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菘藍半夜找上了女帝的院子裏,撞見了在廊下值守的顧展堂,身為貼身護衛,兩人一個前任一個現任,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都不予相讓。


    淩晚晚好夢被打攪,一臉不悅地耷拉個腦袋打開房門,“你倆要打架出去打!討厭!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大小姐!”


    “主子!”


    武功不相上下的二人這才停手,一前一後跑到女帝麵前半跪行禮。


    淩晚晚倒是不厚此薄彼,指了指菘藍,又指了指顧展堂,最後沒好氣地道了一句:“你倆給我進來!!”


    到了房間裏,倆人誰也不服誰的各站一邊,淩晚晚困倦不已打著哈欠挪到椅子上坐下,閉著眼睛呼出一口氣,問他倆:“誰先說,為什麽打架?”


    半天沒動靜。


    淩晚晚抬眼,就看見倆人雖然不打架了,站的也遠,可眼裏的殺氣絲毫不減,頗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地盯著對方。


    如果眼神能殺人,相信他倆早就橫屍當場了。


    淩晚晚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都不說是吧,好,朕問你們,誰先動的手?”


    顧展堂向前一步,大方承認道:“是屬下。”


    菘藍不甘示弱,也向前一步:“他說謊,是我。”


    淩晚晚扶了扶額頭,無奈道:“嗬!見過搶功的,沒見過爭著搶罰的。”


    二人又默契地不說話了。


    淩晚晚看向菘藍,問道:“你先說。”


    菘藍回道:“……沒什麽,切磋下武功。”


    淩晚晚又看向顧展堂,問道:“他說的屬實嗎?”


    顧展堂道:“屬實。”


    淩晚晚目光銳利如刀鋒,在二人麵上轉了轉,眸底帶著一絲嘲弄,道:“既然如此,那你們抱一下。”


    菘藍:“?”


    顧展堂:“?”


    淩晚晚雙眸幽暗,透著一股冷淡和威嚴:“既然是切磋,好兄弟嘛!抱一下,互相抱一下給朕瞧瞧!”


    菘藍:“……”


    顧展堂:“……”


    淩晚晚:“怎麽?要朕說第二遍?”


    迫於女帝威懾,二人猶豫了一下,無可奈何地同時張開雙臂,敷衍地抱了抱,互道一聲“藍兄”“顧兄”。


    抱完又互相嫌棄地往後各退了一大步,中間跟隔著楚河漢界似的。


    淩晚晚徹底沒了睡意,她歪歪地靠在椅子上,說話有氣無力:“菘藍,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王府來幹什麽?”


    菘藍應道:“屬下有事稟告陛下。”


    淩晚晚聞言,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宮裏著火啦!什麽事不能明天說!藍大侍衛,你知不知道打擾人睡覺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


    菘藍回答的一本正經:“宮裏沒著火,是大監總管求著屬下來找陛下的。”


    淩晚晚皺眉:“出什麽事了?”


    菘藍道:“是北疆皇子赫連昇,他要求見陛下。”


    淩晚晚道:“見我幹什麽?”


    菘藍道:“赫連貴君跪在鳳棲宮外,要侍寢。”


    淩晚晚差點兒咬了自己舌頭,驚詫道:“什麽?!”


    菘藍道:“貴君要侍寢,大監總管勸了勸不走,此刻夜深,他還不肯回去,已經跪了四個時辰了。”


    淩晚晚從椅子上起身,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臉無語氣憤:“宋栩安呢?啊?他身為側君,禦下六宮,就是這麽管理的?沒有朕的召寢,一個貴君都敢跑到鳳棲宮來作妖,朕要他這個側君做什麽!!”


    菘藍躬身行禮,回道:“承意殿傳話過來,側君宋栩安病勢沉重,昏迷著起不了床。”


    聞言,淩晚晚一時有些默默,她雖然舍不得離開王府,畢竟厲墨淮還沒有哄好。但是,眼下北疆皇子在宮中作妖,她若不回去,還不知道鬧出些什麽!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回皇宮裏,以後有時間了,再多回王府幾次哄師父。


    事不宜遲,說走就走,夜深人靜,她也就免了跟師父打招呼,隻吩咐顧展堂明早跟燕小白說一聲。


    ……


    大理寺少卿盧清風奉旨調查世子府婢女清鳶行蹤一事,查著查著就查到了京畿禁軍衛統領燕小白的身上,有線人看到,燕小白曾兩次出入京都城長樂坊,其中有一次還是一個紫衣姑娘親自將他送出坊間大門。


    盧清風不敢妄下判斷,也沒有貿然抓人,布置了大理寺最精銳的捕快在長樂坊附近蹲守了幾日,沒想到收獲頗豐,居然叫他看見了馮駙馬。


    當今女帝除了有幾個好勇鬥狠的皇叔外,還有一個姑姑,也就是長公主淩楚熙,她的封地在西北邊陲戈壁大漠古城,六王奪嫡時,因其保持中立,才得以明哲保身。


    這次長公主能攜駙馬馮長青回到京都城,也是因為參加女帝的大婚典禮。


    大理寺與刑部,都察院並稱三法司,刑部受理天下刑名,都察院負責監督糾察,而大理寺負責審理駁正,簡而言之,凡是沒經過大理寺審理評允的案子,均不得定案。


    六王奪嫡時,盧清風隻是大理寺一個小小的司獄,他查出一些馮駙馬與晉王有勾聯的證據,但奈何當時他人微言輕,晉王在大理寺獄中悲憤自盡,女帝下令停止調查,此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盧清風留了個心眼,他將所有關於馮駙馬的證據,私下偷偷交給了攝政王厲墨淮,再之後,他經常出入王府,逐漸成了王爺的近前僚臣。


    短短幾年時間,他從司獄一路升遷主簿,寺丞,最後至大理寺少卿。至此,整個大理寺,三司最大的權力部門盡歸王爺麾下。


    燕小白是攝政王府的人,案件牽扯上他,盧清風不敢貿然追查,隻得先跟王爺稟報一聲。


    恰好這幾天女帝休婚假,滿朝文武也放假,盧清風一大早收拾停當,去了攝政王府。王府的管家對他態度客氣,引他至堂廳等候,並遣人去稟告王爺。


    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茶香,晨曦透過窗欞,將房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顏色。


    厲墨淮今天醒的格外早,正在院子裏晨練,有府中護衛來到院門前,朝他躬身行禮:“王爺,盧少卿來了。”


    厲墨淮去了堂廳,盧清風恭敬行禮之後,便開門見山地說了他的調查概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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