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退之邀請三人一起去裝甲車那邊,老人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其時,嚴退之和餘成輝已經比較相信蒲家祥的話,隻是信是信,對陌生人的防範還是有的。


    所以他們又在嚴退之原來所搭建的簡易陣地邊又搭了一個,讓三人依托這個陣地有一槍沒一槍地打著喪屍,這樣就把嚴米硯兒的裝甲車與那三人隔開了。


    餘成輝也不回餘小靜身側的那個簡易陣地了,而是和嚴退之共用一個陣地。


    話發,符奕文和潘新葉兩人跟著走過來的時候,一路眼睛就沒離開過裝甲車,就是幾人合力搭建新陣地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瞟一眼。


    直到開始拿起手裏嚴重老化的步槍開始射擊了,才變得專注起來。


    嚴退之也是關注著幾個人,一些細節表露出,那些人確實可能沒有和外界發生過接觸,他們應該極度缺少裝備,三人開的每一槍都是經過認真瞄準,看得出來很節約子彈,槍法也不錯,應該是實戰中練出來的,而不是用專業訓練和子彈喂出來的。


    看了一會兒,嚴退之起身走到隔壁陣位。


    “蒲叔,有點東西給你們,我們一起提升一下殺喪屍的效率。”


    說著從儲物袋裏拿出三套單兵作戰裝備。


    三人喪屍也不打了,眼睛瞪得溜圓。


    嚴退之他們每人一身單兵裝備他們在遠遠觀察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對兩個少年少女來說,更多的是自卑,就如同七八十年代的鄉下農村戶口少年看到同齡城市少女一樣的自卑。


    在兩人眼裏,這身裝備就代表著天然的身份區隔。


    現在嚴退之要把他們眼裏無比珍貴的單兵裝備送給他們,沒提任何條件,三人錯愕之情溢於言表。


    “蒲叔,這個頭盔能夠讓我們在通信頻道裏直接交流,你們穿上吧,這身衣服,除了超能喪屍,一般普通喪屍抓不破,不用擔心感染了。


    另外,這槍和子彈也拿著,打起來效力高點。”


    嚴退之拿出三把部隊通用的k77自動步槍和兩箱通用子彈,他相信這些東西沿路還是有機會補充的。


    當蒲家祥他們接過單兵裝備和武器,換上後,交流變更順暢了。


    槍聲和喪屍的嘶吼聲不再能掩蓋大家的說話聲,蒲家祥三人也更願意敞開心扉。


    頻道裏,嚴退之把他和米硯兒的身份界定為新安鎮的一員,他主動娓娓道來,說他們是怎麽從新安鎮出發,把藍軍營房給打下來的,又怎麽和長錫平複會碰撞,又如何占了研究所,他們現在要去北方聯絡一些人,做些事,所以才經過龍興島的。


    這一切,兩個小年輕聽得津津有味。


    嚴退之表現出了極大的誠意,蒲家祥也就敞開來說了,其實他還有想法,他們被困在孤島上六年多了,是時候帶著孩子出去博條路了,接觸下來,自承出自新安鎮的嚴退之他們給老蒲的印象很好。


    按蒲家祥的說法,災變在一個四麵是江海,隻有一條橋一個隧道通往外麵的孤島上,災難發生對所有人都是致命的。


    當少數人被感染的時候,大家還是能製服感染者的,島上的人分了兩個大的群體,原住村民和船廠工人。


    原住村民的數量遠少於船廠工人。災變開始時,原住村民活下的比率要高於船廠工人。


    蒲家祥事後從其他幸存者處聽到的說法,船廠工人中開始出現感染者,沒有一開始就被擊斃,大家把感染者控製起來,便這是災難快速蔓延的開始。


    如果一開始把感染者擊斃,病毒傳染速度沒那麽快,很多人可能會在接觸少病毒的過程中形成抗體,隻要不直接被喪屍咬死,就能成為幸存者。


    可惜當時處理感染者的人心軟,直接導致病毒感染者的數量呈爆發式增長,船廠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是被喪屍咬死的,大部分人都直接被感染,成了喪屍。


    一小部分人沒死,逃了出來,包括前麵兩個當時在船廠子弟學校讀書的孩子,那時他們也就十多歲,和現在的餘小靜一般大。


    這些人和外麵幸存下來的村民匯合,開始了艱難的求生路。


    當時幸存者有上千人,十幾萬人口的島嶼啊,幸存者隻有上千萬。


    好在船廠逃出來的幸存者大部分手裏有槍,他們能逃出來本身也是因為腦子轉得快,及時從船長安保部門弄到槍,又因為為了弄槍匯集在一起,互相照應才出得來的。


    蒲家祥說,當時符奕文他們是由一個男老師帶著的,有十幾個孩子呢。


    那男老師把孩子們帶出來後,想著自己在家的孩子,把這些學生托付給蒲家祥後,直接翻牆回了船廠廠區,想穿過廠區回生活區找自己的家人。


    “他翻牆後就幾分鍾吧,我就聽到了他的叫聲,後來沒聲息了。我當時也不能攔他,是吧,他想自己的老婆孩子這正常,我們不能攔他是吧,能幫他照顧這些學生就做到位了,是吧。”


    這一聲聲“是吧”聽得出來蒲家祥心裏的擰巴,他肯定在責怪自己當時沒攔住這個老師。


    嚴退之:“蒲叔,你是男人,所以那個老師把學生托付給你,你現在還在照顧著呢。


    我是男人,所以我知道我應該到北邊去,辦件事,辦件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我就去了。


    那老師,他也是男人,所以啊,災變出來,他能把學生們送出來,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他就是在兩個都要負的責任中選擇了一個,但他心裏有愧啊,做為男人,他選擇了回去,或者說選擇了死,死在和自己孩子一處,他是不是主裏就順暢了?這是不是我們男人該做的?


    所以蒲叔啊,我看得出來你心裏愧疚,但你愧疚個毛啊,他是男人,他回去陪老婆孩子了,這世道,活著又怎麽樣,能陪老婆孩子是多好的事啊,你要替他高興,替你現在帶著的孩子高興。”他一邊開著槍漫不經心地說著,還用下巴點點符奕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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