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宛搖搖頭,“你不行,薛少卿還需要統籌全局,而我們三人也不行,不是合適的人選。”


    “那...”難道要胡仵作?薛恒看向胡仵作的目光被寧宛一個招手拉了回去,“胡仵作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要折騰他了。”


    那在場還有誰能行,薛恒心想一想,看著寧宛說道,“明白了,”扭頭衝還在警戒的包燈喊道:“包燈過來。”


    包燈快速來到薛恒邊上蹲了下來,茫然的眼神看著大家,“怎麽了?”


    寧宛笑眯眯密度端著碗煮開還冒著熱氣的茶碗,裏麵水的顏色並不是透明無色,泛著淺極了的顏色,不細看都發現不了。


    包燈看著手裏的碗,抬頭看著將自己圍了一圈的眾人,總覺得眼前的一幕熟悉極了,好似方才他們圍著小娃吃粥的那一幕。


    包燈猶豫了下,問道:“我能不喝嗎?”


    “不能,這是命令。”薛恒靜靜看著包燈。


    “好吧。”既然薛少卿都說了,那自己就聽命便是,薛少卿也不會害自己的,想著包燈便就端起碗,想要一口悶下。


    “誒,等一下,我先來把個脈先。”王堯開口阻止包燈,拉著他的手腕,細細切著脈,片刻後,朝著包燈抬抬手,“可以了,喝吧。”


    見此,包燈隻能帶著複雜的眼神,一口喝下碗裏不知是水還是藥。


    王堯叔侄拉著包燈到一旁去,等待藥效其後的變化。


    而這邊剩下三人圍坐火邊。


    “一開始村長並不願意我們接觸到這些事情裏麵,還為此警告了我們,而今日卻主動將人送到我們麵前,引我們入局,是為了什麽?”


    “難道隻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包燈的令牌,對於大理寺朝廷的身份投鼠忌器?”


    薛恒搖搖頭,“不盡然,發現令牌隻能是一個推手,恐怕還有其他的原因促使村長改變了想法,主動將我們卷了進來。”


    寧宛突然看向胡仵作,“老胡你怎麽看?”


    胡仵作抬眼看了下寧宛,“村長因為何而改變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日我們遇到的那瘋子,不一定是個瘋子。”


    寧宛想著進了村西後遇到的那個瘋子,對方一切表現都很瘋癲,“我們並沒有表現出很明顯的敵意,但是他卻是一直表現的很懼怕,很恐懼,好似在說現場有人在讓他感到恐懼。”


    “是啊,他還一直很有章條的躲避所有人,老夫不覺得一個真的心竅被蒙,失情失智之人還能躲得過在場有著功底的幾人。”胡仵作眼底含笑,撫了撫胡子。


    “看來這一直不離開屋子,還假裝瘋癲的瘋子賀是個有故事的人。”薛恒眼中印著火光,低聲輕笑。


    “不管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管他什麽牛鬼蛇神。”


    胡仵作嗬嗬笑著,“自是如此,寧娘子說的不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隨後果然服了藥後的包燈,脈象果然與他們猜測的那般,因本就喝的不多,在配合針灸過後,很快脈象便就恢複正常,而導致村民腹大如鼓,則是那水中的蟲卵,混著生水喝下後,在腹中就著血液,逐漸長大,占據腹部,啃食血肉。


    最終他們商量出來方子,有孕脈象隻要停止飲用村西水井中的水,過些時日即使不經過針灸,脈象也會轉為正常,而難辦的則是腹中已經長成的蟲,還未長成的還可配合針灸與藥材,將幼蟲殺死排出。


    而這已然長成的蟲軀,不是吃藥便能排出。


    七天都過了,永壽寺的和尚都回去了,他們還留在村裏,留在這村西頭,沒日沒夜的研究如何拿出最終的治療方案。


    正在幾人忙著商議如何將那成年的蟲子取出時,包燈從外麵打了桶水進來,水裏的草藥已經被他們拿掉,而水中可能存在的蟲子,再厲害也耐不住高溫沸騰。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每次包燈打了水回來,除了高溫煮沸後,還會在裏麵灑下那驅蟲殺蟲的藥粉,才敢飲用。


    包燈依著往常的順序,待煮沸開鍋,便就要將藥粉灑下,邊上卻伸過來一隻胳膊。


    包燈不解抬頭,“怎的了?”


    隻見薛恒湊近聞了聞,卻皺起了眉頭,拿起一旁倒掛的勺子從鍋裏舀起,輕輕吹去麵上的熱氣,淺嘬一口後眉頭皺的更重了些,“這是今日從水井中提上來的?”


    “是啊,是我剛剛從那水井中拉上來的,有什麽問題嗎?”


    薛恒丟下手中的勺子,“這水中味道變了,我去一趟水井。”說著便立刻跑了出去。


    “誒!”包燈在其後,沒追上。


    這邊的情況很快便就吸引到了寧宛他們,“怎麽了?”


    寧宛看著包燈,關切的問道。


    包燈一臉焦急,快速的回道:“水裏有問題,少卿跑去水井查看了,我得跟上去看看。”


    一說完,包燈一溜煙便就追了出去。


    留在屋裏幾人沉默的相視一眼,默契的朝著那鍋煮開的水走去。


    王堯與胡仵作兩位屋裏年紀最長,見識最廣的兩位就著研究起來。


    王堯攪動了下煮開的水,“這水裏新下的藥遇上煮開後的水,散發出一股特別的香味,若是我們沒有煮開來,恐怕還發現不了,這水若是被那些還病著的村民喝下,腹中的蟲子恐怕立時便就鬧將起來,咬破腸子破肚而出,到時候恐怕我們這些人就要交代在這了。”


    “真是好歹毒的辦法。”胡仵作恨恨的說道。


    “看來是我們摸到人家的要害了,這暗中的人生怕我們將這病治好了,便就又重新朝那水井中下入新的藥。”寧宛看著倆人道。


    “不錯,正是我們切中了脈,不然對方又何必行此行徑,想必是慌了。”王堯聽了寧宛分析的話,心中振奮道。


    “我們定要加快步伐,搶在對方再次出招前,將人全都治好才是。”說著便又要繼續研究最終方案。


    寧宛想了想,這他們在這裏研究再多,也不如見到真人後,來的實踐快,心下想著便就找到在一旁睡著的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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