邊聊,一會兒也就到家了。


    但是剛走出醫院大門,她便看到趙勇亮拉著個毛驢車站在那裏等著他們。


    李春梅不由驚喜的瞪大了眼睛,扭頭問文靜:


    “你們幾個今天是坐著驢車來的?”


    “那可不?”文靜笑起來,“你以為我們是走路來的?你可真能想,這麽遠的路,得把我半死。”


    “你錯了,”李春梅尬笑道,“我以為你們騎自行車來的。”


    “你沒事吧?是不是頭又暈了?”文靜抬手要摸她的額頭,“才下過雪,這條路能騎自行車嗎?你當現在是夏天啊。”


    “你少來,”李春梅打落了她伸過來的爪子,“這不是心疼你們嘛。”


    “好了,大家趕緊上車。”趙勇亮扯著嗓子衝她們喊道。


    李春梅帶著無比的好奇隨同大家一起坐了上去。


    這可是她第一次坐驢車,多少還是有些興奮。


    車裏鋪了層麥秸稈,兩條軍用棉大衣隨意地擱在上麵。


    可見趙勇亮考慮的可真是周到。


    大家挨著坐好,於是那兩條棉大衣便裹在了大家的身上。


    “你還會趕驢車?”李春梅忍不住好奇問起正要趕著驢車上大路的趙勇亮。


    在她的感覺裏,驢脾氣不好,他們早上坐著驢車來,肯定是趙勇亮牽著驢一路跋涉到醫院的。


    “當然了,”趙勇亮回頭衝她一笑,輕輕一跳就坐在了驢車上,“以前我經常趕著自家的驢車到處跑著玩呢。”


    “厲害了。”李春梅忍不住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家夥怎麽感覺沒有他不會的,在同齡人中,他真算是一個什麽都經曆過的大人了。


    “這驢也真聽你的話。”李春梅看著趙勇亮熟練地吆喝著,忍不住又誇獎道。


    “怎麽感覺你今天話真多,”文靜用胳膊肘碰碰她,“是不是覺得今天特別幸福啊,大家都跑來接你出院。”


    李春梅衝她“嘿嘿”一笑,“那當然,幸福的不要不要的,要是顧春梅也來就好了,她肯定也沒坐過驢車呢。”


    “哎呦,都這時候了你還惦記她呢?”文靜衝她撇撇嘴,又白了她一眼。


    聽著文靜話裏的味道不對,李春梅皺皺眉頭,解釋道:


    “都是好朋友嘛,我就想著有開心的事情大家一起分享,那該有多好啊。”


    文靜鼻子裏“哼”了一聲:“你想著人家,人家可沒想著你。”


    李春梅不由噘起了嘴:“怎麽這麽說呢?”


    雖然嘴巴裏這樣問著,可她心裏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麽。


    從昨天出事到現在,她好像真是沒聽到關乎顧春梅對她的特意問候呢。


    今天早上文靜他們來看她的時候,她還以為顧春梅也跟著來了。


    可是沒有,就連其他人好像也沒提起她的名字,幫著解釋一下她為何沒來的原因。


    不過,雖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馬上也能理解,文靜跟趙勇亮特意請假來接她出院就夠了,也確實沒有必要再讓其他人跟著來。


    “你呀,就是心太好了,”文靜忍不住數落起來,“你那會兒為了讓她先跑掉,卻被那壞蛋打了一頓,人家倒躲回教室裏去了。”


    “她後麵不也跟著來了嗎?”李春梅不由的還想替她說話。


    “她是後麵又跑來了,可是她沒找我們,要不是冬梅跑來跟我們說,我們都還不知道呢。”文靜氣鼓鼓的說道。


    看到文靜氣的小臉都漲紅起來,李春梅不由笑起來。


    她伸出胳膊摟住了她的肩,晃了晃她。


    “她一定是嚇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膽子小。”


    “人家冬梅膽子就大了?”文靜斜眼看著她,“冬梅都還知道跑出來一路喊著找人,她倒好,悄唧唧的,好像這事跟她沒關係似的,我看你是白救她了。”


    看著文靜越說越氣,李春梅趕緊又晃晃她的肩,笑著哄她:


    “哎呀,別氣了,隻要人都好好的沒事就行了,可不要誤會了別人。”


    文靜聽了,又是狠狠地一瞪。


    “我才不會誤會她呢,昨天你來醫院,一個下午,人家都沒跟我說一句話,提都沒提,就連說今天我跟趙勇亮來看你,人家也一句話沒說。這種人……唉,懶得說了。”


    聽到文靜小嘴叭叭叭地說了這麽多,李春梅心裏聽了真不是滋味。


    不過,她心裏也能理解顧春梅。


    畢竟這事也不是啥好事,她也是怕自己受到牽連,受到影響吧。


    不過說歸說,後麵沒再聽到她一句關切的話,倒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了。


    她知道顧春梅的性格比較懦弱,怕事,平時很多事情都是她跟文靜趙勇亮在幫她撐腰。


    不過,人家可能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吧。


    再說當時那種情況,冬梅年齡還小,顧春梅又膽小如鼠,她李春梅當時要是不勇敢的站出來保護她們,這誰又能保護她們呢?


    情出自願,事過無悔。


    她隻是做了一個好朋友該做的,自己確實就不應該太計較其他。


    “好了,好了,”李春梅又笑了起來,“咱們不提她了,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就行。”


    “這還差不多,”文靜又白她一眼,“以後你少聖母心泛濫,善良也得給對人,有些人不值得。”


    “你倆嘀咕啥呢?”蔣世超看著坐在他對麵,共披著一個棉大衣的兩個女孩子在那裏交頭接耳,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嘀咕你呢,”文靜隔空送一雙魚肚白給他,咬牙切齒地衝他說道,“嘀咕你白眼狼,嘀咕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搞錯沒?我白眼狼,我小人?”蔣世超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義憤填膺的文靜,心裏直呼他比竇娥還冤。


    李春梅一瞅,忍不住笑起來。


    “你別聽文靜瞎說,她沒說你。”


    蔣世超這才收回無辜的眼神,對著文靜齜牙咧嘴地說道:“你才是白眼狼,你才是小人。”


    看著他們三個在那裏鬥嘴,其他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咦?大姐,那是不是小齊哥哥的車?”李春梅指著前麵,扭頭問李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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