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塵聽了秦沐晨的話,卻並未生氣,而是從容地向前邁了一步。


    作詩?


    你十年苦讀,豈能比得過我擁有一個星球的記憶?


    既然你自找沒趣,那我就成全你。


    秦逸塵環視四周後,對著秦沐晨緩緩開口:“皇弟這話差矣。本王雖自幼流落民間,然,民間亦有萬千學問。”


    “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閱人無數。”


    說罷,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沐晨,仿佛在看一個滑稽的小醜,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大秦有句古話叫做:小醜在殿堂,高手在民間。”


    眾人皆驚,這秦逸塵竟公然開懟秦沐晨,嘴上沒有絲毫留情。


    秦逸塵無視眾人的驚訝,繼續說道:“本王觀明月,知其陰晴圓缺如同世間百態。心中有感,此亦是詩意。”


    說罷,他轉身對著林若曦說道:“作詩豈能沒有美酒助興?去,取酒來。”


    林若曦領命而去,很快便捧著一壺佳釀歸來。


    秦逸塵接過酒壺,猛灌一大口,而後大步走到場地中央。


    “本王今日本就沒想與誰爭這作詩魁首,但既有人挑釁,那便露一手。”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秦沐晨身上。


    秦逸塵抬頭望向天空中的明月,朗聲道:“既然是詩會,那本王就先作首詩。”


    說著,他搖頭晃腦地吟唱起來:


    “月懸九霄雲間繞,


    恰似銀盤掛碧霄。


    盈虧往複塵世映,


    獨醉月下意逍遙。”


    話音落下,全場寂靜片刻,隨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秦沐晨臉色一白,他沒想到秦逸塵竟能作出如此佳作。


    而秦千月看向秦逸塵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此時,君莫邪站起身來,“晉王殿下這首詩意境深遠,意味悠長。”


    秦逸塵微微欠身,“多謝院長。”


    他心中清楚,這場爭鬥才剛剛開始,秦沐晨不會善罷甘休,背後肯定還有更多陰謀等著他。


    不過他無所畏懼,既然決定踏上這條爭奪之路,就要一路披荊斬棘。


    見秦逸塵被眾人誇讚,秦沐晨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那感覺比吃了屎還難受。


    他猶如一隻狡猾的狐狸,緊緊地抓住秦逸塵之前話中的漏洞,不懷好意地說道:“皇兄,你剛剛說先作首詩,那想必詞方麵有非常高深的造詣吧?”


    “要不再辛苦你一下,給我們這些愚笨之人開開眼?”


    秦逸塵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聲道:“這有何難,本王便以月為題,作詞一首,聽好了……”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秦逸塵出口成章,詞句優美且意境深遠,盡顯王者氣度。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秦沐晨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本想羞辱秦逸塵,卻不想反被對方出了風頭。


    林若曦滿臉崇敬,猶如仰望星辰般看著秦逸塵,嬌聲說道:“殿下真厲害,這詞猶如天籟之音,堪稱千古絕唱。”


    眾人也跟著點頭,眼裏滿是欽佩。


    秦逸塵朝他們微微點頭示意,而後再次望向秦沐晨,說道:“皇弟,有時候經曆苦難並非壞事,它能讓人更懂世間真情與學問。”


    秦沐晨緊咬著牙關,心中猶如被重錘狠狠敲擊一般,他深知自己在這場激烈的交鋒中已然處於下風。


    君莫邪穩坐於主位之上,微微頷首,那眼神之中仿佛有萬千星辰閃爍,滿滿的皆是震驚之色。


    他凝視著秦逸塵,目光中似乎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仿佛在審視著一件稀世珍寶。


    顯然,他對“水調歌頭”這首詞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滿意程度猶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秦沐晨強撐起一絲冷笑,“皇兄果然才華橫溢,隻是不知這詞可是皇兄原創?”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驚。


    秦逸塵卻神色不變,“本王所作,自是原創。”


    君莫邪眉頭微皺,看向秦沐晨,“六皇子這是何意?晉王殿下之才,本院長可是深信不疑啊。”


    他說這話,明顯是用自己的聲譽為秦逸塵擔保。


    秦沐晨忙拱手道:“院長莫怪,我隻是驚歎於此詞太過絕妙,一時失言。”


    然而他眼中的不甘卻愈發濃烈。


    這時,秦千月站了出來,“你今日已顯非凡才華,何必再與小晨計較。”


    秦逸塵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她這是在為秦沐晨開脫,冷笑道:“本王豈會與他計較,隻是這無端質疑,本王若是輕易放過,日後人人都能效仿,本王的威嚴何在?”


    秦逸塵聲音清冷,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秦千月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秦沐晨見狀,心中暗喜,以為秦逸塵不肯罷休定會落人口實,剛要再說些什麽。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晉王殿下之作確為原創,老臣可以作證。”


    眾人望去,竟是許久未曾露麵的老學士。


    原來老學士曾偶然遇到流落民間的秦逸塵,當時秦逸塵便吟出此詞,老學士銘記於心。


    秦逸塵也認出了此人,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並未多說什麽。


    秦沐晨麵色煞白,這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秦逸塵淡淡看了他一眼,“皇弟以後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君莫邪輕咳一聲,“今日詩會到此為止,晉王殿下當為魁首。”


    秦逸塵謝過眾人,帶著林若曦離開。


    路上,林若曦輕聲道:“殿下,今日真是大快人心。”


    秦逸塵微微勾唇,“這隻是開始,往後的路還很長。”


    他知道秦沐晨不會就此罷休,後麵必定隱藏更大的陰謀。


    林若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殿下,不管發生何事,曦兒都會陪在您身邊。”


    秦逸塵握住她的手,“有你在,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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