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吞噬強者,卻對女人不感興趣。


    鬱子覺得這個家夥應該跟童磨很合得來。


    腦子裏過了一遍,鬱子問出她最為關心的問題。


    “城裏還有其他道場嗎?”


    少女搖了搖頭。


    鬱子眉梢輕皺,但也隻是瞬間就恢複了。


    沒必要。


    對方作為格鬥家,血鬼術應該不會相差太遠。


    應該是拳拳到肉的角色。


    雖然有點遺憾來晚了一步,但她也不是全無收獲。


    問完話,鬱子緩緩起身。


    少女快速地擦了把臉,抬頭看向她。


    雖然什麽都沒說,但鬱子明白她的意思。


    沉默片刻,鬱子道:“如果…如果你能活到七十多歲,我能為你帶來它的死訊。”


    現在已經是江戶時代末期,她的霓虹曆史不太好,但也知道明治維新的故事。


    大正時期則是要到二十世紀初期去了。


    也就是說,眼前的少女要至少活到七八十歲,才有可能看到鬼滅大結局。


    這猝不及防的一番話讓少女呆愣了好一會兒。


    鬱子眼瞼微垂,轉身朝屋外走去。


    “等等!”


    少女將她喊停。


    鬱子微微側目。


    少女咬牙道:“你說真的嗎?”


    “真的。”


    “我就在這裏!”少女握緊雙手,語氣變得堅定,“不管多少年,我都在這裏不會離開!”


    “父親的道場,我不會讓他消失!”


    “……我知道了。”


    鬱子微微頷首,轉身就要離開道場。


    走到門口,她腳步忽然一頓,回頭問道:“對了,那頭惡鬼有沒有說過他的名字?”


    “猗窩座!父親臨死前叫著他的名字。”


    鬱子的大腦放空了些許。


    雞和猗是怎麽被她混到一塊兒的?


    就算認字隻認半邊,那也讀‘yi’沒有錯吧。


    思來想去,隻能是那群奇葩網友了。


    本來自己就是個雲觀眾,還要在短視頻下帶偏自己,這不是給他增加難易度嗎?


    這下好了,她都要開始懷疑自己小本本上的其他情報了。


    鬱子暗自歎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是她心腸硬。


    因惡鬼而帶來的慘劇數不勝數。


    鬼殺隊的傳承之所以能延續下來,本質上還是因為惡鬼們在不斷地殘害著人世間。


    那些因此而失去家人朋友的,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看得多了而無法改變什麽,是會抑鬱的。


    這一代代的鬼殺隊成員,都沒有完成擊殺鬼舞辻無慘的夙願,是不是都是遺恨而終的呢?


    大家懷揣著擊敗惡鬼,拯救蒼生的願望,絕不隻是為了白白犧牲。


    總有一天,被惡鬼所傷害的人們,會將刀刃插進他的胸膛,撕裂他的身體。


    ……


    尋找上弦的路途並不輕鬆,同珠世分別後的一百多年,除了跟童磨撞上外,就隻有差點摸到猗窩座的那次。


    除此之外,她就再沒有遇到過其他上弦。


    倒是跟兩頭下弦打過交道,因為他們鬧得太囂張,所以鬱子在找到他們的身影後,就直接送他們歸天了。


    算是變相的給鬼殺隊減輕了壓力。


    時間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時間終於走到了二十世紀。


    鬱子所等待的時代。


    有大正九柱,以及炭治郎所處的時代。


    能夠擊殺無慘的時代。


    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炭治郎出生沒?


    某一天,鬱子腦子裏忽然就冒出這麽一個念頭,並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在這片土地上遊蕩了多少年的鬱子,再次有了一個短暫的目的地。


    她找準炭吉一家的方向,爬山涉水一路走去。


    曆經數百年,發生了許多變化。


    山下的鎮子發展起來,就連電線杆也搭了起來,鎮子上肉眼可見的繁榮。


    時值冬日,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涼薄的冷空氣入肺,讓鬱子積壓心中的悶氣散去不少。


    借著月色,鬱子往山上爬去。


    數百年的時間讓山道發生了不少變化,但炭吉一家的祖屋應該沒有移動,所以隻要找準記憶中的方向,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好了。


    遇到不通的道路,鬱子便旱地拔蔥似的飛躍而上。


    強悍的身體素質讓她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如同‘輕功’般的效果。


    一點微末的火光出現在她視野中,並隨著她的前進不斷擴大。


    神樂舞嗎?


    她曾在數百年前,看過炭吉的後人演示日之呼吸的劍型。


    站到黑暗的林間,借助著樹木的遮擋,鬱子朝著空地看去。


    數百年前的屋子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但位置沒有改變。


    空地上,一個男人穿著祭祀用服裝,臉上貼著‘炎’字樣的白紙。


    正孜孜不倦地揮舞著手中祭祀用的器具,在雪地間跳起舞蹈。


    火之神神樂……


    或者說,日之呼吸……


    究竟要怎樣才能這麽準確的將十二招劍型傳承下來。


    這不是一代人的努力或是天賦。


    簡直就像是……神的意誌。


    鬱子眼中也是看穿了男人的身體狀況。


    糟糕透了,沒幾年可活了。


    跟她當年半死不活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可能好那麽一點點。


    鬱子的第一反應。


    是炭治郎的老爸吧。


    鬱子竭力地想要回憶起一點有關他的事情,但也隻能想到自己記載在書本上的話。


    在炭治郎同下弦之伍累的戰鬥中,走馬燈幫助炭治郎學會了日之呼吸。


    除此之外,想不起一點,就連下弦之伍的長相她都已經遺忘。


    鬱子大腦放空著,忽然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呼吸的頻率有點出乎意外的好。


    通透領域細看之下,竟然無師自通般的將呼吸法學習到這種地步。


    呼吸法近乎完美地讓他的身體堅持了下來。


    嗯?


    白雪遮頂的屋內忽然走出兩人,一高一矮。


    鬱子的眼中自動忽視了那道高個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道矮小的身影。


    人的記憶通常隻有幾十年甚至更少。


    哪怕是曾經在一起玩耍六年的小學同學,當二十年後回憶過往,竟然都想不起幾張清晰的麵容。


    但哪怕過去數百年,鬱子的腦子裏都還記得炭治郎的模樣。


    無他。


    他是主角。


    他能打敗無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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