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男孩好麵善。


    長得很像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不由自主的,她回想起那日的卦象。


    男孩麵黃肌瘦,衣衫襤褸,一雙飽含淚水的眼睛裏,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姐姐,姐姐……”


    “你叫沈念嶼?今年幾歲了,你爸爸叫什麽?”


    沈念嶼一下子警惕起來,渾身像個刺蝟似的,在顧綰綰懷裏使勁掙紮,“我爸爸不是陳世美,他不會拋棄媽媽和我們的。”


    顧綰綰給他拍到身上的髒土,順著他的話安慰他,“你爸爸是蓋世英雄,他隻是去遠方了,對嗎?”


    “姐姐,我很髒,你快放我下來。”沈念嶼抬頭與顧綰綰對視,莫名覺得眼前的知青姐姐和善親切,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見過不少知青,可每個知青都嫌棄他家是孤兒寡母,離他們遠遠的,就怕被顧家顧婆子給訛上。


    爸爸媽媽從小就教他和姐姐,做人要知恩圖報,知青姐姐把他從坑裏救起來,他不能害了知青姐姐惹上老虔婆。


    鄭詩燦蹲在顧綰綰旁邊,掏出帕子給男孩擦了擦臉,“綰綰,這孩子太可憐了,衣服破得不能再破了,全身都是陳年傷口,還被那麽多熊孩子欺負,你看他的腳,連鞋子都沒有,光著腳丫都破皮了……”


    “看到他被欺負,就想起我在學校裏被排擠霸淩,這幫熊孩子和那幫霸淩者一樣可惡。”


    尤其是男孩的相貌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天天在哪兒見過,鄭詩燦心裏更是憤慨了。


    顧綰綰從挎包裏拿出簡單的消毒工具,給沈念嶼處理一下傷口。


    大妞和二妞眼含羨慕地看著沈念嶼,十分不解顧知青姐姐為什麽對沈念嶼那麽好,他們母子三人在村裏的處境,跟牛棚裏的壞分子有得一拚。


    胡稚銘頭一次見顧綰綰如此關心一個窮苦孩子,這孩子還是向陽村民避之不及的掃把星,他沒有過問太多,綰姐想說自然會告訴他們,想必這孩子對綰姐很重要。


    “大妞,二妞,你們先下山吧,今天謝謝你了,這是哥哥姐姐獎勵你們的奶糖。”


    他從隨身包裏掏出一把大白兔,塞到了姐妹倆的手裏。


    大妞二妞受寵若驚,本來不敢要的,實在架不住大白兔的誘惑,到最後姐妹倆分了大白兔,各裝進自己的口袋裏,帶上小背簍下山去了。


    沈念嶼始終不明白,為何知青姐姐不嫌棄他?


    他掙紮著起身,衝著顧綰綰三人深深鞠了個躬,才抬起那張認真的小臉,“我爸爸姓沈,我媽媽叫顧清棠,是村裏顧家的小女兒,我叫沈念嶼,我姐姐叫沈知甜,我們是龍鳳胎,今年五歲了,謝謝知青姐姐哥哥,將來我長大了,我會報答你們的。”


    說完,他光著腳丫一瘸一拐往深山的方向走去。


    豈料,剛走沒幾步,立即就被顧綰綰給抱了起來,“就你個皮包骨的弱娃子,還不夠老虎塞牙縫,姐姐沒救著,反倒搭上自己的性命。”


    “燦燦,稚銘,你們帶他先下山,我進去找。”


    鄭詩燦不同意,“我跟你去,人多力量大。”


    “燦燦,你去了,影響綰姐的發揮。”胡稚銘知道自己和燦燦有幾斤幾兩,一起去隻會拖累綰姐,於是,主動抱過沈念嶼,“我們守在原地等,如果綰姐晚點不出來,咱們回去找大隊長幫忙。”


    三人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顧綰綰獨自一人進了內圍深山,她放出神識,探查山內的情況,越往裏麵越發現山內的異常,她從空間調出羅盤和指南針,結果盤內的針不停打轉,像是被什麽給幹擾了。


    “我好像聞到了金銀財寶的味道!”


    福崽:主人,我感覺到深山裏有股不尋常的氣息,這向陽村不簡單呐,嚴德望和青山大隊是不是為它而來?


    顧綰綰這次放出精神力,卻發現什麽都沒探查到,當她重新放出神識的時候,竟看到山林深處有一抹金光轉瞬即逝,“精神力被屏蔽了,裏麵有東西幹擾異能,目標太遠,以我現在的修為,神識覆蓋不到。”


    莫非是……


    算了,先找人,以後有的是時間探尋向陽村的秘密。


    顧綰綰進山沒多久,便聽到呼嘯聲傳來,神識一探,看到一隻大老虎正張著血盆大口,準備吞下地上昏迷的小女孩。


    小女孩雙臂鮮血直流,深其見骨,顯然之前已被老虎咬傷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果斷瞬移到老虎麵前,從虎口奪下了小女孩。


    老虎懵了逼,一聲虎嘯後,呲牙咧嘴朝著顧綰綰撲了過來。


    顧綰綰抬起一手,麵前驟然凝聚出了一道道冰錐,迅速朝著老虎的方向飛了過去。


    老虎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嚇得掉頭就跑,下一瞬,周身生出了無數藤條,將它死死纏住到了。


    老虎死命掙紮,哀嚎不斷,漸漸地沒了聲響。


    顧綰綰將老虎收到了空間裏,催動了全身木係的治愈異能,將其全輸入了女孩的身體內,女孩手臂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起來。


    然後又從空間取來靈泉水,給女孩喂下。


    不出一會兒,女孩緩緩睜開了眼,一張絕美的容顏映入眼簾,“姐姐是仙女嗎?我是不是升天了?”


    顧綰綰輕聲道,“沈知甜,你還沒死。”


    沈知甜眨了眨眼,打量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依稀記得自己手臂被老虎咬得骨頭都露出來了,醒來傷怎麽就好了?


    難道她記錯了?


    “姐姐怎麽知道我的,你是爸爸派來救我的嗎?”


    顧綰綰低頭看著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衣服鬆鬆垮垮的,是由一塊塊灰撲撲的破布拚湊而成的,而腳下穿著不符合年紀的鞋,應該是撿了婆子不要的爛鞋,“你弟弟為了找你,被人推到坑洞裏,我剛救上來了,你個小娃娃,為什麽想不開進深山?”


    或許是感受到顧綰綰沒有惡意,沈知甜不知不覺地向她傾訴委屈,“他們不讓我在外圍打豬草,我要是不幹活,外婆會生氣,會不給我們飯吃,我聽說山裏有很多藥,我還要采藥……”


    “姐姐,謝謝你救了我,你快把我放下來,我不能連累你……”


    說著說著,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崩落下來。


    豬草沒打著,她賺不到工分,會換來外婆一頓毒打,媽媽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病了好久都沒藥吃,她和弟弟連跪了幾夜求外婆,外婆家始終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媽媽等死,不但不給看醫生,還讓媽媽帶病下地,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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