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了然的點點頭,示意管家,“去將壽春縣主請過來,不要透露有關的案情,記住了。”


    “殿下,老奴記下來,這就去。”


    永嘉公主看向薛恒,“說說吧,怎麽回事,不是說那丫鬟是目擊楊豫之跳湖的證人,怎麽又變成壽春收買的了?”


    “這背後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恐怕不止一隻手,怕是一時說不清楚。”


    永嘉公主沉默片刻後,將目光轉移至門口 ,看著院裏雜草 ,“我知道了,久之你會給我一個答案的,是嗎?”


    “是的 ,某會找出真相的 。”


    寧宛看著兩人說的和加密的話似的,搖搖頭,太複雜的不適合自己。


    片刻後。


    “姑姑,你喚我來做什麽,可是可以讓我將豫之的屍體帶回家去了,再拖下去,我就隻能進宮去找太上皇評評理了!”壽春縣主一出現,眼中便隻看的見坐在主位上的永嘉公主,她就像一隻戰鬥中的公雞一樣,看著自己的敵人,死命的叨叨叨,似乎不把對方割下一塊肉來,她都心不安。


    薛恒站了出來,“壽春縣主,是某叫管家喚你過來,非是永嘉公主喚你。”


    壽春縣主一聽到薛恒的聲音,渾身一顫,寧宛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從一隻戰鬥中的公雞,變成了發 情 期的小母雞,一個扭腰便將目光鎖定。


    隻見她眸光泛水,聲音嬌柔無比的呼喚道:“久之,原來是你找我,你直接和管家說是你找我就行了,我也不至於...”說著又朝著薛恒暗送著秋波。


    寧宛看著這實在沒眼看的 一幕,搖搖頭,偷看了一眼表情淡定的薛恒,心想這都這麽明顯了,人家壽春縣主明顯就是心悅你薛恒,薛少卿啊!


    雖然剛死了丈夫,但也是個俏寡婦不是,聽說她還挺有錢的,要是這壽春縣主是清白的,這薛恒要是娶了她回家去,那不就平白賺了一大筆錢,這不就是一夜暴富嘛!


    寧宛歪靠在扶手上,翹著腳朝著薛恒擠眉弄眼的,“薛少卿,要不然你就從了壽春縣主算了,這可是一個一夜暴富的機會呀!”


    壽春縣主似乎也被寧宛的主意打動了,滿眼期待的看著薛恒,期待著他的回答。


    薛恒看著又在調侃自己的寧宛,他的眼角微微上揚的同時嘴角也隨之彎起,很是一副無害的模樣,“是嘛 ?”


    寧宛像隻哈士奇一般,興奮的不停點頭,“是啊!是啊!”


    薛恒要是傍上富婆了,沒準就從大理寺直接進入養老階段也不好說,這樣的話,自己的日子不就更好過了,沒人使喚的日子正在朝著自己招手呢!


    薛恒輕笑中帶著低沉的音色,“這樣啊,”


    薛恒看向寧宛的目光中帶著詭詐的笑意,他轉向看著自己的壽春縣主,“縣主,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壽春紅著臉躲避著薛恒的眼神,“也...也不是不行。隻要久之同意,我...怎樣都行的。”


    薛恒點點頭,露出一副可惜了的表情,“哎,可惜了,承蒙縣主的厚愛,可惜某心中已有中意之人,恐怕是要辜負縣主的一番好意了。”


    壽春縣主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便已布滿了驚愕,她握緊拳頭逼近前一步,“是誰?在這長安城,除了我,還有誰能配得上你!誰,那個人是誰!”


    “啊,這個人,就在...”說著薛恒故意用手托著頭靠向寧宛側的扶手上翹著腳使得自己的身體自然的傾斜轉向看戲的寧宛“這。”


    眼眶通紅的壽春縣主,雙眼冒火的盯著還在笑得不自知的寧宛,指著她道:“她,一個低賤的賤民而已,她有什麽資格得到你!”


    寧宛沒想到這看戲看到了自己身上,這倒黴催的怎麽把火隨便亂燒呀!


    薛恒不管邊上呆愣住的寧宛,探過身子去執起寧宛的右手,輕輕托在手上,與她四目相對間,眼中的柔情化作蜜般甜膩,左手一蕩,拉起袖角,裝模做樣的擦拭著寧宛手背上根本不存在的汙漬。


    寧宛心中小人在拉臉尖叫,啊!啊!啊!這就是純純的報複!


    寧為蘭摧玉折,不作蕭敷艾榮!


    薛恒,我是絕不向你妥協的,總有一天我會踩到你頭上的,哈哈哈哈!


    而薛恒還在刺激著壽春縣主,“我不在乎她的地位如何,家族如何,是不是所謂的低賤的賤民,我隻是心悅她,這就夠了。”


    壽春縣主聽到這,覺得自己不能接受,抱著頭,瘋狂的喊叫,“啊!騙子!都是騙子!你不能喜歡她!”壽春縣主紅著眼睛“她不配,你隻能是我的,你隻能喜歡我!”


    薛恒靜靜的收回手,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發瘋。


    對於薛恒的收發自如,還在錯愕的寧宛感歎自己又見到了薛恒新的一麵,對女人冷酷無情的一麵,不喜歡他可以死命的下刀,戳人家的心窩子,太可怕了,自己還老是不怕死的去調侃他,自己真是嫌棄命太長,活膩味了。


    突然壽春縣主一個轉身從隨身的侍衛手裏抽出刀來,雙手抓著刀柄,用力的朝著發愣的寧宛衝來。


    事情也就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壽春縣主憑著一股的怒氣,一氣嗬成的快速轉身拔刀,回身往前衝刺刀,老天都在幫她,寧宛在刀已經到了眼前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上各抓著一截折斷的刀。


    原來壽春縣主刺來的刀被她雙手一夾,指腹抓緊刀背,相互一用力啪嗒一下,瞬間折斷兩截,借著壽春縣主衝過來的趨勢,一腳將她踹飛出去,壽春縣主因此朝後砸到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寧宛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手,驚疑未定,麵色蒼白的緩緩的轉向同樣愣住的薛恒,顫抖著聲道:“薛少卿,我這算不算毆打皇室呀?”


    薛恒看著已經被扶起來的壽春縣主,神色即吃驚又懊惱,“不算,寧娘子是自身防衛,寧娘子後動手的一方,有動手的正當理由,對方已經危及你的性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寧娘子隻能出手自衛,更何況壽春縣主沒有出現生命危險。”


    薛恒看著慘兮兮一張臉的還似驚魂未定的寧宛,都是因為自己一時的任性,害的她,想到此心中便多了一絲愧意,就連聲音都軟了幾分,“更何況這一切,永嘉公主都看在眼裏,她必不會讓壽春縣主找你的麻煩的。”


    “是的 ,寧娘子放心,我不會讓壽春找你麻煩的,畢竟剛剛都看到了,寧娘子是受了久之的無妄之災。”


    寧宛心中哀嚎!自己再也不敢調侃薛恒了,簡直就是有毒,要不是自己還有一手,這會就可以等著吃自己的席了,你一個我一個,剛好湊一桌。


    寧宛勉強的笑了一下,“多謝永嘉公主,多謝...薛少卿。”


    壽春縣主依在椅子裏喘著氣,帶著破碎的諷刺的笑聲,嫉妒的語氣,“今日來之前我便聽聞你帶了個女眷一塊來赴宴,我還當是假的。”


    “沒想到,久之,你居然真的喜歡上了她,你為了她,難道就要無視我了嗎?”壽春一下抓著扶手坐了起來。


    壽春指著寧宛,大聲的質問著,“為了她,難不成你還要製裁我?你難道就真的不明白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嗎?”說著便閉上了雙眼,默默的流下兩行眼淚。


    薛恒冷漠的看著壽春縣主,提醒道:“縣主自重,不論某是否真的心儀寧娘子,你都該明白,我們都是不可能的。”


    寧宛雖然驚魂未定,但是八卦的心思不息,心想,果然她倆就是有一腿,薛恒還死不承認,口嫌體正直。


    可惜寧宛經受了剛剛的暴擊,現在是不敢再開口了,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嘴賤又撩撥到他們的哪根筋上麵,又來給自己一刀怎麽辦?


    雖然自己會一點,但也不能總會吧,老祖宗說了,人要學會藏拙,會一點就會一點,不能讓別人將你的本事全都一股腦的挖掉,這樣到時候人要你命咋辦?


    生活不易,全靠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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