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我的表弟妹。”顧綰綰言簡意賅,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但卦象不會有錯,沈念嶼母子三人,極有可能就是卦象說的孤兒寡母。


    這回趙國明夫妻真驚呆了,“什麽?!”


    鄭詩燦和胡稚銘從震驚中回神,難怪綰姐對姐弟倆百般關照。


    姐弟倆的臉色如走馬燈,不敢置信、激動和複雜,但更多的卻是驚喜,“綰綰姐姐,你是我們的表姐?我們除爸爸以外,還有其他的親人了?”


    顧綰綰淺淺一笑,很快適應了表姐的身份,不管對方是不是親人,這個表姐她先認了,隻要有這層關係在,她才能順理成章幫助母子三人擺脫顧家的虐待和操控,“表姐就是你們的靠山。”


    姐弟倆忍不住喜極而泣,小小人抱著哭成一團,“我要回去告訴媽媽好消息。”


    顧綰綰拉住姐弟倆,“別著急離開,你們還得找大隊長家討個公道。”


    趙國明和魯嬸子對視一眼,眼裏皆是無奈和感慨,沒想到平時悶不吭聲,任怨任勞的顧清棠母子來頭這麽大,這下怎麽搞?


    以他們對顧婆子的了解,綰姐三人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姐弟盡管說出來,是不是顧婆子又不做人了,我給你們做主,等下我跟你們去顧家,看顧婆子怎麽說。”


    顧綰綰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大隊長,就給他留麵子,“老趙,你家惹出來的禍。”


    魯嬸子最清楚兒媳孫子的德性,一拍大腿道,“壞了……”


    不等鄭詩燦告狀,大兒媳鄧秀女看到公婆,猶如看到了救命草一樣,拽著趙狗蛋從屋裏衝出來了,“顧綰綰,你還好意思帶兩個賤種上門,是不是仗著對我公公小叔有救命之恩,你就自以為了不起能上天了?別以為我婆婆叫你一聲綰姐,你就是我們趙家長輩,平時我公婆都舍不得打狗蛋,你憑什麽打他?”


    孫春蓮聽到動靜跑到院子裏,她沒有上前拉架,而是選擇冷眼旁觀,雖然大嫂說話難聽,但顧綰綰確實做太過了,一個新知青不該多管閑事,把手伸到趙家來,顧綰綰今天能打狗蛋,明天就有可能打她寶貝兒子。


    鄧秀女當眾給公婆上眼藥水,瘋狂數落顧綰綰的種種不是,“爹娘,你們給狗蛋做主啊,顧綰綰他們太欺負人,明知道狗蛋是咱家的長子嫡孫,還動手抽他,都給打腫了,一點都沒把爹娘放眼裏。”


    “我就沒見過這麽會惹禍的知青,她一來就搞得老知青不待見她,得罪了丁支書家,招惹了青山大隊,青山大隊絕不會放過她的,爹娘就不該幫她,省得被她給連累了。”


    “我還聽新知青說,她在火車上坑了馬來睇,把馬來睇送去派出所,都不怕人家連長丈夫找他算賬,這會兒估計馬來睇婆家娘家都知道了,沒準會聯手鬧過來。”


    “要我說,顧綰綰就是個禍害,她還有臉上門吃肉,還兩手空空來的,一點禮數都不懂,爹娘根本用不著請他們,萬一他們占便宜占不夠,每天都來趙家要飯怎麽辦?咱們還沒分家呢,拿家裏的糧食接濟他們,我不同意。”


    鄧秀女說出了孫春蓮不敢說出來的話,聽得孫春蓮隻差沒拍手表揚一句:幹得漂亮。


    如果公婆真要接濟顧綰綰,他們果斷提分家。


    趙狗蛋一邊惡人先告狀,一邊朝著顧綰綰猛做鬼臉,“爺奶,你們幫我教訓賠錢貨,狗蛋快疼死了,尤其是那兩個賤種,他們是掃把星,抓他們浸豬籠淹死算了。”


    顧綰綰不慣他,當著大隊長夫妻的麵,直接給了他兩巴掌,“給我表弟妹道歉,不道歉就揍死你,別以為你是大隊長孫子,就能無法無天。”


    “殺千刀的,你個賤人,放開我兒子……”鄧秀女撲上來救兒子,卻被顧綰綰一腳踹開了,“爹娘,你們看到沒有,顧綰綰是存心想逼死我們母子,趙老大,你還不趕快滾回來,有人欺負你婆娘和兒子了。”


    鄭詩燦衝到鄧秀女麵前,揚手就扇了她兩巴掌,“賤人是誰?賤人是你吧,敢罵我綰姐,誰給你勇氣,大隊長夫妻遲早被你們母子給害死。”


    胡稚銘沒有過去拉架,反而縱容綰姐和鄭詩燦教訓極品母子,“趙叔,魯嬸子,狗蛋被他娘教壞了,滿嘴封建思想,認為自己是長子嫡孫,要繼承趙家的一切,這是趙家事,我們管不著,但他辱罵綰姐和燦燦是賠錢貨,不配吃好,讓我們拿好東西賄賂他娘,也就是鄧秀女,揚言是他娘教他說的,我們如果不給他好處,他就讓大隊長針對我們,簡直是把大隊長的一世英名踩在腳底摩擦。”


    鄭詩燦把話接過來,添油加醋地說,“我們不給錢賄賂她娘,不給兩包大白兔賄賂他,他就讓他娘安排我們挑糞。”


    “何止穿小鞋,你家狗蛋老牛逼了,說他一哭,老趙就會動怒打我們,老趙的大隊長之位未來是要傳到他頭上了,趙狗蛋厲害了,越過公社做決定了!”顧綰綰一貫的說話不中聽不饒人,“老趙,魯妹子,你們不會教育孫子,我幫你們教訓他,他不領情就算了,還把沈念嶼推到坑洞裏,差點害死他的命,要不是大妞二妞跑去找我們,念嶼那孩子早就死了。”


    孫春蓮聽得咋舌,確實是大嫂會幹出來的蠢事,她一向都知道大嫂極品,誰曾想極品到讓狗蛋找顧知青要錢要糖,還兩包大白兔,鄧秀女母子還真敢想。


    顧綰綰沒揍死狗蛋算輕了,什麽賄賂大隊長,大隊長之位要傳給長子嫡孫,這些都是致命的把柄,如果傳到公社,傳到青山大隊,他們趙家就完犢子了,輕則被擼了大隊長的位置,重則全家去勞動改造。


    顧綰綰雙手抱胸。


    現在就看大隊長如何選擇,值不值她扶持上位,夫妻倆是要包庇長子嫡孫,含糊過去,還是大義滅親,給沈念嶼一個交代?


    趙國明,別讓人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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