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個幣,終於死透了,小華大夫!快看看熊鞠還活著沒……”


    砍完腦袋用盡了最後的氣力,吳滿囤一屁股坐在鼠皇的無頭屍體旁邊,看著一地死傷的兄弟,有心無力~


    作為隊裏唯一的醫生,華萊也是忙的像條狗,既要提刀砍人,還得隨時救治傷員,剛在車廂裏手術刀都快剌冒煙了,才堪堪保住了重傷員的性命。


    “別踏馬喊了,讓二虎先看看有沒有氣兒,省得耽擱我救人的時間!”


    羊腸線早就用光了,華萊現在用的是簡單消毒的棉線,平日裏老太太都用來納鞋底子,瑪德五顏六色還挺好看,當然,更沒有麻藥……


    昏迷不醒的傷員暫時也不需要那玩意兒,主打一個速度快效果好,至於病人疼醒後罵罵咧咧,誰管他~


    徐浪浪才是最慘的那個,被鼠皇重點照顧,此刻僅剩一口氣,要不是他那詭異的超能力,早踏馬見太奶了……


    “便宜你小子了!!!”


    華萊有點舍不得,還是拿出了最後的存貨,一根腎上腺素注射劑,白色塑料外殼都被這小子盤的包漿了。


    “忍著點,可能有點疼!”


    “什麽忍著點?!”


    才從昏迷中醒來的蕭紅強撐起身子,就看見白大褂邪魅一笑,捏著便攜式注射器往自家小狼狗心口紮!!!


    “嗷嗷~~~”


    不得不說,華萊藝高人大膽,已經和太奶喝茶聊天的徐浪浪,被捅的瞬間,嗷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哎?小子運氣不錯嘛,竟然撐住了,算你娃命大,好好休息吧~”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浪浪,你……你沒事吧?!”


    “姐,我能有什麽事兒~”


    蕭紅緊張的將少年摟進懷裏,上下摸索檢查傷勢,就差當眾扒衣服了。


    血腥味兒混合著奇異的體香,讓小處男渾身難受,怕姑娘擔心,他還故作豪邁的拍了拍胸口~


    “哎吆!臥槽…咋這疼?”


    也是誰家好人腎上腺素往心髒裏注射啊,這得虧某人福大命大,也不知道下一個幸運兒是誰呢……


    …… ……


    二虎和海洋傷的也不輕,鼻青臉腫,好幾處傷口還在滋滋冒血。


    這倆貨壓根沒當回事兒,爬起來給自家哥哥卸去了甲胄,掐人中,聽心跳檢查傷勢,久病成醫這話倒也沒錯~


    “瑪德,奇了怪了,熊哥沒什麽外傷啊,咋就醒不過來呢?!”


    “鯊臂,沒瞅見剛才都是大嘴巴子和拳頭,肯定是內傷沒跑了……”


    兩兄弟爭論不休,又束手無策,直到華萊提著小藥箱蹲下。


    望聞問切一套流程走下來,華萊心中也有了底,沒看出來啊,眼前這昏迷不醒的家夥真心皮糙肉厚!


    “輕微的骨裂加腦震蕩,沒有內出血的跡象,醒不過來大概率是脫力的緣故,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倒是你倆,那麽多傷口再不縫合,鐵定失血過多而亡!


    趕緊,都挑一根喜歡的顏色吧,我還得穿針引線呢……”


    華大夫的手術箱和老奶奶針線盒一樣,那根針一看就是家裏以前縫棉被用的,燒紅折彎了而已~


    “大哥,就踏馬一根手術用的月牙針都找不到?!這玩意兒會死人的!”


    大砍刀都不怕,二虎這會兒卻慫了不少,尼瑪這玩意沒麻藥,十幾處傷口,整下來和用刑沒區別……


    “……那都不重要,能活下去就行,你再磨嘰還有更粗的!”


    “我選紅色,喜慶~”


    “我要黃色,漂亮~”


    割掉息肉,酒精消毒,縫合傷口,整個車庫都回蕩著兄弟倆的慘叫,剛才那些兄弟無不慶幸…踏馬得虧昏迷了~


    …… ……


    鼠皇已死,它的那些子嗣徹底沒了主心骨,彪悍的近衛營也被屠了個幹淨,剩下的散兵遊勇自然作鳥獸散。


    翻牆鑽洞的其他鼠鼠好歹能活命,走正門的那群耗子卻倒了大黴,它們碰上了處在暴怒狀態的龘龍…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跑,都留下了給我哥哥們償命!!!”


    張龘龍再次化身為石巨人,璀璨奪目,手中大鐵棒無情的屠戮一眾變異鼠,仿佛要將心中的憋屈發泄幹淨~


    說來也倒黴,車剛開到麥田裏不就,他們就讓追趕胡進西的那群死耗子發現了,自然難逃追堵。


    人手嚴重不足,還得護著小孩和傷病員,十幾個兄弟隻能依靠手中的武器還有車頂的重機槍,苦苦支撐~


    龍龍的異能雖然強大無比,奈何cd時間太長,給汽車周圍搗鼓出陷馬坑已經是極限操作了……


    所以講十分憋屈,十幾個兄弟又傷了大半,漣漪水廠裏槍聲響的像踏馬過春節,龘龍幹著急也沒辦法。


    撐了半天,隨著鼠皇身死,鼠群徹底沒了掌控,這時候龘龍的大招也終於是好了,區區百十隻耗子,壓根不是對手,幾分鍾就被捶成了肉泥……


    擔心水廠眾人的安危,龘龍一路狂奔,身後的兄弟也開著車追趕,畢竟重機槍還有點兒子彈,等衝到大鐵門,撞上了慌不擇路的耗子。


    石巨人是大地的孩子,自然能感覺到周圍的異動,很快就找到了紅果果眾人的藏身之地,可越安靜他越害怕,鬼知道是不是全軍覆沒了~


    恢複正常形態的龘龍三兩步一頭紮進車庫,借著零散手電筒微弱的燈光,這才鬆了一口氣。


    “……熊哥他沒事吧~”


    “嘶~沒事,大夫說他就是困了,好好睡一覺就行,你小子跑過來幹嘛?


    老徐的話你當放屁?!


    沒了車咱怎麽回去,癟犢子玩意,等老叔醒來看他怎麽收拾你!”


    浪浪一瘸一拐的,嘴裏還不消停,其實他真怕龍龍腦子一熱,鼠皇要是沒死,這不徹底全踏馬栽了~


    “放心吧,隻是受了點小傷,沒什麽大問題,車連漆皮都沒掉!!!”


    “那就行,你帶著輕傷的兄弟們盯著點外頭,現在的傷員太多了,我們需要時間救治和休整……”


    “好!”


    龍龍是個聽話的孩子,見他關心的幾個人沒什麽大礙,於是又重新召集了人手,死盯著車子和大門~


    …… ……


    “小熊叔叔?!嗚~啊~”


    鹿鹿被陳廣勝抱著顛了一路,一落地就往熊鞠這邊跑過來,見男人昏迷不醒,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兒~


    “鹿鹿別擔心,小熊叔叔他困了,睡一會兒就醒了~”


    “我不信,阿姨你騙人!


    電視劇裏那些人睡著,就再也醒不來啦!叔叔你快醒醒吧~”


    被叫阿姨的蕭紅一臉黑線,當然人小姑娘這稱呼也沒錯,她都二十六了,小可愛才多大?


    長頸鹿貼在熊鞠的胸膛小聲抽泣,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熊鞠和二虎卻是鹿鹿小小世界裏為數不多的光~


    鹿鹿迫切的想要救她熊叔,大概是小人兒的祈求被上天聽到了吧。


    貼在胸膛的兩隻小手,突然綻放出柔和的水波紋,熊鞠一身暗傷肉眼可見的好轉,臉上淤青也沒了!!!


    “……奧哦~”


    垂死病中驚坐起,熊某原地滿血複活,精神抖擻容光煥發,長籲一口氣,吐盡髒腑和肺中的死氣~


    “哇,叔叔你終於醒了!”


    “嗯,鹿鹿真厲害~”


    熊鞠摸了摸鹿鹿的腦袋,又把她抱在了懷裏,小家夥剛還哭的稀裏嘩啦,講話不由自主的抽泣。


    “小姑娘,叔叔有巧克力~”


    天生的救死扶傷好苗子,華萊看的眼睛都直了,直接掏出兜裏的巧克力,這踏馬是要挖牆腳啊!


    “滾一邊去~”


    二虎海洋興衝衝的給大夫擠到一邊,這倆貨也想讓鹿鹿來個無痛治愈,現在滿身傷口,一動就疼得厲害…


    “快給虎叔叔也來個貼貼!”


    “嗯嗯,鹿鹿可以的~”


    黃毛丫頭點點頭,左右手分別貼在二虎和海洋的胸口,神奇的能力再次發動,嫩綠色的水波紋溫暖柔和~


    短短幾十秒,剛還在流血的傷口快速緊縮,然後結痂脫落,除了皮膚有點嫩白以外,沒別的異常…


    “……大家都把嘴閉嚴實了,這件事都給我爛在心裏!!!”


    徐浪浪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裏透著凶狠毒辣的光芒,言語中帶著幾分威脅,自古以來人心最是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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