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易晚池也跟著站了起來,甚至是湊近她,看著她,“他以後,是我的。”


    阮馨華直接揚起巴掌就要朝著易晚池扇過去,易晚池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周肆北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他直接過來,質問阮馨華:“媽,你對她做了什麽!”


    阮馨華聽著自己兒子質問的語氣,覺得他跟他父親當年如出一轍,一時無法接受,甩開自己的手,踉蹌後退。


    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就是眼裏的血絲一時消不下去。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溫柔的像是一個正常的母親一樣:“肆北,這陣子怎麽沒有見婉婉啊?”


    聽自己的母親提起向婉婉,周肆北本來還不在意。


    可緊接著,他母親卻像是想起了什麽,說:“前幾天你不是還約婉婉出去嗎?婉婉那天特別高興,還特意跟我說了這事兒,我還把我年輕時候的一件裙子借給了她呢。”


    周肆北眼裏直接冷了下來。


    易晚池聽著,也多少受到了一點刺激,可是腦子卻清醒的可怕,阮馨華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她的腦子裏都回旋,清清楚楚。


    阮馨華還在說著:“你是約她去了碼頭,是吧,那天晚上的風挺冷的,那天你有著涼……”


    周肆北:“出去!”


    阮馨華被自己的兒子往外趕,本來要生氣,可在看到周肆北的眸子的時候,她這才知道,就如易晚池剛才跟她說的,她跟周肆北的母子緣分已經斷了。


    阮馨華這才知道挽留了,她拉住周肆北的手:“肆北……”


    周肆北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不留半點希望地看著她


    阮馨華到底是麵子上有一點掛不住,隻好動作僵硬地轉了身。


    劉姨見了,趕忙去送她。


    在阮馨華走了之後,易晚池才逐漸攥緊了自己的手。


    周肆北慌的不行:“晚池,我……”


    易晚池極力維持著平靜看著他,將自己的聲音放的很輕,並不想讓孩子們知道,“我可以聽你解釋。”


    可是周肆北看著她,卻一句話都解釋不出來。


    易晚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她沒想到周肆北能做到這地步。


    她就這樣看著周肆北,開始恨他,放的很輕的聲音發顫,“是你生病的那天嗎?你去見別的女人,你去見別的人要帶著我的女兒!”


    周肆北知道易晚池最在乎什麽,但是他根本沒辦法解釋。


    易晚池步步緊逼,“你去見她,為什麽要帶著小千過去?是為了給你們助興嗎?”


    周肆北攥著她的胳膊,“晚池,不是這樣的!”


    易晚池:“你有為了哄她,讓我的女兒叫她媽媽嗎?”


    周肆北沒辦法說什麽,他隻能把易晚池摟到自己的懷裏,“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易晚池一把將他推開,眼裏帶著壓製不住的恨。


    周肆北:“……你別這樣看著我。”


    易晚池還是極力將自己的聲音壓低:“周肆北,你怎麽能這麽……惡心!”


    周肆北:“不是這樣的!”


    易晚池厭惡地別開了自己的臉,卻看到周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房間裏頭出來了,就在二樓的樓梯口站著,就這樣看著他們。


    易晚池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跟他的父親爭吵,哪怕是再惡心也沒有跟周肆北吵起來。


    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


    周野走了下來,一直走到了易晚池的麵前,然後問她:“……你沒事兒吧?”


    易晚池看著他,終究是搖了搖頭。


    周野又說:“要不要去我房間先休息一下。”


    說著,周野主動拉住了她的手。


    易晚池看著他的手,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做了。


    周野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然後拉著易晚池往樓上去。


    周肆北一直跟著,一直跟到了周野的門外。


    易晚池一眼不想再看他,連門都是周野關上的。


    雖然有自己的哥哥交代,但周弋跟小千還是在房間裏頭待不住,兩個人從房間裏都出來了。


    出來後看著頹廢地待在走廊裏頭的父親,他們兩個拉著手朝著他過去,小心地叫他。


    小千:“爸爸。”


    周弋:“爸爸,她……媽媽,媽媽怎麽了,跟奶奶生氣了嗎?”


    ……


    周野讓易晚池在床上坐下,也是不知道說什麽。


    隻是心想,如果沒有買那一架鋼琴的話,易晚池現在的選擇或許會輕鬆一點兒。


    易晚池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就躺在了他的床上,然後就這樣看著他。


    周野問她:“……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易晚池:“我不知道什麽程度才算是喜歡,可以說是我們沒有說過話的時候,我應該就是對他有感覺的,不過要是要求高一點的話……”


    “能分開的話,”周野說,“就不算是有多喜歡,你是不是這樣覺得的?”


    易晚池平靜地看著他。


    周野說:“可是我沒辦法跟你分開了,我很……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易晚池聽到他說對自己說喜歡,覺得有一點的不可思議。


    周野:“我也會努力,不會成為你選擇任何生活的拖累。”


    “就隻有我自己跟你,就隻跟我們兩個人有關,可以嗎?”


    “不一定要長到18歲才算是大人,你可不可以相信我,相信可能不算大人的我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給我選擇跟任何人一塊兒生活的資格。”


    易晚池聽別人說過。


    每一個孩子,第一個愛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


    她找不到任何周野愛她的理由,可是現在這個孩子卻在她的麵前乞求留在她的身邊,對她訴說著愛意。


    她怎麽能……把他拋下。


    易晚池過去,緊緊摟住了他。


    周野一顆跟著惶恐的心髒終於得到安穩,他知道易晚池不會再因為任何人否定他,拋棄他了。


    易晚池想徹底休息一段時間,就給肖軒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了自己想離職的事情。


    肖軒了解她,知道她是出了什麽事兒:“……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可是他又不敢輕易打擾她,說話小心:“用不用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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