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女帝身後的隨從宮人們,見狀,連忙低頭,退後,轉身。


    非禮勿視!


    淩晚晚想推開厲墨淮,卻換來他強勢沒章法的熱吻,淩晚晚被他親的氣息不穩,有些羞惱:“師父!你,……”


    厲墨淮鬆開她,將額頭抵上她的,低喃道:“氣昏頭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赫連槿那小子……”


    淩晚晚緊緊拉著他:“別去,他那樣的,你越理他他越上頭。我們回鳳棲宮吧,我有些難受……”


    厲墨淮聽了心裏一懸,忙問:“怎麽了?”


    淩晚晚道:“肚子有些疼,可能,是著涼了。”


    厲墨淮皺了眉,彎腰俯身,將人一把打橫抱起:“走,回鳳棲宮。”


    淩晚晚摟著人心滿意足道:“師父走慢點,顛的我更疼了。”


    厲墨淮沒說話,但腳步明顯慢了下來,並吩咐緊隨其後的蘇木:“去叫唐七言過來。”


    蘇木領命,轉而向身邊的葉子君使了個眼色,低低道:“你去。”


    葉子君領悟,方才猝不及防被女帝和王爺當眾秀恩愛,臊的此刻臉還是紅的,蘇木讓她去,也是照顧她女兒家臉皮薄,讓她離開去找唐七言,路上好緩一緩。


    葉子君點頭應聲:“是。”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誰知,厲墨淮抱著淩晚晚還沒走出禦花園,兩旁的綠植鬆柏中,忽然閃出一道人影,赫連槿搖著折扇,滿麵春風地從樹後走出來,隻歎一聲:“阿晚姐姐,這麽著急,要去哪兒呀?~”


    蘇木瞬間眉頭一皺,便施展身法,橫劍擋住赫連槿。


    淩晚晚勾著厲墨淮的脖子,微微一笑:“皇子殿下不在酒席宴會,找朕有什麽事嗎?”


    赫連槿被蘇木用劍指著,也不計較,隻站在原地彬彬有禮,道:“是有些話,想單獨跟陛下說。”


    淩晚晚依舊窩在厲墨淮的懷中,聞言不悅地皺了眉:“朕沒空,皇子殿下還是改日再說吧。”


    “慶帝陛下,”赫連槿伸手扒拉開蘇木的手臂,笑了笑,拱手道:“既然我北疆的贖金丟了,我願意代替十七弟留在慶國,與陛下後宮做個貴君,我保證,我一定比小十七聽話。”


    淩晚晚就猜到,這貨,狗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話!


    果然,原本沉默的厲墨淮,輕輕掀開眼皮的那一刻,眼神驟然如冰川,令人不寒而栗。


    蘇木眼角抽動了一下,電光火石般,旋即出手,屈指做爪抓向赫連槿咽喉。


    淩晚晚一見蘇木下死手,連忙出聲製止:“別殺他!”


    話音未落,蘇木眸中微黯,手臂陡然往下一送,屈指改掌力,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赫連槿前胸。


    赫連槿猝然被逼的後退數步,幸好他的護衛顧南星及時出現接住了他。


    “不尊吾帝者,死!”


    蘇木麵無表情,看向赫連槿,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塵埃。


    淩晚晚微微咬住下唇,忍過小腹一陣翻攪啃噬的疼痛,再開口有些有氣無力:“師父,我們走吧。”


    厲墨淮覺察到懷裏的人異樣,垂下目光,眼中滿是疼惜:“好。”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抱緊了懷裏的人,大步離開。


    赫連槿緩過一口氣,低低地咳嗽了兩聲,弓著肩膀按了按胸口的傷,掙開顧南星的手,依舊不死心地對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喊道:“再加北疆三座城池,好不好?陛下考慮一下……”


    淩晚晚聽到了,隻顧著疼,沒有言聲。


    厲墨淮卻目光平靜,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波瀾,他回道:“赫連槿,殿前失儀,即刻收押大理寺,以觀後效!”


    赫連槿笑嘻嘻地挑撥離間:“慶帝還沒說什麽,王爺倒是好大的威風。”


    眼見四周忽然圍過來數名內廷侍衛,顧南星才要保護赫連槿,卻被他立刻出聲道:“沒關係,十七弟也在大理寺,正好我們兄弟見一麵,敘敘家常。”


    顧南星這才作罷,移開了視線,默認慶國內廷侍衛將自家皇子押解離開。


    原本一場好好的接風宴會,就被赫連槿的嘴賤,草草收場。


    厲墨淮將淩晚晚抱到了鳳棲宮,而此時的她已經是閉目忍耐著,臉色煞白,身上難受的弓成了蝦米狀。


    “晚晚……”厲墨淮蹙眉,將人輕輕放在龍床上,見她額上虛汗,便急得去摸她的手腕脈門,可是他醫術有限,看個外傷內傷還行,一時又查不出什麽異端,隻得在一旁咬牙忍著心痛,陪著淩晚晚。


    “師父,疼……”淩晚晚輕輕喘息著說。


    厲墨淮心疼的頓時呼吸一頓,急得衝殿外吼了一聲:“唐七言來了沒有?!趕快去找!!”


    剛吼完,唐七言就提著衣擺,氣喘籲籲地跑進了鳳棲宮,身後緊跟著兩個女禦醫提著藥箱。他一路心如油烹,他擔心的事情,終歸還是來了。


    當初女帝執意要懷孕,逼迫唐七言給她服用了女子促排的禁藥。當時他就再三勸誡,這種藥對女子的身體大損。奈何女帝當時根本聽不進去,結果後來懷了雙生子,懷孕期間就胎像不穩,他耗費平生所醫學之力,才堪堪保住雙生子的平安降生。


    如今女帝已經生下孩子過去了半年,這半年她的月信一直沒有來,唐七言也曾隱晦地提醒過她,可她似乎全然沒當一回事。


    龍榻上的人已經疼得蜷縮成一團,衣擺裙角間隱隱有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動,厲墨淮的心瞬間就繃緊了,眼睛緊緊盯著,然後才反應過來,慌忙拽過被褥蓋住了淩晚晚。


    厲墨淮眼中泛起了難以啟齒的尷尬,他這時才反應過來,淩晚晚這是來月信了。


    可是,他又十分疑惑不解,淩晚晚的身體一向很好,她大約是十二歲那年來的月信,當時還哭著找他,他請了府醫診治才了解了怎麽回事。這麽多年過去,她從來沒有在這方麵表現出任何的不適,他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女子的月信大概都如此。


    唐七言倒出一顆藥丸,和另一名女禦醫一起上前,按住女帝要給她強行喂藥。


    厲墨淮在一旁伸手攔住,“你們幹什麽?”


    唐七言麵無表情:“不吃藥,她身上的血很快就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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