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已經到這個時辰了,晉王殿下怎麽還沒有現身呢?這可真是急死人啦!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哇!”


    刑部大牢門前,刑部侍郎林修遠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抬頭望向遠處的街道,期盼著能看到秦逸塵的身影。


    他心中暗自思忖:“莫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麽意外情況?還是說臨時有事絆住了腳?若是再幹等下去……”


    想到此處,林修遠不禁眉頭緊蹙,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


    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焦躁情緒的他猛地一轉身,大聲喝道:“來人呐!速速前去晉王府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為何晉王殿下至今仍未抵達此地!快去快回!不得有誤!”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名下屬應聲而出,朝著晉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說林大人啊,您至於這麽上心嗎?”


    刑部郎中滿臉疑惑地看著林致遠,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晉王來不來這赴任,跟咱們又有什麽關係呢?咱犯得著如此操心麽?”


    隻見林致遠眉頭微皺,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對方,鄭重其事地說道:“至於嗎?請把‘嗎’字去掉!這件事情絕非如你所想那般簡單!”


    他稍作停頓,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繼續慷慨陳詞道:“無論麵對何事,隻要尚未塵埃落定、蓋棺定論,就絕不可輕率地下結論!凡事都存在變數,豈能輕易斷言其結果如何?”


    說完,他雙手負於身後,身姿挺拔,仿佛對自己所說之話深信不疑。


    他如何不知刑部郎中心中所想。


    無非是覺得秦逸塵在朝中是個毫無根基的皇子,沒有討好的必要。


    可能讓丞相不惜得罪禮部侍郎和六皇子,為之說話之人能簡單嗎?


    ……


    秦逸塵從葉家出來後,沒有打道回府,而是直奔刑部大牢的方向。


    在臨近刑部大牢的朱雀大道上,一輛飛奔的馬車向著秦逸塵的方向直衝而來,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秦逸塵眼神一凜,腳下輕點,身形迅速向後飄移數丈,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馬車。


    那馬車卻並未就此停住,反而加快速度向著刑部大牢奔去。


    秦逸塵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氣:“好生無禮,差點撞了人居然連車都不停一下,更別說賠禮道歉了,簡直就是目無法紀!”


    想到此處,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當下便不再顧及其他,如同一道閃電般朝著馬車追了上去。


    眨眼之間,秦逸塵就追到了馬車旁邊,隻見他雙掌齊出,帶起一股淩厲的勁風,狠狠地拍向馬車上的轅木。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轅木應聲斷裂,兩匹拉車的駿馬吃痛之下,齊聲嘶鳴,前蹄高高抬起,硬生生給馬車給逼停了下來。


    這時,車夫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朝著秦逸塵怒喝道:“你小子,竟敢毀壞馬車,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秦逸塵冷笑一聲,“在這京都之內,肆意縱馬駕車,險些傷人竟還如此囂張,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囂張!”


    車夫麵色一變,正欲反駁,馬車的簾子卻被掀開,裏麵走出一人。


    此人一身華服,目光陰鷙,“本公子的事也敢管,你可知我是誰?”


    秦逸塵雙手抱胸,毫無懼色,“不管你是誰,在京都這般張狂行事便是不對。”


    那公子惱羞成怒,“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今天就讓你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


    說著一揮手,身後湧出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將秦逸塵圍住。


    秦逸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就憑你們?”


    隻見他身形一閃,率先衝向離他最近的侍衛,三兩下就將那人打倒在地。


    其餘侍衛見狀,紛紛撲了上來。


    秦逸塵猶如靈活的蛟龍,在眾人的攻擊下巧妙周旋,不時反擊。


    那公子臉色越發難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趁秦逸塵不備,悄悄靠近。


    就在匕首快要刺到秦逸塵後背之時,一道黑影閃過,擋開了匕首並一腳踢飛了那公子。


    眾人驚愕間,隻見來人竟是刑部侍郎林致遠。


    原來是林致遠聽聞外麵動靜趕來,看到有人偷襲秦逸塵,趕忙出手相助。


    秦逸塵感激地凝視著眼前這位擋在自己麵前的中年國字臉男子,聲音中滿含敬意:“多謝這位義士仗義援手,敢問義士尊姓大名?”


    林致遠趕忙躬身施禮,朗聲道:“微臣刑部侍郎林致遠參見晉王殿下!”


    “撤!”


    那公子眼見形勢不妙,猶如喪家之犬般,隻想帶著手下狼狽逃竄。


    林致遠見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高聲喊道:“梅公子,你這是要往哪走啊?”


    姓梅的公子身體一顫,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林大人,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還望林大人莫要計較。”


    林致遠冷哼一聲,“誤會?當街對晉王殿下行凶也是誤會?梅公子怕是要跟我回刑部大牢好好解釋解釋了。”


    梅公子臉上陰晴不定,突然眼神變得凶狠起來,“林致遠,你當真要與我作對?你是知道我背後之人是誰!”


    林致遠麵不改色,“不論是誰,在大秦律法麵前,人人平等。”


    這時,秦逸塵開口說道:“林侍郎,本王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縱容手下當街對我行凶。”


    看守刑部大牢的第一天,就有業績主動送上門,自己豈能輕易錯過?


    梅公子一聽,心中更加慌亂。


    他深知秦逸塵和林致遠聯手,自己絕無逃脫的可能。


    正在僵持之際,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馬上之人翻身下馬,對著梅公子恭敬行禮後,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梅公子頓時麵露喜色,“林侍郎,晉王殿下,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如何?改日我親自設宴向二位賠禮道歉。”


    秦逸塵一步跨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今日之事不解決,你別想走。”


    周圍百姓漸漸圍攏過來,小聲議論紛紛。


    那梅姓公子眉頭緊皺,壓低聲音道:“晉王殿下,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心中暗忖,若是此事鬧大,對自己名聲不利,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秦逸塵冷笑一聲,“你以為本王是什麽人?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梅公子咬咬牙,譏笑道:“晉王殿下,實不相瞞,剛剛得到消息,六皇子正往這邊趕來,想必他也不願看到我們在此起爭執吧。”


    秦逸塵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驚動了秦沐晨。


    不過那又怎樣?


    來了也沒鳥用!


    給他麵子,他就是六皇子;不給他麵子,他就是個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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