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伴隨著這聲煩躁的低吼,宋聽風——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幽,滿臉不耐地隨意一揮手臂。


    刹那間,周圍那些原本空靈飄忽的聲音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咽喉,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見幽身著一襲散發著陰森氣息的血袍,那血紅色澤猶如濃稠的血漿,令人不寒而栗。


    腰間則佩戴著一塊血色暖玉,溫潤的光澤與整體的血腥氛圍形成一種詭異的對比。


    他那蒼白如雪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隨著微風輕輕拂動,更增添了幾分鬼魅般的氣息。


    此時的幽,放肆地伸展開自己修長的身軀,盡情地舒展著筋骨,仿佛要將身體裏積壓已久的慵懶盡數釋放出來。


    然後,他以一種近乎懶散的姿態緩緩轉頭,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白冰嵐。


    “哼,真是沒想到啊,我身為人類的那一麵居然會如此木訥呆滯,簡直跟那群愚昧無知的人族毫無二致,實在是令人作嘔至極!”


    幽的話語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仿佛對自己曾經作為人的經曆感到無比厭惡。


    聽到這話,白冰嵐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你…不是宋聽風。”


    她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陰森恐怖氣息的男人,雖說此人麵容與宋聽風一模一樣,但無論從其外表神態還是周身散發出的氣質來看,都與先前的宋聽風判若兩人。


    “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幽麵無表情地說著,同時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揮,隻見其手中突然間綻放出一抹耀眼的血紅色光芒。


    隨著光芒逐漸收斂,一個神秘而複雜的血色法陣赫然浮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一道道奇異詭譎的符文宛如靈動的蛇一般,源源不斷地從法陣之中湧現出來。


    它們閃爍著微弱但卻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擁有著某種神秘莫測的力量。


    此時的白冰嵐正警惕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當那些符文觸及到她身體的時候,一股強烈的不適感瞬間傳遍全身。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原本能夠隨心所欲掌控的強大力量,此刻竟如同被禁錮了一般,完全失去了響應。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冰嵐心中大駭,因為她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而站在對麵的幽所展現出的實力,更是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猶如一座沉重無比的山嶽壓在心頭,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一道刺目的白光驟然亮起,將整個空間都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在這道白光的照耀下,白冰嵐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並開始強行扭轉起來。


    眨眼之間,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骨骼摩擦聲,白冰嵐原本的狐身形態竟然硬生生地被轉變成了人身!


    看到這一幕,幽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緊緊盯著白冰嵐那張因震驚和憤怒而顯得格外美麗動人的臉龐,輕聲說道:“這樣就順眼多了。”


    麵對幽如此肆意妄為的舉動以及深不可測的實力,白冰嵐強忍著內心的不安與怒火,她那嬌美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緩緩地抬起頭,用一雙充滿疑惑和敵意的眼睛直直地凝視著幽,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到底是誰?”


    白冰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幽,而此刻,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飛速閃過——是否要立刻動用那件傳說中的帝兵來應對此人呢?


    然而,如果貿然出手,萬一誤傷到宋聽風可如何是好?


    就在白冰嵐猶豫不決之時,突然間,一道血色身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過!眨眼間,隻覺一股寒意撲麵而來,待她回過神時,竟發現自己的下巴已被一隻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起。


    “你就連生起氣來都這麽好看。”


    那道身影緩緩靠近,一張蒼白卻透著邪氣的臉龐逐漸清晰起來。


    隻見那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雙狹長的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正肆意地打量著白冰嵐。


    “不愧是因美貌而出名的有蘇一脈,這個狐媚子的模樣,個個都長得如此紅顏禍水。”


    幽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戲謔之意。


    聽到這話,那種被刻意調戲的感覺白冰嵐不禁柳眉倒豎,怒喝道:“放肆!休得胡言亂語!”


    但幽卻恍若未聞,依舊自顧自地說著:“剛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竟然連天道劫罰都能扛住,那麽想必你一定還留有對付我的底牌,對嗎?”


    “所以呢?你們究竟打算怎麽做?是痛下殺手將我了結於此,還是用各種殘忍手段來折磨我一番?畢竟你們的仇人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你的眼前!”


    白冰嵐一臉嚴肅地說道,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懼地與對方對視著。


    一陣低沉而又張狂的笑聲驟然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哈哈哈哈……”這笑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讓人不寒而栗。


    幽止住笑聲,緩緩轉頭看向那灘由浮所化的血水,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我雖生性殘暴,但對於那種被他人指使、操縱一生的可憐蟲,也是心生厭惡,瞧瞧這家夥,為了所謂的權力和利益,竟然連自己的靈魂都出賣給了別人,心甘情願成為一名卑微的人類奴仆。”


    “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就此得到了世間所有的美好,卻渾然不知自己不過隻是一顆注定要被拋棄的棋子罷了,可悲啊,實在是可悲至極!”


    話鋒一轉,幽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白冰嵐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


    “然而你,卻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讓我覺得饒有趣味的家夥。”


    “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已動用手段阻斷了那些老家夥們對此處的感知,他們現在根本無從知曉,這裏竟會出現一個愚笨但又透著幾分可愛的有蘇一脈之人。”


    說罷,幽猛地抬起頭,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地凝視著白冰嵐。


    隻見其瞳孔深邃無比,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其中沒有半分雜質,純淨得宛如最上等的曜石,閃爍著灼灼亮光。


    “我這個人,向來是不屑於說謊的,更不會撒半句假話。”幽的聲音平淡如水,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覺得,你,真的非常具有成為一名昏君的潛質!”白冰嵐一臉平靜地緩緩開口道。


    聽到這話,幽卻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可不是嘛,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能說出‘你是第一個能讓我感到如此有趣的家夥’這種話來呢?”


    笑聲漸止,他接著說道:


    “而且你知道嗎?倘若我體內的禁製未能及時破除掉的話,那最終的結局就是我將會完全被那個家夥所操控和掌握,從某種程度上講,可以說我已經欠下了你整整兩個人情啦!所以如今,到了該償還的時候咯。”


    說話間,隻見幽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始終饒有興致地緊盯著白冰嵐那張清麗脫俗的麵龐,似乎永遠都看不夠似的。


    稍作停頓後,幽繼續解釋道:“其實吧,我早就發現了,盡管你身屬有蘇一脈,但不知因何緣故,你竟然並未獲得屬於本族的血脈記憶,雖說此事確實有些怪異,然而……”


    說到這裏,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吊足了對方的胃口。


    果然,白冰嵐忍不住追問道:“別賣關子,趕緊說下去。”


    見此情形,幽微微一笑,然後才不緊不慢地揭曉答案:“你身後的那塊淩霄心石,其本質乃是一件極為特殊的法寶,它擁有著一項神奇的能力——可以將過往曾儲存下來的、且與你息息相關的那些記憶重新顯現出來,就好比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的我一樣。這便是其中之一罷了。”


    “那其二呢?”白冰嵐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揣測著這個家夥接下來究竟還要耍出什麽樣的花招。


    其二……就是……”


    隻見幽的話語尚未說完,白冰嵐突然間便察覺到有一個柔軟之物迅速地覆蓋在了她的雙唇之上。


    刹那間,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力如洶湧潮水般自那處傳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在太過迅猛,以至於白冰嵐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之中。


    她瞪大了雙眼,身體微微顫抖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此刻,兩人的唇齒相互交纏、輾轉濡沫,原本平穩而規律的呼吸也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那一聲聲急促而紊亂的喘息交織在一起,仿佛構成了一曲令人心醉神迷的旋律。


    “嗯嗚嗚……” 白冰嵐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低吟,聲音中充滿了羞澀與迷茫。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二人緊密相擁的身影以及那不斷升溫的曖昧氛圍。


    然而,就在白冰嵐的思緒愈發混亂之時,幽卻忽然鬆開了她的嘴唇,並斜著眼睛深深地看了她最後一眼。


    緊接著,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劍鳴響起,幽手中的長劍猛地一揮,瞬間撕裂了麵前的虛空。


    隨後,他的身形一閃,便毫不猶豫地踏入那道裂縫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句:“有趣的小傻瓜,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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