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塌而眠(上)
江山為聘：朕的美人師父 作者：鈴兒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鳳棲宮。
內殿燭光搖曳，女帝趴在龍床上吃著果盤裏的精致小水果，攝政王在桌子前正襟危坐，兢兢業業地批閱手上的奏折。
淩晚晚笑的一臉滿足。
厲墨淮抬眼看她，道：“不困了？”
淩晚晚心情頗為愉快，道：“有這麽好看的師父在眼前，朕想睡也睡不著啊~”
厲墨淮白她一眼：“那本王還是去外殿工作吧，省的擾了陛下休息。”
淩晚晚小臉一皺，道：“不要啊~我一個人睡害怕，師父就陪著我嘛~我保證乖，不打擾你……”
厲墨淮忍著笑意，沒說話。
淩晚晚上揚唇角，將手上的奶白葡萄仔細薄了皮，然後跳下床，喂到厲墨淮嘴邊去：“師父嚐嚐，很甜的。”
厲墨淮被迫含在嘴裏，眉毛皺著仿佛嫌棄，眼底裏卻蕩漾著微微的笑意，他開口故意凶她：“快回床上去，光著腳容易著涼。”
淩晚晚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亮如星辰的眼眸裏閃爍，道：“師父還沒說，甜不甜？”
厲墨淮聞言，唇角牽扯出優美的弧度：“甜。”
淩晚晚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龍榻上去。
夜闌人靜，她又趴在床上，正欣賞了自家師父的盛世美顏，厲墨淮拿起手邊的一邊奏折，問她道：“大理寺卿盧清風，告發兵部六品員外郎丁原，家中私藏兩件盔甲，上書請陛下聖裁？”
淩晚晚接過話，道：“兵部員外郎，私藏盔甲？他不就管這個的嗎？喜歡拿就拿回家，算中飽私囊吧？”
厲墨淮平述直敘道：“盔甲是軍械用品，私藏盔甲是重罪，輕則人頭落地，重則滿門抄斬。”
淩晚晚驚訝：“這麽嚴重？兵部培養一個員外郎也不容易，叫他還回去，罰點俸祿或者打幾板子，就行了唄，一件盔甲，又不是什麽國寶？”
厲墨淮聞言挑了挑眉：“陛下知道為什麽在慶國律例上，私藏盔甲是重罪嗎？”
淩晚晚搖了搖頭，慶國那麽厚的一本律例，她看的完也記不住啊~
厲墨淮想了想，道：“我先給陛下講一個故事吧？”
淩晚晚一聽，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便點頭道：“嗯，師父請講~”
厲墨淮微微轉了身，放下手裏的折子，緩緩而言：“戰國時候，在一個不知名的郡縣裏，村民以村為治，保長最大，民風彪悍，動輒為了一點田地，幾個村子打的不可開交。”
淩晚晚疑問：“那管郡縣的太守不管管嗎？”
厲墨淮答道：“管不了啊~因為地方太偏僻了，太守手下就幾個兵，再說都是普通老百姓，犯不上調動周圍郡縣的官兵，所以，每次隻要不出人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個村裏的村民當兵回來，從軍營裏帶回來幾套，破舊淘汰下來的盔甲，經過修補居然還能穿。於是再與其他村打架的時候，這個村的保長就安排最強壯的男人穿上盔甲，盔甲刀槍不入，何況是村民手上的鐵鍬砍刀，一場大戰之後，不言而喻，這個村一雪前恥揚眉吐氣。”
“也從此以後，這個村仰仗無堅不摧的盔甲，一發不可收拾，他們迅速收編了附近幾個村當小弟，甚至還聯合起來，拉成一個千人的隊伍對抗當地郡縣太守，那太守一看時態嚴重不可控了，才立刻求助附近郡縣的駐防兵力。”
“駐防兵力是地方兵，沒有穿甲的權限。於是一交手，這群駐防兵力被穿甲的村民殺的陣腳大亂，慘敗收尾。後來朝廷知道了這件事，派了州郡五萬官兵才將此事鎮壓住。那是一場本可以避免的流血事件，因為十幾副盔甲，死了幾千壯丁，當地的農耕賦稅直接停滯倒退數十年，朝廷看似贏了，但也險些失了民心。”
厲墨淮與她對視，緩聲道：“這也就是為什麽朝廷頒布，私藏盔甲為重罪的原因。”
淩晚晚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丁原身為兵部官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隻是他一人犯法，就別累及家人無辜了，師父說，行嗎？”
厲墨淮道：“陛下仁德。”
淩晚晚眨了眨眼，笑了：“還是師父教的好！其實這些大理寺的案子遞交上來，也不是為了問朕的意見，而是要朕禦筆一揮，“依律辦事”四個字而已。”
厲墨淮道：“陛下不信任盧清風？”
淩晚晚道：“除了師父你，我誰都不信。”
厲墨淮怔住。
淩晚晚接著道：“朝廷這些官員都不是我選的，他們忠君愛國，忠於的是淩氏江山，愛國愛的是大慶王朝；江山不是我打下來的，太平盛世，若我有個哥哥或弟弟，相信皇位也輪不到我身上。相論，若我隻是一個長公主，相信那些大臣們肯定拿我去跟外邦和親，以為慶國賺取更大的利益。”
厲墨淮聞言心中一片酸澀難過：“小小年紀，怎麽想事情這麽悲觀？是因為今日早朝，那些大臣們又跟你說什麽了嗎？”
淩晚晚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師父今日早朝怎麽沒來？”
厲墨淮想起自己酒醉睡屋頂，被燕小白弄進房間，之後睡過時辰，連早朝都缺席的事情，有些心虛，便沒有開口說話。
淩晚晚想了又想，才說道：“是蒼淵國和北疆分別往慶國送和親皇子的事。”
厲墨淮眉頭一跳，道：“陛下怎麽想？”
淩晚晚無所謂道：“送就送唄！白送的為什麽不要！況且他們個個嫁妝豐厚。”
前世的時候，她確實也迫於壓力，將兩位外邦皇子收納入後宮，冊封“貴君”，好吃好喝供著，除此之外，再無單獨召見過。
厲墨淮看她那副失落低沉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好歹是兩個國家的皇子，你怎麽就光看上人家的嫁妝？”
淩晚晚道：“嫁妝豐厚又不是我說的，是禮部尚書陸知遠說的，師父你是沒看見，禮部和戶部那倆老頭，一說道嫁妝，笑的嘴都咧到後腦勺去了。”
厲墨淮道：“戶部管著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慶國是大國，大國花錢的地方就多。你說突然有這麽一大筆進賬，戶部能不高興嗎？”
淩晚晚道：“可這是犧牲朕，換來的。”
內殿燭光搖曳，女帝趴在龍床上吃著果盤裏的精致小水果，攝政王在桌子前正襟危坐，兢兢業業地批閱手上的奏折。
淩晚晚笑的一臉滿足。
厲墨淮抬眼看她，道：“不困了？”
淩晚晚心情頗為愉快，道：“有這麽好看的師父在眼前，朕想睡也睡不著啊~”
厲墨淮白她一眼：“那本王還是去外殿工作吧，省的擾了陛下休息。”
淩晚晚小臉一皺，道：“不要啊~我一個人睡害怕，師父就陪著我嘛~我保證乖，不打擾你……”
厲墨淮忍著笑意，沒說話。
淩晚晚上揚唇角，將手上的奶白葡萄仔細薄了皮，然後跳下床，喂到厲墨淮嘴邊去：“師父嚐嚐，很甜的。”
厲墨淮被迫含在嘴裏，眉毛皺著仿佛嫌棄，眼底裏卻蕩漾著微微的笑意，他開口故意凶她：“快回床上去，光著腳容易著涼。”
淩晚晚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亮如星辰的眼眸裏閃爍，道：“師父還沒說，甜不甜？”
厲墨淮聞言，唇角牽扯出優美的弧度：“甜。”
淩晚晚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龍榻上去。
夜闌人靜，她又趴在床上，正欣賞了自家師父的盛世美顏，厲墨淮拿起手邊的一邊奏折，問她道：“大理寺卿盧清風，告發兵部六品員外郎丁原，家中私藏兩件盔甲，上書請陛下聖裁？”
淩晚晚接過話，道：“兵部員外郎，私藏盔甲？他不就管這個的嗎？喜歡拿就拿回家，算中飽私囊吧？”
厲墨淮平述直敘道：“盔甲是軍械用品，私藏盔甲是重罪，輕則人頭落地，重則滿門抄斬。”
淩晚晚驚訝：“這麽嚴重？兵部培養一個員外郎也不容易，叫他還回去，罰點俸祿或者打幾板子，就行了唄，一件盔甲，又不是什麽國寶？”
厲墨淮聞言挑了挑眉：“陛下知道為什麽在慶國律例上，私藏盔甲是重罪嗎？”
淩晚晚搖了搖頭，慶國那麽厚的一本律例，她看的完也記不住啊~
厲墨淮想了想，道：“我先給陛下講一個故事吧？”
淩晚晚一聽，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便點頭道：“嗯，師父請講~”
厲墨淮微微轉了身，放下手裏的折子，緩緩而言：“戰國時候，在一個不知名的郡縣裏，村民以村為治，保長最大，民風彪悍，動輒為了一點田地，幾個村子打的不可開交。”
淩晚晚疑問：“那管郡縣的太守不管管嗎？”
厲墨淮答道：“管不了啊~因為地方太偏僻了，太守手下就幾個兵，再說都是普通老百姓，犯不上調動周圍郡縣的官兵，所以，每次隻要不出人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個村裏的村民當兵回來，從軍營裏帶回來幾套，破舊淘汰下來的盔甲，經過修補居然還能穿。於是再與其他村打架的時候，這個村的保長就安排最強壯的男人穿上盔甲，盔甲刀槍不入，何況是村民手上的鐵鍬砍刀，一場大戰之後，不言而喻，這個村一雪前恥揚眉吐氣。”
“也從此以後，這個村仰仗無堅不摧的盔甲，一發不可收拾，他們迅速收編了附近幾個村當小弟，甚至還聯合起來，拉成一個千人的隊伍對抗當地郡縣太守，那太守一看時態嚴重不可控了，才立刻求助附近郡縣的駐防兵力。”
“駐防兵力是地方兵，沒有穿甲的權限。於是一交手，這群駐防兵力被穿甲的村民殺的陣腳大亂，慘敗收尾。後來朝廷知道了這件事，派了州郡五萬官兵才將此事鎮壓住。那是一場本可以避免的流血事件，因為十幾副盔甲，死了幾千壯丁，當地的農耕賦稅直接停滯倒退數十年，朝廷看似贏了，但也險些失了民心。”
厲墨淮與她對視，緩聲道：“這也就是為什麽朝廷頒布，私藏盔甲為重罪的原因。”
淩晚晚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丁原身為兵部官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隻是他一人犯法，就別累及家人無辜了，師父說，行嗎？”
厲墨淮道：“陛下仁德。”
淩晚晚眨了眨眼，笑了：“還是師父教的好！其實這些大理寺的案子遞交上來，也不是為了問朕的意見，而是要朕禦筆一揮，“依律辦事”四個字而已。”
厲墨淮道：“陛下不信任盧清風？”
淩晚晚道：“除了師父你，我誰都不信。”
厲墨淮怔住。
淩晚晚接著道：“朝廷這些官員都不是我選的，他們忠君愛國，忠於的是淩氏江山，愛國愛的是大慶王朝；江山不是我打下來的，太平盛世，若我有個哥哥或弟弟，相信皇位也輪不到我身上。相論，若我隻是一個長公主，相信那些大臣們肯定拿我去跟外邦和親，以為慶國賺取更大的利益。”
厲墨淮聞言心中一片酸澀難過：“小小年紀，怎麽想事情這麽悲觀？是因為今日早朝，那些大臣們又跟你說什麽了嗎？”
淩晚晚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師父今日早朝怎麽沒來？”
厲墨淮想起自己酒醉睡屋頂，被燕小白弄進房間，之後睡過時辰，連早朝都缺席的事情，有些心虛，便沒有開口說話。
淩晚晚想了又想，才說道：“是蒼淵國和北疆分別往慶國送和親皇子的事。”
厲墨淮眉頭一跳，道：“陛下怎麽想？”
淩晚晚無所謂道：“送就送唄！白送的為什麽不要！況且他們個個嫁妝豐厚。”
前世的時候，她確實也迫於壓力，將兩位外邦皇子收納入後宮，冊封“貴君”，好吃好喝供著，除此之外，再無單獨召見過。
厲墨淮看她那副失落低沉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好歹是兩個國家的皇子，你怎麽就光看上人家的嫁妝？”
淩晚晚道：“嫁妝豐厚又不是我說的，是禮部尚書陸知遠說的，師父你是沒看見，禮部和戶部那倆老頭，一說道嫁妝，笑的嘴都咧到後腦勺去了。”
厲墨淮道：“戶部管著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慶國是大國，大國花錢的地方就多。你說突然有這麽一大筆進賬，戶部能不高興嗎？”
淩晚晚道：“可這是犧牲朕，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