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淮走後,淩晚晚又歪歪斜斜靠在矮塌軟枕上,心中盤算衡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去宋栩安那裏了。一則她沒有實質證據,去了聽他演戲狡辯也是徒然。二則時間緊任務重,她實在沒什麽心思去應付除了厲墨淮以外的事情。


    當女帝把自己決定的想法告訴唐七言的時候,唐七言驚得差點下巴掉下來。


    淩晚晚卻不耐煩,警告他:“此事必須保密,否則朕不介意殺人滅口。”


    唐七言嗚呼哀哉,道:“陛下如此自傷,若是有一天被王爺知道真相,微臣也是萬萬活不了的。”


    淩晚晚微笑,用輕鬆的口氣說道:“立刻死和將來死,唐大人還分不清楚嗎?再者,此事你知朕知,天知地知,王爺又怎麽會知道。”


    唐七言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淩晚晚笑了笑,道:“唐七言,朕是通知你,你以為再和你打商量嗎?還是,你覺得菘藍走了,你便可以沒有軟肋了?”


    唐七言眼中驚魂一瞥,他張了張嘴,憋出一句:“微臣早就與唐門沒有關係了。”


    淩晚晚卻道:“那……葉靖宇呢?朕可聽說你二人經常相約見麵,把盞言歡,似乎很要好的樣子。他是你的好朋友嗎?”


    唐七言額上冒了汗:“陛下,您非得如此嗎?”


    淩晚晚這才滿意地笑了。


    唐七言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今日午膳過後沒多久,女帝在鳳棲宮忽然單獨召見唐七言,說是要跟攝政王生孩子。


    這事在唐七言聽來,算不得什麽事。畢竟他們兩個人早就暗度陳倉,陰陽雙修,生個孩子不是早晚的事。難就難在,女帝要馬上,立刻懷孕。


    唐七言也理解女帝愛護攝政王之心,既想救王爺的性命,又想給王爺留個後代。可是這女子懷孕乃是自然規律,若是人為幹預,用了秘藥促排,大傷母體不說,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淩晚晚可不管那麽多,畢竟“情蠱”在厲墨淮的身體裏多駐留一天,他的性命便多一分危險。


    女帝殺伐決斷,唐七言知道一旦她決定的事情,便再難轉圜。他勸阻不了,隻得用畢生所學,配製了一副湯藥,即能保女帝心想事成,又能將她身體的損害降到最低。


    湯藥是唐七言親手熬製,親手端給女帝的,他在鳳棲宮觀察了半個時辰,見女帝沒什麽明顯的異常,便在香爐中留下些藥草,告辭離開。


    唐七言走後,淩晚晚才鬆了一口氣,她趴在枕上,半闔了眼,聞著空氣中彌漫淡淡藥草氣息,忍著腹中一抽一抽地仿似針紮一般的疼痛。


    晚膳的時候,厲墨淮果然準時回來了。他先回辰光殿換了衣服,然後去鳳棲宮找淩晚晚一起吃晚飯。


    淩晚晚一絲異樣都沒泄露,兩人吃過晚飯,她便陪著厲墨淮宮中禦花園散了會兒步消消食,然後就一起回了鳳棲宮。師徒倆頭對頭坐在小塌上,下了會兒棋,聊了會兒閑話。亥時一到,厲墨淮便起身告退,欲回辰光殿歇息。


    淩晚晚拉著他玉白的手親了又親,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眨啊眨:“師父,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厲墨淮含笑,溫溫柔柔道:“又想打本王什麽鬼主意?”


    淩晚晚眉眼帶笑:“朕能打什麽主意,不過是想留師父在身邊,做朕漂亮的君後,好不好?”


    厲墨淮伸手捏淩晚晚的耳朵:“你呀!想的美!”


    淩晚晚趁機握住厲墨淮的手,放在臉頰愛戀地蹭了蹭:“身子還難受嗎?”


    厲墨淮沒好氣瞥她一眼:“你又想折騰我?!”


    淩晚晚微揚了眉,纖細的指尖在厲墨淮胸前緩緩打圈,慢悠悠問道:“那師父,給不給我折騰?……”


    厲墨淮一顫。


    淩晚晚抬頭,含情脈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厲墨淮,抬手將自己頭上的發簪拔掉,一頭墨色烏發便滑了下來,發梢落在厲墨淮的手上,輕輕的,癢癢的。


    厲墨淮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似被蠱惑一般俯身下來欲品嚐那兩片冷香。


    淩晚晚卻忽然躲開了。


    厲墨淮一愣。


    淩晚晚踮腳附上他耳:“朕的好師父,別急嘛!華清殿溫泉池,給你準備了驚喜,待會兒……不見不散。”


    厲墨淮眼睫微微地顫動著,被她如此欲拒還迎的手段,撩撥的心頭頓時不由火起。他頭一回有些失態地捏住她後頸,毫不客氣地掌住人後腦便親下去。


    淩晚晚很受用,一口咬在他唇角:“師父今天跟平時不太一樣。”


    厲墨淮的眼尾醺了紅,有些呼吸不穩:“你非要這麽調教我?!”


    淩晚晚一麵欣賞他的神色,一麵無辜道:“冤枉!徒兒分明是在華清殿給師父準備了厚禮,師父卻連看一眼都不去。”


    “什麽禮物?”厲墨淮眉尖微皺,隱忍道。


    淩晚晚眼神頓時變得曖昧,仰起臉衝人拋了個媚眼,輕輕吐息道:“每次床笫之間都是我欺負師父,今晚師父在上,徒兒自縛手眼,任君施為,可好?”


    厲墨淮眼神頓時變得幽深,身體異樣的口幹舌燥,視線落在淩晚晚微敞的領口上,不自覺喉結滾動了兩下。


    “怎麽樣?”淩晚晚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繼續自顧自說道:“禮物是不是很驚喜,師父喜不喜歡……呃……嗯……”


    厲墨淮直接將懷裏的人摁住了,雙腕別至身後,兩人鼻息瞬間撞在一起:“晚晚……”


    淩晚晚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小白兔要變大灰狼,師父你這……等等,哎……等……嗯……”


    厲墨淮隻覺身體裏那股無名的火越燒越烈,他咬了咬後槽牙,忽地彎腰將人抱起來,扛在肩頭往內殿走:“等不了了,在這兒先給我一次……”


    淩晚晚被人扛著帶回了寢殿,直接壓在了塌上。她微有愣怔,心生疑竇:唐七言放香爐燒的藥草這麽管用的嗎?


    厲墨淮難得如此莽撞,淩晚晚頭腦昏聵喘不上氣,帷幔起起伏伏,燭光明明滅滅,渾渾噩噩間聽見最後厲墨淮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愛你。”


    字字如咒如讖,猶自在她心間回蕩:“厲墨淮,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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