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境界提升、突破,蘇起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自己真元凝聚的大小和質量都可以趕超煉氣期三層了,為什麽自己仍沒有感知到突破的勢頭。


    他一直在琢磨,這小境界升級到底需要哪些條件,還說就是一種感覺?如果是一種感覺,那是一種“滿”的感覺嗎?那“滿”的感覺又來自什麽?體魄、力量,真元自己都有了?那還差什麽呢?心境?不像啊!難道是自己沒有靈根嗎?難道破境就是一次次破開靈根的壓製嗎?咦,這倒有點道理!壓製!對,壓製!有壓製才有突破,有突破才有進步,才會一點點變強大!這已經是一個完整的推理。


    自己的關鍵就是感覺不到身體裏的壓製,如果這壓製是靈根,那就應了那句,沒有靈根就無法修真。因為隻有有了壓製的突破,身體才會發生變化,才會變得強大。正常的修真士,像顧昭、可兒他們都是如此,每次破境,身體都會發生變強的變化。


    變化、變化?蘇起一邊念叨,一邊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對,就是變化!蘇起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最關鍵、最本質的東西。隻要弄清這些變化是什麽?是多大程度的變化?通過其他途徑實現這種變化,是不是也算升級了?依據靈根修煉、修真是不是也隻能算世間其中一種修煉體係,一定還有別的方法,一定還有別的修煉體係。


    蘇起就是這樣一點點、抽絲剝繭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蘇起此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通透,雖然在修煉進展上沒有任何實質的變化。但關鍵是自己的思路打開了,有了努力和尋求突破的方向。


    以自己的情況來說,可能不存在什麽煉氣期一層、二層、十一層、十二層一說,如果說自己是煉氣期一層,誰信啊?!都可以幹築基了!還有自己目前已經凝煉的真元肯定是比什麽煉氣期三層要強。如果一定要在小境界裏分清層級,也隻能用類似“相當於煉氣期三層”這樣的話語來描述。


    自己走的是一條沒有人走過的路,注定和他們不一樣的修煉體係。


    所以,這一個月,在修煉路上的探索,蘇起還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星輝是否能用來修煉。這是他現在唯一能自己主動吸納進來的物質力量。


    他在藏書裏麵翻閱了大量書籍,關於外大陸修煉關於修煉體係方麵的,又上樓把功法重新過了一遍,但也一無所獲。


    但蘇起身體裏還是有某些方麵的變化。


    一是草木之靈的“種子”變大了,已經有人眼睛那麽大,裏麵的顏色也在逐漸變淡,透明起來。中間那“內核”呈現淺紫色,周邊空隙呈淺綠色,且這兩種顏色邊緣在融合。火靈經常會跑到氣海來查看,圍著“眼睛”磨蹭,很是親昵。後麵還跟著個“拖油瓶”,就是那九幽鬼壤土靈。


    二是身體裏的竅穴、脈絡,氣機通路越來越厚實、堅固,對氣機運轉、高速奔走帶來的衝擊力的承受,顯得更加遊刃有餘。這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堅持練習成倍輸出功法帶來的效果。那兩招拳法“蚍蜉撼大樹”、“九州振風雷”已經練成,已經開啟新的六條運轉路線的練習。但蘇起隱隱覺得,這秘法的練習,意義並不在拳法的本身,而在於對身體經絡、竅穴的磨礪,在於對氣機運轉隨心所欲的操縱和變化,任意組合,從而在這九招的基礎上生出無數招,從“有限”達到“無限”。蘇起覺得這秘法練習的真正意義所在。


    三是竅穴裏還有一個小變化,有些星輝盤旋在裏麵。人受日月星辰之光,血肉裏本來就散落著、蘊藏著星輝,隻是量非常小,沒有特別的功法提煉、凝聚,人肉眼難以看見,也感受不到。蘇起一個月來持續引星輝之力蘊養草木之靈種子,進入到體內的星輝並不能完全並吸收,就慢慢散落到各處竅穴儲存起來,甚至氣海也飄蕩著些許星輝。蘇起不知道這對身體是好是壞,但至少目前沒感到負麵的影響。


    這個月中間,朱少遊也找過蘇起,主要是說了陣紋的事情。以朱少遊的說法,蘇起這裏還要在宗門記一功,沒有他給的陣紋,當時根本沒有可能撐到李萬一他們趕到。當然,這隻是私下說說,因為過於曲折,真要去說,別人會覺得朱少遊在給自己請功。


    朱少遊把當時勾畫陣紋的思路和心得分享給蘇起,這也是蘇起當初把這個陣紋拓給他的初衷,就是想著他幫忙參悟。


    關於這個陣紋,因為可以加快五行靈力的聚集和回複,蘇起一開始就有不少設想。朱少遊這麽快就把這個陣紋參透出來,他還是十分欣喜的。


    朱少遊參透的其實是五靈龜紋盾聚集靈氣的這一半陣紋。不同於一般的聚靈陣,它是直接抽取了空氣中五行的靈氣,聚集到陣紋內,純度相當高,修煉者幾乎可以不加挑剔不用運轉功法就吸入體內。


    普通的聚靈陣隻是加快四周空氣凝聚到陣內,對靈氣沒有做篩選和抽取,對雜質沒有過濾,修煉者還需要運轉功法去專門抽取、再行吸納。這個過程比較起來,效率就差很多倍了。


    五靈龜紋盾另一部分陣紋,應該是這盾本身防禦功效的核心所在,對聚集起來的靈氣進行吸納、封鎖、利用。它是由數百個非常細小的輪廓為正五邊形的陣紋組成,這有點類似子母陣的概念,當這些正五邊形陣紋靈氣足夠的時候,會在盾表麵激發出一個類似防護罩功效,從而增強盾的防禦力。


    這一部分的陣紋,蘇起當時是留著自己在參悟,類似子母陣的那部分功效沒花他多少時間,畢竟以前就能很熟練的設置子母陣,道理是相通的。他大多的時間,是花在了小五邊形的吸納、封鎖功效上。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完全參透,因為小五邊形吸納功效對五種靈氣的吸納是有比例的,而不是籠統的、一股腦兒的吸進來。蘇起就卡在這個細節點上了。


    他也把這部分陣紋各種功效的參悟進展與朱少遊進行了探討,朱少遊再次拓了五邊形的陣紋回去研究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蘇起還是比較現實,準備把精力集中在草木之靈種子的蘊養和九招拳法的練習上,希望在半個月後去浩然門之前有所突破。


    ……


    趙可兒自從“驚風泣雨十八劍”略有小成之後,就整個變人成了“小凶獸”,到處找人挑戰。師兄弟姐妹們都遠避之,李乾坤不敢真贏她,堪堪與她戰了個平手。顧昭沒有她那麽淩厲的劍法,所習陰陽之法也是剛入門檻,也不能使絕殺,便正兒八經幹不過她。


    最後,她又找上蘇起,蘇起也想試試自己修煉的成果,也想看看可兒的進步,便施展拳法與可兒戰在一起。


    戰了,才知道不好打。可兒的“驚風泣雨十八劍”是劍氣和劍意衍生出來的一種劍勢,好比陸薇的“水木囚龍劍”。


    一股三四丈長的水浪自劍端生出,隨著劍招疾速揮舞,像一條水做的巨鞭,抽打、攪碎身前的一切,看上去非常暴力。兩側、身後又生出許多旋轉的風刃,不時襲向前方敵人,同時也護住自身。


    水、風都是可以任意分合的物質,蘇起縱是拳力超人,卻無法擊中實處。但反過來,那“巨鞭”和風刃擊中在自己身上,那個力量卻是密密麻麻,實實在在的。蘇起缺乏身法神通,光憑肉身的速度基本衝不到可兒身前。越到近前,那水浪疊加的力量越大,頻率越快,越銳利。


    蘇起意識到自己戰鬥中的缺陷,去藏經閣裏換了一本“分光錯影”的身法學了,他上次和顧昭擒住郭標宗門給的獎勵一直沒有用。


    然後遁術方麵,蘇起把上次換給顧昭的風遁之術也鑽研了。至於趙可兒,早就從顧昭那把風遁之術的功法“要”過來了,她本身就是中品風靈根,風遁之術施展開來,一個閃身就是十四五丈,蘇起、顧昭兩人不過七八丈呢。


    半個月的時間,在蘇起他們一日日的修煉和比試中很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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