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鋒利的爪子從死之律者的胸膛穿透。


    沾滿鮮血的爪中還握著一顆散發出淡淡光暈的律者核心。


    “趕上了。”東方穸抽出右爪,聯係上梅:“梅,死之律者已經被我處決,後續完成清掃工作就可以宣布第六次崩壞結束了。”


    “指揮部收到,我會即刻派遣部隊清掃附近的殘餘崩壞獸。”


    “梅,再派遣救援部隊到這座城市裏,進行救援工作。死之律者的權能已經生效了一部分,但被我打斷了。應該會有不少傷員。”


    “明白,回收完死律核心之後就收隊吧。”


    梅說完這句話後結束了通訊,開始調動部隊。


    “神威。”東方穸將死之律者的屍體與律者核心一起收入神威空間。


    “大叔...她......”


    凱文神情複雜:“她剛剛還有自我意識。”


    握緊了槍械的握把:“她還有可能變回人類啊,大叔!”


    “穸......”愛莉希雅同樣神情複雜:“真的不能給她們一個機會嗎?”


    “唉......”


    東方穸歎出一口氣,有些頭痛:“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凱文,小愛莉。”東方穸側過身子,指著不遠處的城市:“你們知道那個城市有多少人麽?”


    兩人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一百五十萬接近一百六十萬人,其中不僅僅有為了工作為了家庭的成年人,還有許多的老弱婦孺。”


    “如果,因為你們的一時猶豫,而導致這將近一百六十萬人不知不覺地死去,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殺的他們。”


    “你們...真的能承受得住那份愧疚麽?”


    東方穸這不是猜測,這就是現實。


    凱文和愛莉希雅不知道,但他非常清楚,死之律者將死之際展示出來的人類情感,不過是欺騙而已。


    他要是來晚一點,他們兩人將會陷入無盡的自責與悔恨當中。


    “可是......”凱文依舊想說些什麽。


    “凱文!你還沒察覺到麽?死之律者慘叫前那一抹逐漸顯現在臉上的笑容。”


    “死之律者的權能在你們和她戰鬥的時候,已經滲透進了這座城市。”


    “回去之後,去找阿波尼亞。帶她來這座城市,讓她告訴你這個城市原本的命運究竟是什麽。”


    “我已經把她招入了我們小隊,成為了逐火之蛾的第六位融合戰士。”


    “她能看見所有命運的提線,還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命運被改變,必然是有跡可循的。


    這中間的時間,就讓凱文好好靜靜吧。


    “......知道了。”凱文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東方穸注視著凱文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這才轉頭看向愛莉希雅:“小愛莉,你...在等我的解釋嗎?”


    “嗯...我想知道為什麽。真的...不能給她們一個機會嗎?”


    “萬一......她們還有可能恢複理智呢...?”


    東方穸直視著她那雙顯露出哀傷之色的雙瞳:“並非我不給她們機會。”


    “而是...這個時代的律者,根本不可能為人類而戰。”


    “在想我為什麽這麽篤定,對嗎?”東方穸苦笑一聲:“哈...因為我來自另外一個時代。我知曉這個時代的形勢究竟有多麽嚴峻。”


    “......”愛莉希雅少有地沉默了,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但...有一個例外,這位律者是這個時代獨一無二的存在。”


    愛莉希雅抬起頭。


    “而她,現在就站在我的眼前。”


    “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律者,始源之律者...愛莉希雅。”


    “?!”


    “......”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在愛莉希雅的臉上看見那種情緒。


    震驚,擔憂,惶恐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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