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回憶方才舌尖上的縈繞,“這水很是甘瀝,似與一般的井水,山泉不相同,其中卻又有一絲不同之處,說不上來。”


    寧宛來到水桶邊,攪了攪水桶中的井水,“這井水一般朝下打井,取得都是地下河床的水,若是發生暴雨洪水,這水井就容易變得渾濁不堪,若是遇到幹旱或是河床移位,便就容易變得幹渴無水,但這水氣味不同,其中自帶一股甘甜,怕是取自山泉,才會有這般的寒涼甘甜。”


    寧宛停頓了下,“隻是這其中,甘甜中帶著一絲幹澀,幹澀中又縈繞著一絲酸意...”


    王堯眼中帶著笑,點點頭,“不錯,”又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水井口,“恐怕我們還是要下這水井才行。”


    一旁靜靜看著三人談論的薛恒,輕聲問道:“可是這水中不對,無法直接分辨出是何物?”


    “雖然我們都能嚐出來其中的不同,但是具體是什麽東西卻是不得而知,恐怕還是要下去看看才行。隻是這水井,口窄,而水深,恐怕不好下...”


    薛恒點點頭,不待對方說完,便道:“那就下去。”


    “薛少卿,那就我下去吧。”說著包燈擼著袖子便就要準備下去。


    薛恒卻攔住了包燈,“不,我去。”


    包燈滿臉不解的看著薛恒,以往這種事都是他來幹的,今日怎的?難道是少卿體恤自己?


    “少卿,沒事的,我可以的,多謝少卿體恤!”包燈咧嘴笑的眼睛都快沒了。


    一旁的寧宛搖搖頭,心中暗道:果然,這就是不同的愛護,一旦看破,他們倆之間到處都是粉紅色的泡泡,到處都是。


    果然是情比金堅的一對。


    薛恒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餘光中看到寧宛的表情,他知道對方又想歪了,麵上卻不顯,語氣淡淡對包燈說道:“你太壯了,下不去。”


    一瞬間,在場眾人皆是將目光放置在包燈身上,現場氣氛一度顯得很是尷尬。


    包燈也是僵硬的臉上來不及收回燦爛的笑意,卻還要跟在薛恒身後,將繩子綁縛在薛恒的腰間,拴牢。


    寧宛看著已然下了半截身子的薛恒,雙手緊緊攀在水井邊上,“小心些,”說著將對方先前給自己的匕首遞了出去,“水井中狹窄,難以轉赴,若是有什麽危險,帶著匕首好處理些。”


    薛恒看了眼寧宛,伸手接過匕首咬在嘴邊,慢慢的踩著濕滑,突出的井壁橫石,慢慢下去。


    越是往下去,水井下的光線越是灰暗,水井上頭的光線被井口擋在了外麵,折射的陽光下不了井底。


    越是往下,視線越是不清,井壁橫出的石條也是更加的濕滑,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失足,薛恒不得不更加集中精力在腳下。


    越是朝下去,井中的水汽越加重,不一會薛恒便就覺得身上變得粘膩了起來,身上的體溫也是逐漸下降。


    看來不能在下麵多待,薛恒心下想著。


    就在薛恒的視線逐漸適應黑暗,不知過了多久,薛恒腳下踩著水聲,寒意直衝腳底,下一秒,立刻抬起腳,陷入黑暗,逐漸放鬆警惕的心神,一下便醒過神來。


    薛恒心中不由直呼,大意了。


    薛恒半轉過身來,靠在井壁之上,空出一手來從懷裏取出火折子,井中的黑暗一下便就被驅散,薛恒眼前多了一道光明,逐漸看清眼前的景物。


    這井底比之井口都是大了幾倍,足可容納下四五名成年人,還留有餘地,井底四周皆有如薛恒腳下一般的橫石條突出。


    薛恒湊近水麵,波瀾不驚,色黑如墨,即使湊近火折子,仍舊見不到底,看來這水井的深度不止於此,隻是他隻能下到這個位置罷了。


    火折子照射的地方,鋪開去,薛恒伸手探去,從水中撈起幾株泡在水中的草,薛恒看不出是什麽,便就裝進一早帶下來的布袋中。


    周圍再無發現,薛恒便按照一早約定好的,拽了拽繩子,借著繩子向上拉的力道,攀爬的會輕鬆些。


    回程的速度比之下井來的快的多,很快便就從井口露出了頭,井外的光線亮的薛恒有些許不適應,下意識遮擋了下眼睛。


    待再睜開眼,便就見幾個腦袋湊在井邊,盯著自己,薛恒愣了下,便順著包燈伸手拉住自己的力氣,一下躍出水井。


    薛恒摘下腰間的布袋遞給麵前的幾人,王堯一把接過,將其中的東西倒了出來,裏麵是幾株幹枯不同程度的草藥。


    幹枯的是失去了根莖,而翠綠依舊的皆是留有根莖,泡在水中,自然能活。


    可惜這草藥,他們都沒見過,還不知道到底是何效果。


    王堯抬起頭與寧宛對視了一眼,同時默契的開口道:“現在萬事俱備,還需要一個人試藥,我來!”


    “不,還是我來吧。”王淼說道。


    三人在爭來爭去,那邊突然響起包燈的驚呼聲,“少卿!你腳上的是什麽?”


    “好大的蟲子!”胡仵作也是不由的驚呼聲。


    幾人的驚呼聲也成功吸引了一旁的三人目光,隻見薛恒那隻滿是濕透的腳上緊緊捆著一條粉紅肉色的蟲子,在他們發現時,還在不時的扭動中,惡心極了。


    包燈還在大呼小叫,“少卿,你這是從哪裏來的,這麽粗的蟲子!”


    隻見薛恒拿著那把寧宛給的匕首,下刀狠厲,快速,那叫一個穩準狠,下一刻,那蟲子便就一刀兩斷,掉在地上,混著塵土扭了起來,很快便就裹了個全身,雖是兩斷,卻絲毫不見死意。


    王堯三人很快便就又到了薛恒邊上,更準確是蹲在那蟲子邊上,寧宛還拎著水桶,隻見王堯一個眼神示意,王淼便舀著水朝那蟲子潑去,很快那蟲子便就陷入現造的水坑中。


    隻見那蟲子比之方才更加活躍。


    王堯像個小孩一樣蹲在那,激動極了,“是了,就是這樣,我就說嘛,這脈象中怎會是如此怪異,原來其中是這蟲子在搞鬼。”


    “這蟲子這般大,恐怕在這水中繁殖了不知凡幾,村裏的村民喝了這水井中的水,便也就將這蟲子的蟲卵也一並喝下腹去。”所以他們的腹中才會感覺到有蟲子在蠕動,原來是真的有蟲子在蠕動。


    隻是這蟲子是如何進到這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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