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賠償醫藥費怎麽夠?”龐麗娟這時才想起去攙扶夏文雨。


    她原本以為夏文雨隻是輕傷,可能隻是想趁機碰瓷,但當她一碰到夏文雨,對方立刻疼得顫抖起來。


    夏文雨咬牙切齒地罵道:“疼死我了!快放手!”


    “我骨頭斷了,快送我去醫院!”


    龐麗娟立刻鬆開了手,夏文雨在她攙扶下剛站起一半,就失去了支撐,重重地摔回地麵!


    “啊!!!”


    這一摔確實不輕,夏文雨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周圍的觀眾紛紛忍不住偷笑,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情。


    活該!這真是現世報應!


    如果不是120及時趕到,這出戲劇性的鬧劇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才能收場。


    水泄不通的圍觀人群幾乎造成了交通堵塞。


    剩下的瑣事,自有保險公司來處理。


    醫護人員將夏文雨抬上救護車,並要求龐麗娟這位家屬一同前往。


    龐麗娟還想抓住夏桑枝問責。


    她可不想陪夏文雨去醫院,如果是裝病詐騙錢財還好,至少她還能分一杯羹。但現在夏文雨顯然是真的受傷了,如果跟著去醫院,那豈不是要留下來照顧這個死老頭子?


    夏桑枝這位孫女的存在成為了一道不容忽視的風景線,她有何理由需要親自前往,前去伺候夏文雨呢?


    龐麗娟身影一晃,仍企圖拉住夏桑枝一同陪伴夏文雨前往醫院。


    然而,郝雲來似乎早已洞察了她的意圖,身形一擋,將夏桑枝牢牢地護在自己的身後。


    夏桑枝抓住這個機會,輕輕地溜走。


    此時,龐麗娟不得不麵對現實,家中再無他人,她不得不親自出馬。


    龐麗娟隻能惡狠狠地瞪著郝雲來,語氣凶狠地威脅道:“你敢傷害我家老人,你等著!”


    “我們絕不會放過你!”


    郝雲來平靜地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閃著金光的名片:“如有任何疑問,可以撥打上麵的號碼,這是我的律師聯係方式。”


    “至於其他的賠償事宜,我的保險公司會與你們進行溝通。”


    留下聯係方式後,他啟動車輛,沿著夏桑枝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夏桑枝漫步在街頭,正當她考慮是乘坐公交車還是地鐵前往商品批發市場時,一輛冰莓粉色的保時捷疾馳而來,發出清脆的喇叭聲。


    “夏桑枝,你要去哪裏?”


    “上車!我送你!”


    夏桑枝回過頭,微笑著拒絕:“不用了,我坐地鐵就好。”


    她不再猶豫,地鐵不僅快捷,更重要的是,它不會讓她與郝雲來同路而行,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


    然而,郝雲來卻將車橫在麵前,停在她麵前:“多年未曾相見,你連共進晚餐的機會都不願給我?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懷恨在心嗎?”


    郝雲來從車上跳下,擋住了夏桑枝的去路。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讓夏桑枝找回了當年與他同桌時的熟悉感。


    她幾乎忘記了,這個看似溫順如貓的男子,實則有著幾分倔強的驢脾氣。


    一旦認定了目標,便不屈不撓,用盡一切手段也要完成。


    在那個充滿青春氣息的時光裏,肥貓曾信誓旦旦地向夏桑枝許下諾言,自己要永遠與她同桌。然而,夏桑枝對此置之一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她眉眼間帶著一絲不屑,嘲諷地說:“你這是在做夢嗎?我們班級的座位是根據成績來排列的。這次我能與你並列,隻是因為我上次考試失利。難道你真的天真地以為,你可以次次考試缺席,而我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嗎?”


    那時,肥貓的成績在全班墊底,一直獨自坐在教室後部的座位上,直到夏桑枝的到來打破了這個格局。夏桑枝的到來,讓肥貓如夢初醒,他開始奮發學習,夜以繼日地拚搏。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成績就有了顯著的提升,竟然一舉超越了桑枝,成為了全班的第一名。


    夏桑枝雖然隻能屈居第二,但卻不得不與肥貓成為了同桌。這一坐,就是兩年的時間。無論夏桑枝的成績如何波動,肥貓總是能巧妙地壓過她一頭,始終保持著對她的領先。


    就這樣,他們之間的分數差距,就像是一把鎖,將他們的同桌關係牢牢地焊接在一起。


    然而,到了高三那年,肥貓突然選擇了退學,從此與夏桑枝失去了聯係。


    夏桑枝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她同意了郝雲來的邀請,坐上了他的車。


    郝雲來發動了車輛,心滿意足地回到了駕駛位。他好奇地問:“你家是不是搬家了?”


    夏桑枝微微揚起眉頭,反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問?”


    郝雲來解釋道:“我高三那年,被我爸突然帶出國,離開得非常匆忙,沒有留下你們的手機號。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給你們寫信,但從未收到過你們的回信。”


    他眯起眼睛,通過後視鏡的折射,目光落在夏桑枝的臉上,繼續說道:“我覺得,肯定是你搬家了,所以才收不到我的那些信。”


    夏桑枝啞然失聲。


    她並未遷移住所,而是在高三那年,為了能夠如願考上夢寐以求的學府,選擇了在學校住宿。


    那時候,恰好是父親經營的製衣廠生意如日中天的階段。


    夏桑枝不願讓父親為了她的學業和生活瑣事分散注意力,也不願意家庭紛爭幹擾到她的求學之路——


    在那段日子裏,夏文雨假裝生病,擅自搬進了父親購置的別墅,從此賴著不走。


    夏文雨不僅自己占據那處住所,甚至還將大伯一家也帶入了別墅共同居住。


    因為夏文雨和大伯一家的存在,夏桑枝很少回到那個家,連續兩個學期都住在學校的宿舍裏,即便是在放寒假的短暫假期,她也寧願選擇回到姥姥姥爺的家中,或是前往謝文博那裏借宿。


    姥姥姥爺和謝文博,都是對她關懷備至、疼愛有加的人。


    她自然與母親的娘家人更加親近。


    麵對夏桑枝的緘默不言,未作任何解釋,郝雲來決定不再深究當年的舊事。


    他將話題巧妙地轉向不久前的那場鬧劇:“你祖父,那位被我意外撞到的老人,真的打算將你許配給那位年逾五旬的老頭子嗎?”


    “確實如此。”


    夏桑枝倚靠在車窗旁,語調中透露出明顯的應付意味。


    與多年未見的同窗不期而遇,她感到尷尬至極,心中隻盼盡快抵達批發市場,草草用餐,及早結束這令人尷尬的相聚。


    為何這位老友仍舊喋喋不休,毫無止境地閑聊下去?


    廣陵王還在焦急地等待著她送去物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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