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蒼淵’出世·光影交錯
崩壞：薪火傳承，星火不滅 作者：繁華沒文了QAQ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兩年過去。
“阿滉~有沒有想我啊？”
東方滉朝著聲源處望去，眼前一亮。
從塞西莉亞懷裏跳下。
“阿滉，慢點，別摔著。”塞西莉亞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放心吧奶奶，不會的。”小家夥一邊朝著西琳跑去一邊回複著。
“大姨媽！你是不是又給我帶零食回來啦？”
“當然，阿滉喜歡吃的我都帶了。”西琳對這孩子也是喜歡得緊，幾乎百依百順。
或者說...他們所有人基本上都對這孩子百依百順。
而且這孩子還特懂事聽話，很讓人省心。
“嘿嘿~大姨媽辛苦啦！謝謝大姨媽~”東方滉在西琳懷裏抬起頭，蹭了蹭她的臉頰。
東方穸和琪亞娜看著親密的很的一大隻和一小隻歎了口氣。
“西琳，其實倒也不必每次都帶......每次都麻煩你。”
“嗨呀~沒關係，阿滉開心就好啦。”
西琳在東方滉臉上啪嘰一口：“對吧？阿滉？”
“少主，水果已經切好了。”
“還有，飲品在這邊，如果需要的話直接挑自己喜歡喝的就好。”
羅伊斯頓拉著一個大推車走了過來。
分為上下兩層。
上層是滿滿當當的各種切好\/剝皮的各種水果。
下層則是各類飲品，果汁\/飲料\/茶等等。酒除外。
“大家也一起來點。”
羅伊斯頓將水果端出來後又對著東方滉詢問道：“少主，今晚想吃什麽？我看看食材還夠不夠。”
自東方滉降生起，羅伊斯頓把做飯的活兒也包攬了過去。
導致芽衣被姬子拉去頂工，千劫被伊甸叫去幫忙了。
而他的手藝...完全不遜色於芽衣和千劫。
“呃...羅叔，也不用每次都特意問我的啦......羅叔做的菜很好吃，我都喜歡吃。”
東方滉完全沒有挑食的毛病。
“那...七葷五素三湯再配上一些飯後點心與水果如何？”羅伊斯頓不止要做東方滉一個人的量，還有大家的他自然也是一並包攬了過去。
“羅叔，你按照現有的食材自由發揮就好啦......”東方滉對自他降生起就在這個大家庭當中的中年男人抱有相當高的敬意。
他從過去的記錄和檔案中得知了許多事情。
也明白這個男人與自家父親的關係究竟有多麽緊密。
“羅伊斯頓，這樣下去孩子都要被你們慣壞了。”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東方穸的臉上是根本揮之不去的笑容。
“大人，少主聰慧異常，誕自您和蛇主的子嗣，自然也不能以常人視角去看待。”
“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羅伊斯頓笑著回應，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
這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情緒逃不過東方穸的感知。
內心微微一歎。
“今天是‘蒼淵’正式誕生的日子，梅比烏斯不會回來吃晚飯。”
“琪亞娜，西琳，可以麻煩你們幫梅比烏斯帶一份晚飯過去嗎？我和羅伊斯頓在晚飯後還有一些工作需要處理。”
姐妹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當然沒問題啦。”
東方穸轉頭看向在一旁躺平的齊格飛，以及望著自家孫子幾乎沒移開過目光的塞西莉亞：“嶽父，嶽母，滉這孩子今晚麻煩你們帶帶了。”
“放心，交給我們吧！阿滉，今晚我們要不要去找你符華阿姨他們去玩？你小識姐姐現在應該也在那邊哦。”
齊格飛從躺椅上坐起，對著西琳懷裏的小家夥提議道。
“嗯...可是伊甸阿姨今晚有一場演唱會，愛莉姐姐和侵蝕姐姐也會在。”
“布洛妮婭阿姨今天大概是晚上六點半下班，演唱會在晚上八點開始。”
“爺爺奶奶，我們先去找布洛妮婭阿姨，希兒姐姐還有溫蒂姐姐玩好不好？然後再把姬子阿姨和芽衣阿姨一起接過去，給符華阿姨她們發個信息然後一起去聽伊甸阿姨的演唱會。”
“還可以給櫻阿姨和鈴姐姐發個信息叫上他們一起。”
東方滉記得她們的日常作息時間。
至於剩下的人...那個點大多還有事情。
他不會因為自己喜歡，就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工作而轉而過來專程陪自己。
“好~好~好~那就按阿滉說的來。”
在場幾人不會去問‘工作’是什麽。
對於那些事情，現在的眾人有一個很明確的定義。
相信就是了，其他都用不著多操心。
東方穸要麽不管事，一旦做出了安排，就必然是極其關鍵的，或者說在未來會發揮出極大作用的安排。
既然他安排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通曉過去，立於現在，展望未來。
羅伊斯頓聽到‘工作’二字之後，心裏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一點東西。
他有預感接下來的事情是個大家夥。
平靜得有些無聊的心境逐漸掀起波浪，愈演愈烈......
嘴角止不住的漸漸揚起，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與期待：“大人，那我先退下了。”
期待歸期待，現在他要做的事情是將晚餐做好，不能讓少主餓著了。
東方穸看著心情好轉的羅伊斯頓微微一笑，點點頭：“嗯，辛苦你了。”
......
與此同時的某處孤兒院內。
“嗯...神父今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下次再來看你們好不好？”奧托和熙的笑容中帶著絲絲歉意。
“神父...這就要走了嗎......？”
“神父...不能再陪我們一會嗎......？你每次都是隔幾天才來一次......”
孩子們圍繞著他嘰嘰喳喳地說著。
這個男人的心境也在這麽多年以來的匿名行世下慢慢地發生了一絲絲改變。
他並沒有感到厭煩。
“神父答應你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們帶禮物好不好？相應的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要好好聽老院長和那位阿波尼亞媽媽的話，明白嗎？”
“好耶！”
“一言為定！”
奧托聞言，站起身攏了攏衣裳，轉身背對著他們揮手離去。
“麻煩您了，神父大人。”
發鬢發白的老人真摯地朝著麵前的金發男子道謝。
奧托歎了口氣：“不必如此，這本就是我應該為這個世界，為他們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我該離開了，還是老樣子，別登記我的行跡。”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等等！！”這道焦急的女聲還未傳過來，金發的人影便已經消散。
......
“你居然真的能忍住這麽多年不和她見一麵？”虛空萬藏有些詫異。
奧托對卡蓮的執念有多深，與他相處了五百年，見證了他過往與經曆的它最為清楚。
“你知道的，老朋友。”
“我從不缺少耐心。”
“算算時間，也快要到出發的時日了。”奧托心裏默默地推算著。
抬頭仰望著這片湛藍的天空。
“你沒有信心？”虛空萬藏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恰恰相反，我並不擔心未來我的處境。”奧托的聲音中逐漸帶上了些許調笑。
“你知道麽，虛空萬藏？世間兵刃萬千，但鋒利之器，可不太好找。”
“何況，此時我的立場，與那個男人是一致的。”
溫和之色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冷冽與肅殺。
“任何威脅到【天命】，任何威脅到卡蓮和德麗莎的存在......”
“我都會親手，將其不擇手段地徹底抹除！”
“主教的繼位儀式，身為爺爺的我僅僅才送出了一件肩衣而已。”
“這，又怎麽會夠呢？”
“......”虛空萬藏沉默了好一會：“我很期待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何為交易？”
“交易的前提是雙方籌碼對等的情況下才會成立。”
“既然那個男人既然認為我的能力能與卡蓮相提並論，那麽...我亦不會讓他對這樁交易而感到失望。”
“我隻需要盡情發揮即可。”
“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馬前卒。當事態發展到我無法解決之時，當事態朝著天命不利的方向發展，那個男人...會將一切重歸正軌。”
“我對這一點尤為確信，老朋友。”
奧托逐步漫行於巷道之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出意外，我並不會一個人上路。”
“那位無組織的副首領...可不是一個能安靜下來的人啊。”
“你準備和羅伊斯頓聯手？”虛空萬藏有了些許猜測。
“為什麽不呢？”
“至少，就看人這一點上，我自問不比那個男人差太多。羅伊斯頓會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
......
“助理大人，您這是？”院長看著剛平複下呼吸的卡蓮，有些疑惑。
“......”
“剛剛的那個人是......？”卡蓮甩了甩頭：“一會再說這個，院長，我帶了些孩子們可能用的上的東西，先放去儲物間吧。”
“呀！是卡蓮姐姐！”
“卡蓮姐姐來啦！”
先是其中一個孩子觀望到，高興地歡呼出聲。
緊隨著一大幫孩子們都注意到了再次到來的卡蓮·卡斯蘭娜。
“唉唉！等等，等我把物資放下再陪大家玩好不好？”卡蓮蹲下身子揉了揉其中幾個跳得最歡的小腦袋。
“好~”*n
見狀，卡蓮與老院長一起走向儲物間，準備將此行帶來的物資分類安置。
至於稱呼方麵...她此時正是德麗莎的貼身助理。
她也曾讓這些人們稱呼她卡蓮就好，但大多數人都執意要加上遵稱。
【天命】...近些年為這個文明紀元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助理大人，您認識那位‘神父’嗎？”
“神父？是之前與您分別的那個嗎？”卡蓮隻看見了他的背影。
身形挺拔，那一頭金色長發...極其顯眼。
“是的。”
“他啊...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老院長歎了口氣。
卡蓮沒有打斷，一邊從儲物折疊空間當中將各種物資拿出來整理分類，等待著老人家的下文。
“一開始剛見到他的時候，就像天命對我們的照顧一般，他也帶來了許多生活物資。”
“並且自稱神父，連留下的探望記錄也是用的這個稱呼。”
“孩子們因此有了新衣裳，有了更多可以習讀的課本，同時我們也有了初始的資金用來翻修這所孤兒院。”
“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明明才和孩子們相處不到一刻鍾，就已經能和他們打成一片。”
“我起初以為他和外麵一些鍍金的人一樣，來過一次就再也不會來了......”
“可他時隔幾天便會來觀望一次，看看我們這些老家夥，也看看這些正在茁壯成長的孩子們。”
老院長說著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似是在回憶當初的情況。
“我也曾問過他的名諱，他卻說——不必在意，我隻是一道過去的殘留。”
“然後請我抹去了他的探望記錄。”
“近幾年來，年年如此。”
“那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卡蓮來這一間孤兒院也同樣有不少次了，可在今天之前從未見過那個金發人影。
“嗬嗬，他啊...和孩子們做了一個約定，說隻有等他們長大的時候，才能把他的存在說出來。”
“那老院長你為什麽......”卡蓮心情有些複雜，那道金色人影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唉......或許這一別，就是再也不見了啊......”
隨著‘神父’的來往越來越多，老院長隱約之間有了些許感應與猜測。
“助理大人，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好。”
“我想委托您幫我找到‘神父’。”
“那找到之後呢？”
“找到‘神父’之後...就幫我問問他的名字吧。”
“如果接受了人家的幫助，卻連人家的名字都不曾知曉...未免有些太失禮了。”老院長又是一聲歎息。
“嗯...我會盡力的。”
卡蓮應下了。
手中動作未曾停滯，但腦中卻思緒紛飛。
那道金色的身影漸漸與五百年前的那人重合。
‘會是你嗎...奧托......’
在遠處的高樓上，幾挑金色發絲一閃而過。
“嗬嗬，他們似乎‘違反’了和你的約定啊。”
“不，無論是這個孤兒院的孩子們，還是那位老院長，亦或其他諸多機構的人。都不會違反和我的約定。”
“這個文明紀元，肅清得遠比我們看見的還要好很多。”
“不過...這的確是最後一麵了。剩下的，就交給天命吧。”
“我該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了。”
......
......
“羅伊斯頓，你好像很喜歡孩子？”
“喜歡...說實話談不上。”羅伊斯頓一邊收拾著廚房一邊回複。
“我不喜歡熊孩子。那樣隻會讓我想狠狠地揍下去。”
“對少主的喜歡，一是他的確聰慧過人，分寸有度。”
“二麽......”
羅伊斯頓擦幹手上的清水，將手帕掛於一旁的架子上，轉過身看向靠在門口的東方穸：“大人，那是您的孩子。”
“唉......”東方穸扶額搖頭：“這孩子遲早被你們寵壞。”
“哈哈，您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吧？無論我們再怎樣寵滉，他都不會因此而驕縱，因此而沉淪。”
“他身上有您和蛇主的影子。”
“這可說不好。”
臉上的笑容彰顯出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不錯。
自己的孩子被重視之人如此誇讚，怎能不讓人感到開心？
“走吧，換個地方說話，他們今晚都出去玩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東方穸轉頭朝著樓上走去。
“就這點事兒？這可遠遠談不上累啊大人。”
“這可比過去您交給我的事情輕鬆多了。”羅伊斯頓攤了攤手，跟上了東方穸的腳步。
兩人來到天台。
羅伊斯頓順手拿了咖啡與點心，擺放在桌子上。
“坐吧，你知道的，我基本上不在意這些條條框框。”
“該有的禮節不能少。”羅伊斯頓聽到東方穸的話後，這才坐在東方穸對麵。
“這麽多年了，說是上下級關係...未免有些太生份了。”
“......”在東方穸的注視下，羅伊斯頓隻覺得自己正在直麵...一位無法被認知的‘神明’。不知該如何作答，也不敢妄自揣測。
即便他並沒有其他的舉動，隻是如此注視著自己。
也會讓人從心底產生無可避免的緊張...恐懼......
這是‘存在’之間的鴻溝，非人力可以觸碰。
“放輕鬆點，羅伊斯頓。”
東方穸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向這片美麗的星空。
他替他說出了回答：“比起追隨者，又或者說從屬，我更願意把你當成我的老友，其次...才是心腹，也就是所謂的‘完全信任之人’。”
他可以放心地將各種事情交給羅伊斯頓，甚至於由羅伊斯頓帶著東方滉遊曆宇宙，他也可以完全地放下心來。
“這是...我的榮幸。”
“我從未因過去的選擇而後悔。”羅伊斯頓抬起頭，凝視著麵前之人的容貌。
“如果不是您的話，我...或者說，我們。早已成為過去的塵埃。”
更談不上見識到如此廣闊的‘世界’。
“以你的能力，完全不必待在黃金庭院當中選擇做一個管家。”
“無論是入職天命，還是選擇融入這個文明紀元，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比起繼續追隨我，我更希望看見你去過自己向往的生活，更希望你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依舊是沉默。
他也沒有催促。
靜靜的等待著這位‘老友’吐露心聲。
將最後一口咖啡吞下，將杯子置於桌麵。
“曾經，我的世界是‘長空市’。”
液體觸碰杯底，發出嘩嘩的響聲。
“然後，‘崩壞’出現在了我的‘世界’當中。”
“命運...未來......這些讓我開始意識到，我們的世界似乎很複雜，並為之拚搏。”
咖啡倒滿，聲音也隨之停下。
“我們成功了。”羅伊斯頓將咖啡杯推回東方穸麵前。
“嗯，我們成功了。”
“而現在，【天命】即將走向星海。”羅伊斯頓的目光也隨之轉移。
“看見更多，見證更多，探索更多......”
“跟在您的身邊，我總能先人一步看見許多旁人無從得知的‘真相’。”
“如果您問我，我所向往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我想，這就是我的答案。”羅伊斯頓呼出一口氣。
對眼前之人，他沒什麽好隱瞞的。
也無需隱瞞。
“可我...好像已經跟不上您的腳步了。”
“您和蛇主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幾近看不到背影。”
“照顧少主，是我現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聲音之中，充斥著落寞。
“叮~”
手指點在水晶桌之上。
無窮暗影噴湧而出。
將兩人團團包圍。
“應汝所求。”
一道全新的權柄融入了羅伊斯頓的身體。
“這...這是？！”
他好似與周遭的暗影融為一體。
一顆核心凝聚與他的胸膛之內。
羅伊斯頓已經激動地無法言語。
這股力量，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作為我的使徒，行走於星海之間吧。”
“老友。”
不知何時，東方穸已經再次注視著他。
嘴角微勾，眼中充滿了笑意。
“必，不負所托！”
他從未感覺到自己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強大。
腦海中，多出了許多東西。
那是對這份權柄的理解與開發......
毫無疑問，它來自東方穸。
“我可沒要求你要做到什麽事哦？”
“以你自己的意誌，去看見，去見證，去探索吧。”
羅伊斯頓躊躇了一會。
“大人，我想...先一步啟程踏入星海。”
“琪亞娜小姐那邊......大人應該走不開身。”
“嗯...的確如此，至少在我和琪亞娜的孩子斷奶之前應該是走不開身的。”東方穸微微頷首。
“既然你有了想法，就去做吧。”
“反正你的權限在天命當中也僅次於我和學園長與梅。”
“是。”羅伊斯頓朝著東方穸鞠了一躬。
“準備去和滉告個別嗎？那孩子挺喜歡你的。”
“不了，大人。未來在星海，不會缺少和少主相處的機會。畢竟...您還沒好好地和蛇主與琪亞娜小姐度蜜月吧？”羅伊斯頓的話語中漸漸帶上了一絲打趣。
“何況...我不太適合告別的氛圍。您幫我向少主道個歉吧。”
“行了行了，又不是回不來。”東方穸揮了揮手，作勢驅趕：“有空就直接空間遷躍回來一趟。”
“哈哈，那我先行退下了，大人。”
言罷，羅伊斯頓的身影沉入陰影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東方穸盯著他消失的地方，舉起咖啡杯輕抿一口：“影之權柄啊...嗬嗬，我很期待你的未來，老友。”
“盡情去施展吧。”
“無需擔憂，無需害怕，無需顧忌。”
“一切，有我。”
......
......
“唉...既然來了，何不出來打個招呼呢？老朋友。”奧托笑著搖搖頭，攤開雙手麵朝自己的影子。
“如你所願。”
羅伊斯頓在一片濃黑似墨的影子中浮現而出。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麽？”
“當然，該留的東西已經安排好了，後續有天命接手，也不會出什麽亂子。”
“至於身份？更不可能留下蛛絲馬跡了。其他人就算想查，也沒地兒查啊~”
“隻要你和卡斯蘭娜一家不背刺我，自然不可能會有人發現。”
奧托笑眯眯地帶著羅伊斯頓走向自己的...‘小屋’？
說是小屋，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濃縮後的空間旅行客房罷了。
由天命推出，便宜實惠，出門旅行必備之物。
“從你嘴裏聽得背刺這兩個字，還真是...有些奇妙。”羅伊斯頓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是有些...奇妙。”奧托聳聳肩，並沒有在意。
“既然你來找我了，那麽...看來我的下一階段任務要來了？”
“我和你，會成為大人的先鋒軍。”
“先一步踏入星海，進行探索和鋪設。”羅伊斯頓簡單直接地向奧托說明了兩人要做的事情。
“那麽容我多問一嘴——尊主的首要目標是什麽？”
“大人並沒有交代。”羅伊斯頓微抬眼眸：“作為暗，就要有暗的覺悟。”
“我會作為大人的使徒，以影之律者的身份，行走星海。”
“嗯？”奧托愣了愣。
“嗬嗬...哈哈哈~真有意思。”
“看來和我猜測的並不差。”奧托回想起當年東方穸對他說過的話語。
——你的任務，在你踏入星海後自會知曉。
“樂意之至。出發方式？出發時間？”
“我會調取一艘方舟護衛艦，出發時間定在今晚零點。”
“我會駕駛護衛艦在第四艦群停機坪等你。”
“我會準時抵達的。”奧托站起身，準備送客。
“不用送了，你收拾下自己實驗室的那些小玩意兒吧。”
身影已然融入周遭暗影，隻剩餘音回響。
奧托站在原地，看著羅伊斯頓消失的地點：“虛空萬藏，檢測不到麽？”
“你既然都知道結果了，何必再多問我一遍。”
“過去我們並沒有遭遇過影的權柄，也無從得知這份權柄的力量究竟涉及多少。”
“影之權柄首次出現還是當年終焉之戰，由東方穸隊長親自使用。”虛空萬藏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很明顯，羅伊斯頓身上的這份權柄就出自東方穸隊長。
而在這文明紀元飛速發展的時代，影之律者是否和其他律者一樣強大，這根本就是一個完全不需要去思考的問題。
“嘖...還真是...如影隨形啊。”
“那麽，回去將我們的‘小玩意兒’收拾一下就準備上路吧，老朋友。”
......
“姐姐，我和西琳姐姐給你帶晚飯來啦！”
“進來吧。”梅比烏斯看見了實驗室門外的兩個身影。
“滉呢？他沒和你們一起嗎？”梅比烏斯沒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多問了一句。
“阿滉和大家去找伊甸她們玩了。”西琳將保溫的飯菜一一拿出，放在桌子上。
梅比烏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姐姐的實驗結束了嘛？我還怕會打擾到你呢。”琪亞娜坐到梅比烏斯旁邊，笑嘻嘻地開口。
“你還知道可能會打擾到我？”梅比烏斯對這妮子實在是......
知道可能會打擾還在門口大喊大叫？
“嘿嘿~”琪亞娜尷尬地笑笑，撓了撓腦瓜子：“我這不是...急著擔心你沒吃晚飯餓著了嘛。”
“你注意好自己吧。”梅比烏斯說著，掃了一眼琪亞娜微微隆起的小腹。
“嗨呀，大家對我可照顧了，而且媽媽和穸幾乎一直陪著我呢。我都快被養廢啦......”琪亞娜是真覺得自己快被養廢了。
但是...好開心！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都不用自己做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沒關係，你現在能享受一點就多享受一點吧。”
“生孩子的時候，可是會疼死的。到時候夠你好受的。”梅比烏斯幽幽地盯著琪亞娜。
“切，姐姐又騙我了。”
“明明你生滉的時候手術室裏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呢。”
“你覺得我變成如今的模樣已經死過多少次了？”梅比烏斯噗嗤一聲，反問了一句。
“我當初容貌定格的年齡段是三十多歲哦。”
“......”
“......”
“梅比烏斯，那個...貝拉怎麽樣了？”西琳感覺空氣都冷了不少，主動岔開話題。
過來除了帶飯，另外想問的一件事便是貝拉。
在一年前，梅比烏斯把貝拉從她和琪亞娜身邊要走了。
梅比烏斯的意思是...讓貝拉重獲新生。
如今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你們來得正好。”
“‘蒼淵’已經徹底完成，大概還有一小時三十三分鍾，貝拉和另外一個新生命，就會率先蘇醒。”梅比烏斯倒也沒有賣關子。
“姐姐，‘蒼淵’到底是什麽？”琪亞娜已經不止一次從東方穸和梅比烏斯口中聽到過這個詞語了。
“一個...前所未有的全新種族。”梅比烏斯的那雙翠色蛇瞳之中，帶著莫名的意味。
似是期許，似是興奮。
梅比烏斯很快就將飯菜消滅一空。
三人休息了一會。
見時間快到了，梅比烏斯站起身走向操控台，做著最後的準備。
“嗯...加入一些基本生活常識吧，再加入一些...‘本能’。”
“以及...最重要的——‘人類’的基底。”
遠處的濃稠的墨綠色流質當中，仿佛有東西在鼓動，伸展。
究竟有多深，或許隻有梅比烏斯才知曉吧。
眼前的一幕，讓琪亞娜與西琳捂住了嘴巴，壓抑著即將發出的驚叫，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佛如破殼的幼獸一般。
一對寬大的，菱角分明的羽翼，切開表層的流質舒展開來。
但...似乎是受到了某種阻力，底下的巨大身影遲遲無法掙脫這片墨綠色流質的束縛。
逐漸往下...往下沉淪......
“那是...‘蛇尾’......？不對，那不是貝拉的尾巴，那是另一個存在。”西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管怎麽想，貝拉都不可能從龍變成一條長翅膀的蛇吧？”琪亞娜的心緒平複了不少，聽得西琳的話語忍不住吐槽出來。
“如果是梅比烏斯的話...也不是做不到啊......”
“......”
細密的，蒼藍的鱗片反射著微弱的光亮。
‘蛇尾’猛地收縮，緊緊地纏在這道身軀之上。
它似是在發力，幫助身邊的‘同伴’脫離束縛。
“嗷！！！”
隨著一聲‘龍吟’，她徹底掙脫了這片束縛。
“貝拉！”西琳朝巨龍伸出右手。
“貝拉！看這邊~”琪亞娜也呼喊出聲，想讓貝拉朝這邊看。
巨龍聞聲望去，看見了兩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展開雙翼，停滯在半空。
待周身的墨綠色流質滴落幹淨，這才降落在與她們同層的平台邊緣，用利爪支撐著自己停在牆上。
她忍不住回頭望去。
一顆巨大，猙獰的蛇首已經探出流質表麵，吐著蛇信，那雙湛藍的蛇瞳之中映著貝拉的倒影。
見此，貝拉不再擔心。
她知道，自己的這位...‘同族’，適應得要比她好很多。
“既然都醒了，那麽就換個更適合交談的形態過來吧。”梅比烏斯掃了一眼底下的‘蛇’，又瞟了一眼站在邊緣的貝拉。
“是，蛇主。”貝拉率先應道。
“是，蛇主。”底下的‘蛇’同樣如此。
梅比烏斯覺得當初羅伊斯頓對她的稱呼，還不錯，就直接將對她的稱呼也加了進去。
免得日後冒出來什麽奇奇怪怪的稱呼。
“！！！”*2
“貝拉...？”
“貝拉，你會說話了？！”
貝拉的身形逐漸縮小，身高與琪亞娜相仿。
走到兩人麵前，朝著兩人單膝下跪：“是的，兩位女王大人。貝拉，聽候女王大人的吩咐。”
西琳看到那相似的麵容，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麵龐：“......”
“女王大人......？”貝拉很明顯，麵對西琳的舉措有些受寵若驚了。
西琳凝視良久，神情柔和下來：“這樣...也不錯。”
“謝謝你，梅比烏斯。”
“嗬嗬~這份禮物，喜歡麽？西琳？琪亞娜？”梅比烏斯已經拿著兩件白大褂過來了，將其中一條遞給琪亞娜。
“姐姐好厲害！這種事情也是能做到的嘛？”琪亞娜接過白大褂，為貝拉穿上。
“以後見到我和姐姐，就別跪下啦......像穸和羅伊斯頓那樣就挺好的。”
琪亞娜和西琳一起將貝拉拉了起來。
聽到琪亞娜的聲音之後，貝拉才反應過來，微微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這是女王大人的命令的話...貝拉會遵守的。”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因為分辨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女王大人而因此出糗的模樣。
現在想想...太傻了。
兩個女王大人！這哪是什麽煩惱？這簡直就是雙倍快樂！！！
一振機器運轉的聲音傳來。
渾身果露的少女乘坐著電梯登上了這片平台。
身高尚且隻有一米五五左右。
與貝拉的正常人形不同。
小腿部分，腳腕，手腕，小腹，以及脖頸處...都遍布著蒼藍色的細膩鱗片。
“蛇主，我......”
在她有所動作之前，梅比烏斯徑直打斷了她：“不要下跪，我和夫君一樣，不喜歡如此。”
“您...不要我了嗎......？”
她明白眼前的女子，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是她，給予了自己‘生命’。
這條性命...本就屬於眼前的‘蛇主’。
“放輕鬆，好孩子~”梅比烏斯行至她的身邊，為她披上白褂，遮掩妙曼的身軀。
“比起作為我的愚忠而存在。”
“我更希望你們能夠走出自己的道路，尋得——屬於自己的【無限】。”
“你不應該被我，或者其他任何人束縛。”
“沒有人，可以強製規劃你的未來~”
“但是呀~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要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實力到底能不能支撐自己的所作所為，明白麽？”
梅比烏斯揉著她的小腦袋，雪白中帶著幾縷淡藍挑染，很順柔。
比起史丹的毛發手感都要好上幾個檔次。
“我...不知道......”她低下頭顱，享受著來自‘造物主’的輕撫，坦誠回答。
“沒關係，在你正式走向那條道路之前，會有人帶你熟悉這未知的景象。”
“不過在那之前，你將麵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難題。”
“請蛇主賜名。”她很聰明，通過腦海中的一些...知識，很快就猜到了梅比烏斯指的是什麽。
“唉~”
“我剛剛說的話，這麽快就忘了？”梅比烏斯收回手掌，雙手抱胸，自上而下俯視著她。
倘若換成其他的造物，她根本就不會說這麽多。
眼前的這條‘蛇’，是經由她手的...第二‘完美’的‘作品’。
即便如今的她還很‘弱小’，至少對他們來說，這種程度的確說不上‘強大’。
但她的潛力，同樣無可估量。
少女的身子，隱隱在顫抖。
初生的她，還需要一點兒時間理清自己的思緒。
許久沒有言語。
梅比烏斯轉過身，準備去看看其他的‘作品’情況如何。
“耶夢加得......”
“嗯？”梅比烏斯聽到細微的喃語，側過腦袋，餘光打量著已經抬起頭的少女。
“蛇主......”
“我的名字，叫做耶夢加得！”
梅比烏斯笑了。
“暫且在這間實驗室住下吧，還有不少空餘的房間。”
她也還需要一些時間來仔細地研究耶夢加得。
以確認這份‘作品’，是否如她所想的那般，擔得起目前第二優秀的‘作品’。
梅比烏斯的容貌，梅比烏斯的笑顏，梅比烏斯眼底的滿意，深深地刻印在耶夢加得的腦海當中。
以至於讓她為此失神許久。
待她回過神時，梅比烏斯已經走到了一旁，開始查看剩下的‘蒼淵’一族。
“......”
“是，蛇主。”耶夢加得瘋狂汲取著腦海中的知識，以及...適應‘未知’的環境。
“姐姐，你準備怎麽安排這個族群？”琪亞娜在看見貝拉和西琳相處得不錯之後走到了梅比烏斯身邊，瞄了一眼已經開始上手操作電腦的耶夢加得。
“那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讓德麗莎和梅頭疼去吧。”
“當然，該交代的東西我也不會落下。”
“幫我給梅帶一句話。”
“嗷，姐姐你說，我記著。”琪亞娜觀望了一會梅比烏斯的操作。
很好，看不懂。
索性直接放棄了。
“進行初步的引導之後，未來，由他們自己決定。”
“留在地球生活也好，加入天命也罷，亦或者選擇離開，走入星海。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無限】。”
“我們不用過多地幹預。”
“但該遵守的東西，也少不了，違反規則的下場，隻有一個。”
“記住了麽？琪亞娜。”
梅比烏斯再次確認。
“記住啦，我會將原話帶給梅的。”
......
“梅比烏斯是這麽說的？”梅思索著梅比烏斯的態度。
“嗯呐，我按照姐姐的原話轉達的。”
“那...蒼淵一族的基本資料和信息梅比烏斯沒有讓你順便帶過來嗎？琪亞娜。”德麗莎頂著黑眼圈，有氣無力地詢問了一句。
“姐姐說這些會在之後寫一份報告發給你們。”
“唉......”德麗莎重重地歎了口氣。
“為什麽主教的工作，會這麽多啊......”
“手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梅比烏斯又給我們甩了個問題過來。”
“梅啊！！！要不我把主教傳給你好不好？我也想像穸一樣掛個名......”德麗莎的腦海中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個方案。
但...又要加班了！！！
“也還好吧，過去不論是逐火之蛾，還是曾經的天命。”
“所管轄的範圍都遠遠不如現在。”
“工作量的增加倒也在意料之中。”
“我已經在開始篩選更多的人才了，到時候讓愛莉幫忙打個招聘廣告就可以了。”
梅倒是感覺這些還好，雖然比過去管理逐火之蛾要麻煩，但也沒麻煩多少。
根本性質上也差不多。
“還有，德麗莎。傳主教之位這件事就別提了，主教和副主教，也沒多大的差別。”
梅無奈地看向快要徹底瘋狂的德麗莎。
在外人看來，副主教在主教之下。
但實際上...真的沒什麽區別。
實行的方案都是三位主教一起討論過後才發布的。
雖然有一位副主教幾乎不管事，大多時候都是她和德麗莎在討論。
“禁止偷懶！”
“大姨媽，你這樣會帶壞小孩子的。”琪亞娜將雙手交叉在胸前。
“哈？！”
“我都多久沒有好好地放一個假......”
德麗莎的話語戛然而止。
眼神越來越亮。
“對啊！孩子！！！再過幾年，等滉長大些，如果表現很好的話，我就把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今年滉兩歲...嗯，按照他的天分，經過係統的培養和曆練之後，應該就能勝任主教一職了。”
“最多我也隻需要等到滉二十出頭的時候......”
“嗯，應該差不多......”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德麗莎嘀咕著嘀咕著，才發現梅和琪亞娜都用一種不可置信地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
“完了......”琪亞娜麵色難看，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
“是啊...完了。”梅也是歎了口氣，肯定了琪亞娜的觀點。
“什麽完不完的，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啊......”德麗莎沒看明白這兩人在唉聲歎氣個什麽勁。
“大姨媽，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我準備把滉當成接班人培養啊，沒問題啊？滉的天賦這兩年來已經不用我多說了吧？那孩子成為主教的話，隻會比我做得更好。”
德麗莎每當想起東方滉那堪稱逆天的天賦時，就忍不住歎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還大。
楊和喬伊斯的基礎理論知識，姬子的文化課，一樣沒落下。
甚至於已經開始和梅比烏斯學習起基礎的化學以及生物了。
最關鍵的是...從他身上根本看不到厭惡學習的表現。
那孩子對於新奇的事物非常好奇，大多時間都是主動在學。
學的同時，還能把控好時間，做到勞逸結合，有富餘休息時間的同時學習進度也是飛快。
至於實戰課...你難不成指望一個兩歲的孩子跟大他好幾倍的學生打得有來有回不成？
“德麗莎，滉才兩歲。”
“昂，這和我準備把他當成接班人培養不衝突啊。”
“德麗莎，滉才兩歲。”梅再次重申。
“大姨媽，你這是不是考慮得有些太遠了？”
“呃......”德麗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
“哎呀！我知道了啦！”
“我會等滉年齡再大些，十四五歲的時候再向他提起的。”
“如果他有意願繼承天命主教之位的話，我才會正式開始對他的培養。”
“這樣行了吧？”德麗莎沒好氣得白了兩人一眼。
緊接著就小聲嘟嚷：“唉...為什麽滉就不能早生十幾年呢......這樣我再撐個兩年不就可以退休了嘛......”
“而且自己兒子遇到麻煩了，做父親的總不能不管吧？還能讓穸也狠狠的加班，我也能輕鬆很多啊......簡直是一舉兩得，不，一舉三得啊......”
“就算不能退休，我也能做個副主教把大部分工作甩給滉和穸呀。”
小聲嘟嚷，不代表在場的兩人聽不見。
“梅，真的有那麽累嗎...？我怎麽感覺大姨媽都快崩潰了。”琪亞娜拉了拉梅的衣袖，偷偷摸摸問道。
梅微微思索了一番，盡可能地給琪亞娜解釋全麵一點：“其實處理的事情都大同小異，隻不過在資源調度和日期規劃上會很傷腦筋。”
“比較難以忍受的是日複一日周複一周幾乎沒什麽太大變化的文牘與報告。”
“這是一個很枯燥乏味的過程。”
“總體來說隻需要做到宏觀上的調控，更細微的會由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分別執行。”
“以及更詳細的人員調度，資金分配等等，其實都是由普羅米修斯以及其他同類型的人工智能在處理。”
“聽上去就很無聊。果然我非常不適合這方麵的工作。”琪亞娜想了想梅說的生活，趕忙甩了甩頭。
“你啊，還是好好養胎吧。就是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梅對此有些期待。
“我倒希望是個女孩兒，如果有一個哥哥照顧的話，肯定會非常幸福。”琪亞娜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寶寶，一定要是個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呀！”
“這跟男孩兒女孩兒沒太大的關係吧？”
“嘿嘿，兒女雙全嘛~吉利~”
“不過對於蒼淵一族，你們準備什麽怎麽安排？”琪亞娜對於這個由梅比烏斯創造出來的一族短期安排還是挺好奇的。
雖然擬人化這一能力已經確定，但...它們比起正常人類...呃，加強版人類？
比起現如今的加強版人類來說，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太過懸殊。
萬一生出了些亂子......
梅和德麗莎對視一眼，都明確了對方的想法。
“我們會專門再開一個特別課程，由蒼淵一族的人員以及有意向的人類學員組成各個班級。”
“再分批劃分進聖芙蕾雅的各個分校。”
“同時享有聖芙蕾雅學員一樣的待遇、教學、畢業工作安排、天命入職考核等等。”
“當然，選擇什麽樣的生活由他們自己決定。”
即便‘蒼淵’的報告還沒發過來，但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輕視這個種族。
因為這是梅比烏斯的造物。
其他多餘的事情【天命】不會去做，做好前期的引導工作就行。
等‘蒼淵’一族的人從聖芙蕾雅畢業之後，相信他們大多數都會選擇留在這個文明紀元生活。
人與人的羈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它既可以成為砥礪前行的動力，也可以成為‘束縛’一個人最好的‘枷鎖’。
對此，德麗莎和梅可以肯定，也對現如今的文明擁有絕對的信心。
“滴滴滴~”
羅伊斯頓：主教大人，我申請調取一艘方舟護衛艦。
“嗯？”德麗莎看了眼發來的訊息：“羅伊斯頓怎麽突然申請調取一艘方舟護衛艦？”
著手回複：是出現什麽麻煩了嗎？
羅伊斯頓：哈哈，能有什麽麻煩？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就當，給大家夥探探路了。
羅伊斯頓：我已經跟大人申請過了，已經得到了批準。
：你不和我們一起出發嗎？我們出發後得安排好地球這邊的工作和事宜，所以才推後了些許。我和梅已經在篩選合適的人員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啟程的。
羅伊斯頓：實話實說，有些心癢難耐了，全新的旅途讓我感到十分的興奮。
：你直接遠程操控護衛艦就行，權限申請我已經給你通過了。
：不過先行出發的話，注意安全。我們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不準備告個別嗎？
羅伊斯頓：不了，主教大人。我不太喜歡分別的氛圍，我有空了也可以隨時遷躍回來看看嘛。
羅伊斯頓：至於安危，不必擔心。大人將‘影’的權柄賦予我了，就算不敵，逃走保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羅伊斯頓：主教大人，我們星海再會！
：好，我們啟程之後會給你發消息的。
德麗莎結束與羅伊斯頓的聊天後歎了口氣：“他調取護衛艦先行一步踏入星海了，說是有些心癢難耐。”
“人老心不老嘛，他和楊、喬伊斯就挺聊得來的。”梅笑了笑，也能理解羅伊斯頓。
畢竟他們這裏拖了已經有兩年了。
本來東方滉降生之後沒多久就要出發的，但地球這邊著實是...人手不夠。
“楊那麽大個人了，還是喜歡各種各樣的機器人和機器人玩具呢。”琪亞娜也在一旁附和。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能追尋自己的夢想，這不就是我們為之努力奮鬥的根本嘛~”
德麗莎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雖然現在累是累了點，但可比過去好多了。
越來越多的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孩子們不必再年紀輕輕地就上戰場，也不會因為崩壞而家破人亡。
他們堅守的信念，從未變過——為世界上的所有美好而戰！
......
“東西都收拾好了？”羅伊斯頓掃了一眼如約而至的奧托。
“當然。”
沒有過多的廢話，兩人直接登艦，啟程。
羅伊斯頓設置好了自動操縱，隨即設置了一個偏遠的坐標便不再理會。
“進入星海之後分頭行動？”奧托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中搖晃著紅酒杯。
“這樣能盡可能多的拿到相關情報。當我們進行第一次遷躍之後，你就駕駛小型飛艇自由行動吧。”
“等我做好準備工作之後會聯係你的。”羅伊斯頓並不會擔心奧托會死在外邊。
要是死了...說明他也就這種程度而已了。
“什麽嘛，這不是挺相信我的麽？”奧托的神情之中帶上了一絲玩味。
“我相信的不是你。”羅伊斯頓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他的對麵。
“有區別嗎？”
羅伊斯頓的潛台詞他聽得懂。
“別搞出太大的亂子影響到我的行動，我可不想拖慢了進度還要給你擦屁股。”
“你準備怎麽做？”奧托有些好奇這位‘老朋友’的打算。
“在大人他們來到星海之前，我要建立起一個囊括大半部分宇宙的情報網。”羅伊斯頓看向窗外。
他們即將脫離大氣層。
“很棒的目標，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多帶點信得過的人呢？”
整艘護衛艦，隻有他和羅伊斯頓兩人。
其他的全是ai自動操控。
“無需他人跟我一同陷入險境。”
“我一人，足矣。”
羅伊斯頓的話語中，充斥著極強的自信。
“說起來，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奧托沒有再繼續進行這個話題。
“說。”
“現如今的律者，究竟有多強？”奧托開始上下打量起羅伊斯頓。
看不透，但...給他的感覺極其危險。
“我的權柄，是‘影’。”
“你覺得，什麽是‘影’？”羅伊斯頓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奧托不由得看向了光照下自己的影子，聯想到這位‘老朋友’之前神出鬼沒的狀態：“影子、暗影？”
“還是說......”奧托眯了眯眼睛。
羅伊斯頓回過頭，正視著他。
唇齒微張：“都是。”
“我能很清楚地看見你的‘影子’。”
“所以，奮力贖罪吧。奧托·阿波卡利斯。”
“不該有的小心思別有，否則......”
“我第一個清算的便是你。”
“這算是對我的警告麽？”奧托又恢複到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唉~還真是令人傷心啊，明明我們已經認識了這麽多年，不是麽？”
“嗬...警告？算不上。”
“而是善意的提醒。”羅伊斯頓嗤笑一聲：“畢竟，度蜜月被打擾的話，任誰心情都不會好吧？”
以他對大人的了解，如果到時候帶蛇主和琪亞娜小姐出去度蜜月的話......
指定會找個借口把少主甩...支開。
到那時候，照顧少主的責任他義不容辭。
“能讓那位直接下場的，大抵也隻有神戰了吧？”
“我們倆應該不至於直接掀起神戰，你說呢？老朋友。”奧托攤了攤手，帶著絲絲無奈。
“我們尚未知曉此方世界的‘星神’實力究竟如何。”
“我甚至連自己現在處於這個世界戰力梯度的第幾梯度都不知道。”
“實力永遠是話語權的前提之一。”
“先將該拿的情報拿到手，重點關注和星神有關的方麵吧。”
羅伊斯頓深深地看了一眼奧托，意有所指。
兩人交談間，遷躍已經完成。
他們此刻已經來到了一片完全未知的星域。
“嗬嗬~如你所願。”
“那麽，我就先離開了。”
“如果我有了消息，會聯係你的。”
奧托眼見遷躍完成，也不再滯留。
“嗯，一樣。”
......
“阿滉~有沒有想我啊？”
東方滉朝著聲源處望去，眼前一亮。
從塞西莉亞懷裏跳下。
“阿滉，慢點，別摔著。”塞西莉亞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放心吧奶奶，不會的。”小家夥一邊朝著西琳跑去一邊回複著。
“大姨媽！你是不是又給我帶零食回來啦？”
“當然，阿滉喜歡吃的我都帶了。”西琳對這孩子也是喜歡得緊，幾乎百依百順。
或者說...他們所有人基本上都對這孩子百依百順。
而且這孩子還特懂事聽話，很讓人省心。
“嘿嘿~大姨媽辛苦啦！謝謝大姨媽~”東方滉在西琳懷裏抬起頭，蹭了蹭她的臉頰。
東方穸和琪亞娜看著親密的很的一大隻和一小隻歎了口氣。
“西琳，其實倒也不必每次都帶......每次都麻煩你。”
“嗨呀~沒關係，阿滉開心就好啦。”
西琳在東方滉臉上啪嘰一口：“對吧？阿滉？”
“少主，水果已經切好了。”
“還有，飲品在這邊，如果需要的話直接挑自己喜歡喝的就好。”
羅伊斯頓拉著一個大推車走了過來。
分為上下兩層。
上層是滿滿當當的各種切好\/剝皮的各種水果。
下層則是各類飲品，果汁\/飲料\/茶等等。酒除外。
“大家也一起來點。”
羅伊斯頓將水果端出來後又對著東方滉詢問道：“少主，今晚想吃什麽？我看看食材還夠不夠。”
自東方滉降生起，羅伊斯頓把做飯的活兒也包攬了過去。
導致芽衣被姬子拉去頂工，千劫被伊甸叫去幫忙了。
而他的手藝...完全不遜色於芽衣和千劫。
“呃...羅叔，也不用每次都特意問我的啦......羅叔做的菜很好吃，我都喜歡吃。”
東方滉完全沒有挑食的毛病。
“那...七葷五素三湯再配上一些飯後點心與水果如何？”羅伊斯頓不止要做東方滉一個人的量，還有大家的他自然也是一並包攬了過去。
“羅叔，你按照現有的食材自由發揮就好啦......”東方滉對自他降生起就在這個大家庭當中的中年男人抱有相當高的敬意。
他從過去的記錄和檔案中得知了許多事情。
也明白這個男人與自家父親的關係究竟有多麽緊密。
“羅伊斯頓，這樣下去孩子都要被你們慣壞了。”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東方穸的臉上是根本揮之不去的笑容。
“大人，少主聰慧異常，誕自您和蛇主的子嗣，自然也不能以常人視角去看待。”
“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羅伊斯頓笑著回應，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
這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情緒逃不過東方穸的感知。
內心微微一歎。
“今天是‘蒼淵’正式誕生的日子，梅比烏斯不會回來吃晚飯。”
“琪亞娜，西琳，可以麻煩你們幫梅比烏斯帶一份晚飯過去嗎？我和羅伊斯頓在晚飯後還有一些工作需要處理。”
姐妹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當然沒問題啦。”
東方穸轉頭看向在一旁躺平的齊格飛，以及望著自家孫子幾乎沒移開過目光的塞西莉亞：“嶽父，嶽母，滉這孩子今晚麻煩你們帶帶了。”
“放心，交給我們吧！阿滉，今晚我們要不要去找你符華阿姨他們去玩？你小識姐姐現在應該也在那邊哦。”
齊格飛從躺椅上坐起，對著西琳懷裏的小家夥提議道。
“嗯...可是伊甸阿姨今晚有一場演唱會，愛莉姐姐和侵蝕姐姐也會在。”
“布洛妮婭阿姨今天大概是晚上六點半下班，演唱會在晚上八點開始。”
“爺爺奶奶，我們先去找布洛妮婭阿姨，希兒姐姐還有溫蒂姐姐玩好不好？然後再把姬子阿姨和芽衣阿姨一起接過去，給符華阿姨她們發個信息然後一起去聽伊甸阿姨的演唱會。”
“還可以給櫻阿姨和鈴姐姐發個信息叫上他們一起。”
東方滉記得她們的日常作息時間。
至於剩下的人...那個點大多還有事情。
他不會因為自己喜歡，就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工作而轉而過來專程陪自己。
“好~好~好~那就按阿滉說的來。”
在場幾人不會去問‘工作’是什麽。
對於那些事情，現在的眾人有一個很明確的定義。
相信就是了，其他都用不著多操心。
東方穸要麽不管事，一旦做出了安排，就必然是極其關鍵的，或者說在未來會發揮出極大作用的安排。
既然他安排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通曉過去，立於現在，展望未來。
羅伊斯頓聽到‘工作’二字之後，心裏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一點東西。
他有預感接下來的事情是個大家夥。
平靜得有些無聊的心境逐漸掀起波浪，愈演愈烈......
嘴角止不住的漸漸揚起，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與期待：“大人，那我先退下了。”
期待歸期待，現在他要做的事情是將晚餐做好，不能讓少主餓著了。
東方穸看著心情好轉的羅伊斯頓微微一笑，點點頭：“嗯，辛苦你了。”
......
與此同時的某處孤兒院內。
“嗯...神父今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下次再來看你們好不好？”奧托和熙的笑容中帶著絲絲歉意。
“神父...這就要走了嗎......？”
“神父...不能再陪我們一會嗎......？你每次都是隔幾天才來一次......”
孩子們圍繞著他嘰嘰喳喳地說著。
這個男人的心境也在這麽多年以來的匿名行世下慢慢地發生了一絲絲改變。
他並沒有感到厭煩。
“神父答應你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們帶禮物好不好？相應的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要好好聽老院長和那位阿波尼亞媽媽的話，明白嗎？”
“好耶！”
“一言為定！”
奧托聞言，站起身攏了攏衣裳，轉身背對著他們揮手離去。
“麻煩您了，神父大人。”
發鬢發白的老人真摯地朝著麵前的金發男子道謝。
奧托歎了口氣：“不必如此，這本就是我應該為這個世界，為他們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我該離開了，還是老樣子，別登記我的行跡。”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等等！！”這道焦急的女聲還未傳過來，金發的人影便已經消散。
......
“你居然真的能忍住這麽多年不和她見一麵？”虛空萬藏有些詫異。
奧托對卡蓮的執念有多深，與他相處了五百年，見證了他過往與經曆的它最為清楚。
“你知道的，老朋友。”
“我從不缺少耐心。”
“算算時間，也快要到出發的時日了。”奧托心裏默默地推算著。
抬頭仰望著這片湛藍的天空。
“你沒有信心？”虛空萬藏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恰恰相反，我並不擔心未來我的處境。”奧托的聲音中逐漸帶上了些許調笑。
“你知道麽，虛空萬藏？世間兵刃萬千，但鋒利之器，可不太好找。”
“何況，此時我的立場，與那個男人是一致的。”
溫和之色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冷冽與肅殺。
“任何威脅到【天命】，任何威脅到卡蓮和德麗莎的存在......”
“我都會親手，將其不擇手段地徹底抹除！”
“主教的繼位儀式，身為爺爺的我僅僅才送出了一件肩衣而已。”
“這，又怎麽會夠呢？”
“......”虛空萬藏沉默了好一會：“我很期待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何為交易？”
“交易的前提是雙方籌碼對等的情況下才會成立。”
“既然那個男人既然認為我的能力能與卡蓮相提並論，那麽...我亦不會讓他對這樁交易而感到失望。”
“我隻需要盡情發揮即可。”
“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馬前卒。當事態發展到我無法解決之時，當事態朝著天命不利的方向發展，那個男人...會將一切重歸正軌。”
“我對這一點尤為確信，老朋友。”
奧托逐步漫行於巷道之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出意外，我並不會一個人上路。”
“那位無組織的副首領...可不是一個能安靜下來的人啊。”
“你準備和羅伊斯頓聯手？”虛空萬藏有了些許猜測。
“為什麽不呢？”
“至少，就看人這一點上，我自問不比那個男人差太多。羅伊斯頓會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
......
“助理大人，您這是？”院長看著剛平複下呼吸的卡蓮，有些疑惑。
“......”
“剛剛的那個人是......？”卡蓮甩了甩頭：“一會再說這個，院長，我帶了些孩子們可能用的上的東西，先放去儲物間吧。”
“呀！是卡蓮姐姐！”
“卡蓮姐姐來啦！”
先是其中一個孩子觀望到，高興地歡呼出聲。
緊隨著一大幫孩子們都注意到了再次到來的卡蓮·卡斯蘭娜。
“唉唉！等等，等我把物資放下再陪大家玩好不好？”卡蓮蹲下身子揉了揉其中幾個跳得最歡的小腦袋。
“好~”*n
見狀，卡蓮與老院長一起走向儲物間，準備將此行帶來的物資分類安置。
至於稱呼方麵...她此時正是德麗莎的貼身助理。
她也曾讓這些人們稱呼她卡蓮就好，但大多數人都執意要加上遵稱。
【天命】...近些年為這個文明紀元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助理大人，您認識那位‘神父’嗎？”
“神父？是之前與您分別的那個嗎？”卡蓮隻看見了他的背影。
身形挺拔，那一頭金色長發...極其顯眼。
“是的。”
“他啊...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老院長歎了口氣。
卡蓮沒有打斷，一邊從儲物折疊空間當中將各種物資拿出來整理分類，等待著老人家的下文。
“一開始剛見到他的時候，就像天命對我們的照顧一般，他也帶來了許多生活物資。”
“並且自稱神父，連留下的探望記錄也是用的這個稱呼。”
“孩子們因此有了新衣裳，有了更多可以習讀的課本，同時我們也有了初始的資金用來翻修這所孤兒院。”
“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明明才和孩子們相處不到一刻鍾，就已經能和他們打成一片。”
“我起初以為他和外麵一些鍍金的人一樣，來過一次就再也不會來了......”
“可他時隔幾天便會來觀望一次，看看我們這些老家夥，也看看這些正在茁壯成長的孩子們。”
老院長說著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似是在回憶當初的情況。
“我也曾問過他的名諱，他卻說——不必在意，我隻是一道過去的殘留。”
“然後請我抹去了他的探望記錄。”
“近幾年來，年年如此。”
“那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卡蓮來這一間孤兒院也同樣有不少次了，可在今天之前從未見過那個金發人影。
“嗬嗬，他啊...和孩子們做了一個約定，說隻有等他們長大的時候，才能把他的存在說出來。”
“那老院長你為什麽......”卡蓮心情有些複雜，那道金色人影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唉......或許這一別，就是再也不見了啊......”
隨著‘神父’的來往越來越多，老院長隱約之間有了些許感應與猜測。
“助理大人，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好。”
“我想委托您幫我找到‘神父’。”
“那找到之後呢？”
“找到‘神父’之後...就幫我問問他的名字吧。”
“如果接受了人家的幫助，卻連人家的名字都不曾知曉...未免有些太失禮了。”老院長又是一聲歎息。
“嗯...我會盡力的。”
卡蓮應下了。
手中動作未曾停滯，但腦中卻思緒紛飛。
那道金色的身影漸漸與五百年前的那人重合。
‘會是你嗎...奧托......’
在遠處的高樓上，幾挑金色發絲一閃而過。
“嗬嗬，他們似乎‘違反’了和你的約定啊。”
“不，無論是這個孤兒院的孩子們，還是那位老院長，亦或其他諸多機構的人。都不會違反和我的約定。”
“這個文明紀元，肅清得遠比我們看見的還要好很多。”
“不過...這的確是最後一麵了。剩下的，就交給天命吧。”
“我該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了。”
......
......
“羅伊斯頓，你好像很喜歡孩子？”
“喜歡...說實話談不上。”羅伊斯頓一邊收拾著廚房一邊回複。
“我不喜歡熊孩子。那樣隻會讓我想狠狠地揍下去。”
“對少主的喜歡，一是他的確聰慧過人，分寸有度。”
“二麽......”
羅伊斯頓擦幹手上的清水，將手帕掛於一旁的架子上，轉過身看向靠在門口的東方穸：“大人，那是您的孩子。”
“唉......”東方穸扶額搖頭：“這孩子遲早被你們寵壞。”
“哈哈，您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吧？無論我們再怎樣寵滉，他都不會因此而驕縱，因此而沉淪。”
“他身上有您和蛇主的影子。”
“這可說不好。”
臉上的笑容彰顯出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不錯。
自己的孩子被重視之人如此誇讚，怎能不讓人感到開心？
“走吧，換個地方說話，他們今晚都出去玩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東方穸轉頭朝著樓上走去。
“就這點事兒？這可遠遠談不上累啊大人。”
“這可比過去您交給我的事情輕鬆多了。”羅伊斯頓攤了攤手，跟上了東方穸的腳步。
兩人來到天台。
羅伊斯頓順手拿了咖啡與點心，擺放在桌子上。
“坐吧，你知道的，我基本上不在意這些條條框框。”
“該有的禮節不能少。”羅伊斯頓聽到東方穸的話後，這才坐在東方穸對麵。
“這麽多年了，說是上下級關係...未免有些太生份了。”
“......”在東方穸的注視下，羅伊斯頓隻覺得自己正在直麵...一位無法被認知的‘神明’。不知該如何作答，也不敢妄自揣測。
即便他並沒有其他的舉動，隻是如此注視著自己。
也會讓人從心底產生無可避免的緊張...恐懼......
這是‘存在’之間的鴻溝，非人力可以觸碰。
“放輕鬆點，羅伊斯頓。”
東方穸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向這片美麗的星空。
他替他說出了回答：“比起追隨者，又或者說從屬，我更願意把你當成我的老友，其次...才是心腹，也就是所謂的‘完全信任之人’。”
他可以放心地將各種事情交給羅伊斯頓，甚至於由羅伊斯頓帶著東方滉遊曆宇宙，他也可以完全地放下心來。
“這是...我的榮幸。”
“我從未因過去的選擇而後悔。”羅伊斯頓抬起頭，凝視著麵前之人的容貌。
“如果不是您的話，我...或者說，我們。早已成為過去的塵埃。”
更談不上見識到如此廣闊的‘世界’。
“以你的能力，完全不必待在黃金庭院當中選擇做一個管家。”
“無論是入職天命，還是選擇融入這個文明紀元，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比起繼續追隨我，我更希望看見你去過自己向往的生活，更希望你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依舊是沉默。
他也沒有催促。
靜靜的等待著這位‘老友’吐露心聲。
將最後一口咖啡吞下，將杯子置於桌麵。
“曾經，我的世界是‘長空市’。”
液體觸碰杯底，發出嘩嘩的響聲。
“然後，‘崩壞’出現在了我的‘世界’當中。”
“命運...未來......這些讓我開始意識到，我們的世界似乎很複雜，並為之拚搏。”
咖啡倒滿，聲音也隨之停下。
“我們成功了。”羅伊斯頓將咖啡杯推回東方穸麵前。
“嗯，我們成功了。”
“而現在，【天命】即將走向星海。”羅伊斯頓的目光也隨之轉移。
“看見更多，見證更多，探索更多......”
“跟在您的身邊，我總能先人一步看見許多旁人無從得知的‘真相’。”
“如果您問我，我所向往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我想，這就是我的答案。”羅伊斯頓呼出一口氣。
對眼前之人，他沒什麽好隱瞞的。
也無需隱瞞。
“可我...好像已經跟不上您的腳步了。”
“您和蛇主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幾近看不到背影。”
“照顧少主，是我現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聲音之中，充斥著落寞。
“叮~”
手指點在水晶桌之上。
無窮暗影噴湧而出。
將兩人團團包圍。
“應汝所求。”
一道全新的權柄融入了羅伊斯頓的身體。
“這...這是？！”
他好似與周遭的暗影融為一體。
一顆核心凝聚與他的胸膛之內。
羅伊斯頓已經激動地無法言語。
這股力量，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作為我的使徒，行走於星海之間吧。”
“老友。”
不知何時，東方穸已經再次注視著他。
嘴角微勾，眼中充滿了笑意。
“必，不負所托！”
他從未感覺到自己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強大。
腦海中，多出了許多東西。
那是對這份權柄的理解與開發......
毫無疑問，它來自東方穸。
“我可沒要求你要做到什麽事哦？”
“以你自己的意誌，去看見，去見證，去探索吧。”
羅伊斯頓躊躇了一會。
“大人，我想...先一步啟程踏入星海。”
“琪亞娜小姐那邊......大人應該走不開身。”
“嗯...的確如此，至少在我和琪亞娜的孩子斷奶之前應該是走不開身的。”東方穸微微頷首。
“既然你有了想法，就去做吧。”
“反正你的權限在天命當中也僅次於我和學園長與梅。”
“是。”羅伊斯頓朝著東方穸鞠了一躬。
“準備去和滉告個別嗎？那孩子挺喜歡你的。”
“不了，大人。未來在星海，不會缺少和少主相處的機會。畢竟...您還沒好好地和蛇主與琪亞娜小姐度蜜月吧？”羅伊斯頓的話語中漸漸帶上了一絲打趣。
“何況...我不太適合告別的氛圍。您幫我向少主道個歉吧。”
“行了行了，又不是回不來。”東方穸揮了揮手，作勢驅趕：“有空就直接空間遷躍回來一趟。”
“哈哈，那我先行退下了，大人。”
言罷，羅伊斯頓的身影沉入陰影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東方穸盯著他消失的地方，舉起咖啡杯輕抿一口：“影之權柄啊...嗬嗬，我很期待你的未來，老友。”
“盡情去施展吧。”
“無需擔憂，無需害怕，無需顧忌。”
“一切，有我。”
......
......
“唉...既然來了，何不出來打個招呼呢？老朋友。”奧托笑著搖搖頭，攤開雙手麵朝自己的影子。
“如你所願。”
羅伊斯頓在一片濃黑似墨的影子中浮現而出。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麽？”
“當然，該留的東西已經安排好了，後續有天命接手，也不會出什麽亂子。”
“至於身份？更不可能留下蛛絲馬跡了。其他人就算想查，也沒地兒查啊~”
“隻要你和卡斯蘭娜一家不背刺我，自然不可能會有人發現。”
奧托笑眯眯地帶著羅伊斯頓走向自己的...‘小屋’？
說是小屋，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濃縮後的空間旅行客房罷了。
由天命推出，便宜實惠，出門旅行必備之物。
“從你嘴裏聽得背刺這兩個字，還真是...有些奇妙。”羅伊斯頓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是有些...奇妙。”奧托聳聳肩，並沒有在意。
“既然你來找我了，那麽...看來我的下一階段任務要來了？”
“我和你，會成為大人的先鋒軍。”
“先一步踏入星海，進行探索和鋪設。”羅伊斯頓簡單直接地向奧托說明了兩人要做的事情。
“那麽容我多問一嘴——尊主的首要目標是什麽？”
“大人並沒有交代。”羅伊斯頓微抬眼眸：“作為暗，就要有暗的覺悟。”
“我會作為大人的使徒，以影之律者的身份，行走星海。”
“嗯？”奧托愣了愣。
“嗬嗬...哈哈哈~真有意思。”
“看來和我猜測的並不差。”奧托回想起當年東方穸對他說過的話語。
——你的任務，在你踏入星海後自會知曉。
“樂意之至。出發方式？出發時間？”
“我會調取一艘方舟護衛艦，出發時間定在今晚零點。”
“我會駕駛護衛艦在第四艦群停機坪等你。”
“我會準時抵達的。”奧托站起身，準備送客。
“不用送了，你收拾下自己實驗室的那些小玩意兒吧。”
身影已然融入周遭暗影，隻剩餘音回響。
奧托站在原地，看著羅伊斯頓消失的地點：“虛空萬藏，檢測不到麽？”
“你既然都知道結果了，何必再多問我一遍。”
“過去我們並沒有遭遇過影的權柄，也無從得知這份權柄的力量究竟涉及多少。”
“影之權柄首次出現還是當年終焉之戰，由東方穸隊長親自使用。”虛空萬藏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很明顯，羅伊斯頓身上的這份權柄就出自東方穸隊長。
而在這文明紀元飛速發展的時代，影之律者是否和其他律者一樣強大，這根本就是一個完全不需要去思考的問題。
“嘖...還真是...如影隨形啊。”
“那麽，回去將我們的‘小玩意兒’收拾一下就準備上路吧，老朋友。”
......
“姐姐，我和西琳姐姐給你帶晚飯來啦！”
“進來吧。”梅比烏斯看見了實驗室門外的兩個身影。
“滉呢？他沒和你們一起嗎？”梅比烏斯沒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多問了一句。
“阿滉和大家去找伊甸她們玩了。”西琳將保溫的飯菜一一拿出，放在桌子上。
梅比烏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姐姐的實驗結束了嘛？我還怕會打擾到你呢。”琪亞娜坐到梅比烏斯旁邊，笑嘻嘻地開口。
“你還知道可能會打擾到我？”梅比烏斯對這妮子實在是......
知道可能會打擾還在門口大喊大叫？
“嘿嘿~”琪亞娜尷尬地笑笑，撓了撓腦瓜子：“我這不是...急著擔心你沒吃晚飯餓著了嘛。”
“你注意好自己吧。”梅比烏斯說著，掃了一眼琪亞娜微微隆起的小腹。
“嗨呀，大家對我可照顧了，而且媽媽和穸幾乎一直陪著我呢。我都快被養廢啦......”琪亞娜是真覺得自己快被養廢了。
但是...好開心！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都不用自己做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沒關係，你現在能享受一點就多享受一點吧。”
“生孩子的時候，可是會疼死的。到時候夠你好受的。”梅比烏斯幽幽地盯著琪亞娜。
“切，姐姐又騙我了。”
“明明你生滉的時候手術室裏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呢。”
“你覺得我變成如今的模樣已經死過多少次了？”梅比烏斯噗嗤一聲，反問了一句。
“我當初容貌定格的年齡段是三十多歲哦。”
“......”
“......”
“梅比烏斯，那個...貝拉怎麽樣了？”西琳感覺空氣都冷了不少，主動岔開話題。
過來除了帶飯，另外想問的一件事便是貝拉。
在一年前，梅比烏斯把貝拉從她和琪亞娜身邊要走了。
梅比烏斯的意思是...讓貝拉重獲新生。
如今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你們來得正好。”
“‘蒼淵’已經徹底完成，大概還有一小時三十三分鍾，貝拉和另外一個新生命，就會率先蘇醒。”梅比烏斯倒也沒有賣關子。
“姐姐，‘蒼淵’到底是什麽？”琪亞娜已經不止一次從東方穸和梅比烏斯口中聽到過這個詞語了。
“一個...前所未有的全新種族。”梅比烏斯的那雙翠色蛇瞳之中，帶著莫名的意味。
似是期許，似是興奮。
梅比烏斯很快就將飯菜消滅一空。
三人休息了一會。
見時間快到了，梅比烏斯站起身走向操控台，做著最後的準備。
“嗯...加入一些基本生活常識吧，再加入一些...‘本能’。”
“以及...最重要的——‘人類’的基底。”
遠處的濃稠的墨綠色流質當中，仿佛有東西在鼓動，伸展。
究竟有多深，或許隻有梅比烏斯才知曉吧。
眼前的一幕，讓琪亞娜與西琳捂住了嘴巴，壓抑著即將發出的驚叫，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佛如破殼的幼獸一般。
一對寬大的，菱角分明的羽翼，切開表層的流質舒展開來。
但...似乎是受到了某種阻力，底下的巨大身影遲遲無法掙脫這片墨綠色流質的束縛。
逐漸往下...往下沉淪......
“那是...‘蛇尾’......？不對，那不是貝拉的尾巴，那是另一個存在。”西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管怎麽想，貝拉都不可能從龍變成一條長翅膀的蛇吧？”琪亞娜的心緒平複了不少，聽得西琳的話語忍不住吐槽出來。
“如果是梅比烏斯的話...也不是做不到啊......”
“......”
細密的，蒼藍的鱗片反射著微弱的光亮。
‘蛇尾’猛地收縮，緊緊地纏在這道身軀之上。
它似是在發力，幫助身邊的‘同伴’脫離束縛。
“嗷！！！”
隨著一聲‘龍吟’，她徹底掙脫了這片束縛。
“貝拉！”西琳朝巨龍伸出右手。
“貝拉！看這邊~”琪亞娜也呼喊出聲，想讓貝拉朝這邊看。
巨龍聞聲望去，看見了兩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展開雙翼，停滯在半空。
待周身的墨綠色流質滴落幹淨，這才降落在與她們同層的平台邊緣，用利爪支撐著自己停在牆上。
她忍不住回頭望去。
一顆巨大，猙獰的蛇首已經探出流質表麵，吐著蛇信，那雙湛藍的蛇瞳之中映著貝拉的倒影。
見此，貝拉不再擔心。
她知道，自己的這位...‘同族’，適應得要比她好很多。
“既然都醒了，那麽就換個更適合交談的形態過來吧。”梅比烏斯掃了一眼底下的‘蛇’，又瞟了一眼站在邊緣的貝拉。
“是，蛇主。”貝拉率先應道。
“是，蛇主。”底下的‘蛇’同樣如此。
梅比烏斯覺得當初羅伊斯頓對她的稱呼，還不錯，就直接將對她的稱呼也加了進去。
免得日後冒出來什麽奇奇怪怪的稱呼。
“！！！”*2
“貝拉...？”
“貝拉，你會說話了？！”
貝拉的身形逐漸縮小，身高與琪亞娜相仿。
走到兩人麵前，朝著兩人單膝下跪：“是的，兩位女王大人。貝拉，聽候女王大人的吩咐。”
西琳看到那相似的麵容，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麵龐：“......”
“女王大人......？”貝拉很明顯，麵對西琳的舉措有些受寵若驚了。
西琳凝視良久，神情柔和下來：“這樣...也不錯。”
“謝謝你，梅比烏斯。”
“嗬嗬~這份禮物，喜歡麽？西琳？琪亞娜？”梅比烏斯已經拿著兩件白大褂過來了，將其中一條遞給琪亞娜。
“姐姐好厲害！這種事情也是能做到的嘛？”琪亞娜接過白大褂，為貝拉穿上。
“以後見到我和姐姐，就別跪下啦......像穸和羅伊斯頓那樣就挺好的。”
琪亞娜和西琳一起將貝拉拉了起來。
聽到琪亞娜的聲音之後，貝拉才反應過來，微微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這是女王大人的命令的話...貝拉會遵守的。”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因為分辨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女王大人而因此出糗的模樣。
現在想想...太傻了。
兩個女王大人！這哪是什麽煩惱？這簡直就是雙倍快樂！！！
一振機器運轉的聲音傳來。
渾身果露的少女乘坐著電梯登上了這片平台。
身高尚且隻有一米五五左右。
與貝拉的正常人形不同。
小腿部分，腳腕，手腕，小腹，以及脖頸處...都遍布著蒼藍色的細膩鱗片。
“蛇主，我......”
在她有所動作之前，梅比烏斯徑直打斷了她：“不要下跪，我和夫君一樣，不喜歡如此。”
“您...不要我了嗎......？”
她明白眼前的女子，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是她，給予了自己‘生命’。
這條性命...本就屬於眼前的‘蛇主’。
“放輕鬆，好孩子~”梅比烏斯行至她的身邊，為她披上白褂，遮掩妙曼的身軀。
“比起作為我的愚忠而存在。”
“我更希望你們能夠走出自己的道路，尋得——屬於自己的【無限】。”
“你不應該被我，或者其他任何人束縛。”
“沒有人，可以強製規劃你的未來~”
“但是呀~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要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實力到底能不能支撐自己的所作所為，明白麽？”
梅比烏斯揉著她的小腦袋，雪白中帶著幾縷淡藍挑染，很順柔。
比起史丹的毛發手感都要好上幾個檔次。
“我...不知道......”她低下頭顱，享受著來自‘造物主’的輕撫，坦誠回答。
“沒關係，在你正式走向那條道路之前，會有人帶你熟悉這未知的景象。”
“不過在那之前，你將麵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難題。”
“請蛇主賜名。”她很聰明，通過腦海中的一些...知識，很快就猜到了梅比烏斯指的是什麽。
“唉~”
“我剛剛說的話，這麽快就忘了？”梅比烏斯收回手掌，雙手抱胸，自上而下俯視著她。
倘若換成其他的造物，她根本就不會說這麽多。
眼前的這條‘蛇’，是經由她手的...第二‘完美’的‘作品’。
即便如今的她還很‘弱小’，至少對他們來說，這種程度的確說不上‘強大’。
但她的潛力，同樣無可估量。
少女的身子，隱隱在顫抖。
初生的她，還需要一點兒時間理清自己的思緒。
許久沒有言語。
梅比烏斯轉過身，準備去看看其他的‘作品’情況如何。
“耶夢加得......”
“嗯？”梅比烏斯聽到細微的喃語，側過腦袋，餘光打量著已經抬起頭的少女。
“蛇主......”
“我的名字，叫做耶夢加得！”
梅比烏斯笑了。
“暫且在這間實驗室住下吧，還有不少空餘的房間。”
她也還需要一些時間來仔細地研究耶夢加得。
以確認這份‘作品’，是否如她所想的那般，擔得起目前第二優秀的‘作品’。
梅比烏斯的容貌，梅比烏斯的笑顏，梅比烏斯眼底的滿意，深深地刻印在耶夢加得的腦海當中。
以至於讓她為此失神許久。
待她回過神時，梅比烏斯已經走到了一旁，開始查看剩下的‘蒼淵’一族。
“......”
“是，蛇主。”耶夢加得瘋狂汲取著腦海中的知識，以及...適應‘未知’的環境。
“姐姐，你準備怎麽安排這個族群？”琪亞娜在看見貝拉和西琳相處得不錯之後走到了梅比烏斯身邊，瞄了一眼已經開始上手操作電腦的耶夢加得。
“那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讓德麗莎和梅頭疼去吧。”
“當然，該交代的東西我也不會落下。”
“幫我給梅帶一句話。”
“嗷，姐姐你說，我記著。”琪亞娜觀望了一會梅比烏斯的操作。
很好，看不懂。
索性直接放棄了。
“進行初步的引導之後，未來，由他們自己決定。”
“留在地球生活也好，加入天命也罷，亦或者選擇離開，走入星海。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無限】。”
“我們不用過多地幹預。”
“但該遵守的東西，也少不了，違反規則的下場，隻有一個。”
“記住了麽？琪亞娜。”
梅比烏斯再次確認。
“記住啦，我會將原話帶給梅的。”
......
“梅比烏斯是這麽說的？”梅思索著梅比烏斯的態度。
“嗯呐，我按照姐姐的原話轉達的。”
“那...蒼淵一族的基本資料和信息梅比烏斯沒有讓你順便帶過來嗎？琪亞娜。”德麗莎頂著黑眼圈，有氣無力地詢問了一句。
“姐姐說這些會在之後寫一份報告發給你們。”
“唉......”德麗莎重重地歎了口氣。
“為什麽主教的工作，會這麽多啊......”
“手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梅比烏斯又給我們甩了個問題過來。”
“梅啊！！！要不我把主教傳給你好不好？我也想像穸一樣掛個名......”德麗莎的腦海中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個方案。
但...又要加班了！！！
“也還好吧，過去不論是逐火之蛾，還是曾經的天命。”
“所管轄的範圍都遠遠不如現在。”
“工作量的增加倒也在意料之中。”
“我已經在開始篩選更多的人才了，到時候讓愛莉幫忙打個招聘廣告就可以了。”
梅倒是感覺這些還好，雖然比過去管理逐火之蛾要麻煩，但也沒麻煩多少。
根本性質上也差不多。
“還有，德麗莎。傳主教之位這件事就別提了，主教和副主教，也沒多大的差別。”
梅無奈地看向快要徹底瘋狂的德麗莎。
在外人看來，副主教在主教之下。
但實際上...真的沒什麽區別。
實行的方案都是三位主教一起討論過後才發布的。
雖然有一位副主教幾乎不管事，大多時候都是她和德麗莎在討論。
“禁止偷懶！”
“大姨媽，你這樣會帶壞小孩子的。”琪亞娜將雙手交叉在胸前。
“哈？！”
“我都多久沒有好好地放一個假......”
德麗莎的話語戛然而止。
眼神越來越亮。
“對啊！孩子！！！再過幾年，等滉長大些，如果表現很好的話，我就把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今年滉兩歲...嗯，按照他的天分，經過係統的培養和曆練之後，應該就能勝任主教一職了。”
“最多我也隻需要等到滉二十出頭的時候......”
“嗯，應該差不多......”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德麗莎嘀咕著嘀咕著，才發現梅和琪亞娜都用一種不可置信地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
“完了......”琪亞娜麵色難看，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
“是啊...完了。”梅也是歎了口氣，肯定了琪亞娜的觀點。
“什麽完不完的，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啊......”德麗莎沒看明白這兩人在唉聲歎氣個什麽勁。
“大姨媽，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我準備把滉當成接班人培養啊，沒問題啊？滉的天賦這兩年來已經不用我多說了吧？那孩子成為主教的話，隻會比我做得更好。”
德麗莎每當想起東方滉那堪稱逆天的天賦時，就忍不住歎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還大。
楊和喬伊斯的基礎理論知識，姬子的文化課，一樣沒落下。
甚至於已經開始和梅比烏斯學習起基礎的化學以及生物了。
最關鍵的是...從他身上根本看不到厭惡學習的表現。
那孩子對於新奇的事物非常好奇，大多時間都是主動在學。
學的同時，還能把控好時間，做到勞逸結合，有富餘休息時間的同時學習進度也是飛快。
至於實戰課...你難不成指望一個兩歲的孩子跟大他好幾倍的學生打得有來有回不成？
“德麗莎，滉才兩歲。”
“昂，這和我準備把他當成接班人培養不衝突啊。”
“德麗莎，滉才兩歲。”梅再次重申。
“大姨媽，你這是不是考慮得有些太遠了？”
“呃......”德麗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
“哎呀！我知道了啦！”
“我會等滉年齡再大些，十四五歲的時候再向他提起的。”
“如果他有意願繼承天命主教之位的話，我才會正式開始對他的培養。”
“這樣行了吧？”德麗莎沒好氣得白了兩人一眼。
緊接著就小聲嘟嚷：“唉...為什麽滉就不能早生十幾年呢......這樣我再撐個兩年不就可以退休了嘛......”
“而且自己兒子遇到麻煩了，做父親的總不能不管吧？還能讓穸也狠狠的加班，我也能輕鬆很多啊......簡直是一舉兩得，不，一舉三得啊......”
“就算不能退休，我也能做個副主教把大部分工作甩給滉和穸呀。”
小聲嘟嚷，不代表在場的兩人聽不見。
“梅，真的有那麽累嗎...？我怎麽感覺大姨媽都快崩潰了。”琪亞娜拉了拉梅的衣袖，偷偷摸摸問道。
梅微微思索了一番，盡可能地給琪亞娜解釋全麵一點：“其實處理的事情都大同小異，隻不過在資源調度和日期規劃上會很傷腦筋。”
“比較難以忍受的是日複一日周複一周幾乎沒什麽太大變化的文牘與報告。”
“這是一個很枯燥乏味的過程。”
“總體來說隻需要做到宏觀上的調控，更細微的會由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分別執行。”
“以及更詳細的人員調度，資金分配等等，其實都是由普羅米修斯以及其他同類型的人工智能在處理。”
“聽上去就很無聊。果然我非常不適合這方麵的工作。”琪亞娜想了想梅說的生活，趕忙甩了甩頭。
“你啊，還是好好養胎吧。就是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梅對此有些期待。
“我倒希望是個女孩兒，如果有一個哥哥照顧的話，肯定會非常幸福。”琪亞娜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寶寶，一定要是個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呀！”
“這跟男孩兒女孩兒沒太大的關係吧？”
“嘿嘿，兒女雙全嘛~吉利~”
“不過對於蒼淵一族，你們準備什麽怎麽安排？”琪亞娜對於這個由梅比烏斯創造出來的一族短期安排還是挺好奇的。
雖然擬人化這一能力已經確定，但...它們比起正常人類...呃，加強版人類？
比起現如今的加強版人類來說，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太過懸殊。
萬一生出了些亂子......
梅和德麗莎對視一眼，都明確了對方的想法。
“我們會專門再開一個特別課程，由蒼淵一族的人員以及有意向的人類學員組成各個班級。”
“再分批劃分進聖芙蕾雅的各個分校。”
“同時享有聖芙蕾雅學員一樣的待遇、教學、畢業工作安排、天命入職考核等等。”
“當然，選擇什麽樣的生活由他們自己決定。”
即便‘蒼淵’的報告還沒發過來，但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輕視這個種族。
因為這是梅比烏斯的造物。
其他多餘的事情【天命】不會去做，做好前期的引導工作就行。
等‘蒼淵’一族的人從聖芙蕾雅畢業之後，相信他們大多數都會選擇留在這個文明紀元生活。
人與人的羈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它既可以成為砥礪前行的動力，也可以成為‘束縛’一個人最好的‘枷鎖’。
對此，德麗莎和梅可以肯定，也對現如今的文明擁有絕對的信心。
“滴滴滴~”
羅伊斯頓：主教大人，我申請調取一艘方舟護衛艦。
“嗯？”德麗莎看了眼發來的訊息：“羅伊斯頓怎麽突然申請調取一艘方舟護衛艦？”
著手回複：是出現什麽麻煩了嗎？
羅伊斯頓：哈哈，能有什麽麻煩？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就當，給大家夥探探路了。
羅伊斯頓：我已經跟大人申請過了，已經得到了批準。
：你不和我們一起出發嗎？我們出發後得安排好地球這邊的工作和事宜，所以才推後了些許。我和梅已經在篩選合適的人員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啟程的。
羅伊斯頓：實話實說，有些心癢難耐了，全新的旅途讓我感到十分的興奮。
：你直接遠程操控護衛艦就行，權限申請我已經給你通過了。
：不過先行出發的話，注意安全。我們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不準備告個別嗎？
羅伊斯頓：不了，主教大人。我不太喜歡分別的氛圍，我有空了也可以隨時遷躍回來看看嘛。
羅伊斯頓：至於安危，不必擔心。大人將‘影’的權柄賦予我了，就算不敵，逃走保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羅伊斯頓：主教大人，我們星海再會！
：好，我們啟程之後會給你發消息的。
德麗莎結束與羅伊斯頓的聊天後歎了口氣：“他調取護衛艦先行一步踏入星海了，說是有些心癢難耐。”
“人老心不老嘛，他和楊、喬伊斯就挺聊得來的。”梅笑了笑，也能理解羅伊斯頓。
畢竟他們這裏拖了已經有兩年了。
本來東方滉降生之後沒多久就要出發的，但地球這邊著實是...人手不夠。
“楊那麽大個人了，還是喜歡各種各樣的機器人和機器人玩具呢。”琪亞娜也在一旁附和。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能追尋自己的夢想，這不就是我們為之努力奮鬥的根本嘛~”
德麗莎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雖然現在累是累了點，但可比過去好多了。
越來越多的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孩子們不必再年紀輕輕地就上戰場，也不會因為崩壞而家破人亡。
他們堅守的信念，從未變過——為世界上的所有美好而戰！
......
“東西都收拾好了？”羅伊斯頓掃了一眼如約而至的奧托。
“當然。”
沒有過多的廢話，兩人直接登艦，啟程。
羅伊斯頓設置好了自動操縱，隨即設置了一個偏遠的坐標便不再理會。
“進入星海之後分頭行動？”奧托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中搖晃著紅酒杯。
“這樣能盡可能多的拿到相關情報。當我們進行第一次遷躍之後，你就駕駛小型飛艇自由行動吧。”
“等我做好準備工作之後會聯係你的。”羅伊斯頓並不會擔心奧托會死在外邊。
要是死了...說明他也就這種程度而已了。
“什麽嘛，這不是挺相信我的麽？”奧托的神情之中帶上了一絲玩味。
“我相信的不是你。”羅伊斯頓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他的對麵。
“有區別嗎？”
羅伊斯頓的潛台詞他聽得懂。
“別搞出太大的亂子影響到我的行動，我可不想拖慢了進度還要給你擦屁股。”
“你準備怎麽做？”奧托有些好奇這位‘老朋友’的打算。
“在大人他們來到星海之前，我要建立起一個囊括大半部分宇宙的情報網。”羅伊斯頓看向窗外。
他們即將脫離大氣層。
“很棒的目標，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多帶點信得過的人呢？”
整艘護衛艦，隻有他和羅伊斯頓兩人。
其他的全是ai自動操控。
“無需他人跟我一同陷入險境。”
“我一人，足矣。”
羅伊斯頓的話語中，充斥著極強的自信。
“說起來，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奧托沒有再繼續進行這個話題。
“說。”
“現如今的律者，究竟有多強？”奧托開始上下打量起羅伊斯頓。
看不透，但...給他的感覺極其危險。
“我的權柄，是‘影’。”
“你覺得，什麽是‘影’？”羅伊斯頓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奧托不由得看向了光照下自己的影子，聯想到這位‘老朋友’之前神出鬼沒的狀態：“影子、暗影？”
“還是說......”奧托眯了眯眼睛。
羅伊斯頓回過頭，正視著他。
唇齒微張：“都是。”
“我能很清楚地看見你的‘影子’。”
“所以，奮力贖罪吧。奧托·阿波卡利斯。”
“不該有的小心思別有，否則......”
“我第一個清算的便是你。”
“這算是對我的警告麽？”奧托又恢複到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唉~還真是令人傷心啊，明明我們已經認識了這麽多年，不是麽？”
“嗬...警告？算不上。”
“而是善意的提醒。”羅伊斯頓嗤笑一聲：“畢竟，度蜜月被打擾的話，任誰心情都不會好吧？”
以他對大人的了解，如果到時候帶蛇主和琪亞娜小姐出去度蜜月的話......
指定會找個借口把少主甩...支開。
到那時候，照顧少主的責任他義不容辭。
“能讓那位直接下場的，大抵也隻有神戰了吧？”
“我們倆應該不至於直接掀起神戰，你說呢？老朋友。”奧托攤了攤手，帶著絲絲無奈。
“我們尚未知曉此方世界的‘星神’實力究竟如何。”
“我甚至連自己現在處於這個世界戰力梯度的第幾梯度都不知道。”
“實力永遠是話語權的前提之一。”
“先將該拿的情報拿到手，重點關注和星神有關的方麵吧。”
羅伊斯頓深深地看了一眼奧托，意有所指。
兩人交談間，遷躍已經完成。
他們此刻已經來到了一片完全未知的星域。
“嗬嗬~如你所願。”
“那麽，我就先離開了。”
“如果我有了消息，會聯係你的。”
奧托眼見遷躍完成，也不再滯留。
“嗯，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