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按了按有些發疼的胸口,說:“我也不知道,他一上來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誰知道他犯什麽毛病!對了,主子讓我調查的宋世子行蹤,我問過館驛的守衛了,他前一天是見了北疆皇子赫連昇,待了也就一盞茶的時間,當時屋裏隻有他們倆,沒人知道聊天內容。”


    淩晚晚沉吟道:“他是見了赫連昇之後,才廢黜自己的武功?”


    菘藍回道:“調查結果是如此,主子若想知道事實真相,直接問宋栩安不就行了。”


    淩晚晚沉默了一下,才道:“一個北疆皇子,初到我大慶國內,就令南王世子自行廢黜武功,此事還真是令人,不得不匪夷所思。”


    菘藍垂下眼,思索道:“屬下看著那赫連皇子弱不禁風的,不像是為惡之人?況且此事太過蹊蹺,就算他想害人,手段未免也太不高明。”


    淩晚晚蹙了眉,緩緩道:“無論如何,此事先暫時放下,派人將兩位和親皇子盯緊了,大婚之前不能出任何差池。”


    菘藍道:“赫連皇子倒是天天待在驛館,連房間門都不出。蒼澤王子就難說了,他整天往外跑,和那個燕小白一起逛街,吃茶,看雜耍,過的那叫一個熱鬧。”


    淩晚晚聞言挑了挑眉:“看來,燕小白救了蒼澤,蒼澤賴上他了。”


    菘藍驚訝:“還有這淵源?”


    淩晚晚坐在小榻上,指尖玩著空茶盞,好笑道:“接風宴那天晚上,蒼澤偷跑出去,掉到護城河裏差點淹死,幸好攝政王和燕小白碰見,否則……嗬嗬……”


    菘藍向前一步,低語問道:“禁衛軍安防如此疏忽,出這麽大紕漏?”


    淩晚晚抬手示意他坐下,嘴角勾著一抹笑:“好在人沒事,蒼澤膽子小,有燕大統領陪著他,朕也放心。”


    菘藍琢磨不透女帝的意思,但也知道什麽話該問什麽話不該問,於是壓下心頭的疑惑,又說了另一件事:“屬下回來之前,跑了一趟大理寺,盧清風告訴我,南王世子府失蹤的那名婢女還沒有找到。”


    淩晚晚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婢女叫什麽?京都城就這麽大,大理寺找個人都找不到,朕還能指望他們幹什麽!”


    菘藍垂著眸答道:“據世子府的人供述,那婢女是世子的貼身侍婢,名叫清鳶,宋栩安出事前的幾天,人就不在府裏了,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他抬起眼皮,看向女帝,沉聲回道:“屬下猜測,宋栩安肯定知道。”


    淩晚晚忍不住覷了他一眼,以茶杯敲擊了下桌麵,展顏一笑:“先叫大理寺找著,宋栩安這邊,朕自有打算。”


    菘藍也跟著笑,忽而轉移了話題道:“陛下要成親了,想要什麽禮物?”


    淩晚晚被菘藍逗笑,與他對視,點點頭:“不錯不錯,長大了哈,知道哄朕開心了……”


    菘藍語塞:“屬下說真的,沒開玩笑。”


    淩晚晚白他一眼:“朕還不知道你,每年那點兒俸祿舍不得用,都攢著寄回唐門了吧?再說了,朕一個皇帝,富有四海,哪兒好意思跟自己屬下討禮物!~”


    菘藍笑了笑,沒說話。


    淩晚晚湊近了人,眯著眼睛裝作探究狀,輕聲歎道:“想送也不是不行?不過尋常的物件朕可沒興趣……你嘛~……”


    這話聽著就曖昧,菘藍遲疑地看向一臉不懷好意的女帝,忙伸手護著自己的衣領,皺眉道:“不行!”


    淩晚晚笑他:“為什麽?朕在你眼裏,就一點兒魅力都沒有嗎?”


    菘藍忙起了身,朝女帝一拱手:“屬下對您沒這個意思,陛下您要是想找男侍,可以叫沉香姑娘安排,她哪裏什麽樣的絕色都有。”


    淩晚晚看著他,慢悠悠地問道:“你想好了,朕可隻問你一次。”


    菘藍回答的斬釘截鐵:“除了忠心,屬下再無其他奉送陛下。”


    淩晚晚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堆起一個笑容,由衷歎道:“奇怪了,師父是從哪兒看出,我想封你做君後的?這不是亂彈琴麽~”


    菘藍聞言也吃了一驚,一頭霧水地看向女帝:“我?”


    淩晚晚伸手去戳菘藍的臉,戲謔道:“雖然朕也不信,但師父就是這麽認為的。”


    菘藍微微偏了偏頭,躲開女帝的惡作劇手指,“陛下跟王爺的事,別牽扯上我,屬下還想多活幾年呢!”


    淩晚晚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喃喃道:“肯定是你離朕太近,叫師父他誤會了。”


    話音剛落,菘藍就脊背挺直了往後退了一大步,眼觀鼻,鼻觀心地站直了,撇清的那叫一個幹脆。


    淩晚晚看著他,滿意道:“對,以後就這樣,師父在的時候,你站遠一些,或者幹脆就別出現在他眼前。”


    菘藍明顯憋氣,咬牙吐槽一句:“哼!王爺要是真有心,也不至於讓您納那麽多男的在後宮。有功夫說我,還是多操心操心您自己吧!”


    淩晚晚聽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你懂什麽!!”


    菘藍深吸了一口氣,又往後退了一步:“屬下當然不懂,屬下隻知道,您以後像這樣清淨的日子恐怕就少有了。”


    淩晚晚微微蹙了眉,還沒細琢磨菘藍的話,就聽到殿外腳步鏗鏘,葉子君跟吃了火藥似的,衣帶飄飛地就奔進了鳳棲宮。


    “陛下!我不要伺候宋栩安!不要!”葉子君一臉的義憤填膺,雙手叉腰,大聲嚷道。


    菘藍看好戲似的沒說話,隻是微微歪頭衝葉子君笑了笑。


    葉子君見了,沒好氣地懟他:“笑什麽笑!是不是你,慫恿陛下讓我去伺候那個繡花枕頭!!”


    “大膽!”淩晚晚將手裏的茶杯擲向葉子君,佯怒道:“宋世子惹你了?繡花枕頭也是你能說的?!”


    葉子君截住茶杯,握住手中,不服氣道:“又不是我說的,是陛下說他中看不中用……”


    菘藍一聽勢頭不對,趕忙拉著葉子君往後退:“別亂說話,陛下能說,你也能說嗎?”


    葉子君不解,冷著個臉不解:“為什麽?陛下不是不喜歡宋栩安嗎?你幹嘛這麽怕他。”


    菘藍拚命眨眼,就差捂住葉子君的嘴,壓低了聲音:“祖宗,你還說~”


    葉子君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你眼睛怎麽了?抽筋了?找唐七言給你看看啊~”


    菘藍尬笑地搖搖頭,幾乎咬牙低語:“妄議側君可是大罪。”


    葉子君困惑道:“還沒大婚,應該不算吧。”


    菘藍直接無語。


    淩晚晚聽了半天,等他倆不說話了,才開口道:“說完了?”


    兩人一齊點頭。


    淩晚晚輕笑一聲:“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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