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派?


    鬱子站定身子,繼續靠在牆後。


    “你這女人懂什麽!”


    啪!


    伴隨著男人的一聲怒吼,一道清響的巴掌聲響起。


    “能服侍教祖大人是京子是榮幸!”


    “我們全家人都能享受極樂,不再受苦,你有什麽不滿嗎?”


    “能享受到這份殊榮你就該感恩謝罪了!”


    這個時代,這樣的邪教層出不窮,因為佛教文化的興盛,所以經常能在這些教派看到佛教的影子。


    將希望寄托於天神,堅信善良的人生前窮苦,死後享樂。


    惡人生前享樂,死後墜入無間。


    試問,若真如此,那些惡人怎敢行惡。


    就是現代人,你說句世界上沒有神鬼,都能有人跟你爭辯你沒見到過不代表不存在,唯物主義的思想都沒能完全深入人心。


    更別說在古代了,窮困潦倒的百姓急需一個心靈上的安慰,而統治階級也需要這樣的謊言來安撫民眾。


    教派因此能夠盛行。


    至少,在她上輩子的世界是這樣的。


    但這裏似乎不同。


    鬱子目光平靜地望著天,這個世界似乎真的有天堂跟地獄的說法。


    就像炭治郎遇到錆兔,就像那日她親眼目睹緣一的靈魂消失。


    從那之後,她的眼睛就經常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幽靈。


    就比如現在,從房門後飄著走出一位低垂著腦袋的少女。


    出門後她便蹲在門口抱頭將自己裝作鴕鳥。


    鬱子眸子微移。


    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是這家人的女兒嗎?


    女孩兒抱著腦袋的身體微微顫抖,很顯然,這家人大概率經常吵架,每次吵架她都隻能躲在外麵抱著腦袋。


    鬱子沉默片刻,摘下頭上的鬥笠,來到她跟前蹲下。


    “沒事吧?”


    女孩兒顫抖的身子一頓,有些僵硬地抬起頭來。


    鬱子的臉近在眼前。


    她此時雖然下半張臉還裹著白布,但從鼻梁以上看去,不難看出這是一位溫柔的人。


    從目光裏就看出來了。


    盡管有著一雙詭異的赤色重瞳,但少女能從那對眸子裏讀出名為溫柔的詞語。


    跟母親的眼神一樣。


    少女有些緊張的問道:“您……您看得見我嗎?”


    “嗯,看得到。”


    “真的?”


    “……真的。”這孩子,或許腦瓜子不太機靈。


    鬱子語氣溫和的道:“我能問你件事嗎?”


    “您請說。”


    “問題可能會有點過分。”


    少女眸子裏有些疑惑,但她還是很大度的表示:“沒…沒關係。”


    “你,是怎麽死的?”


    ……


    少女臉色一愣,緊接著那雙眸子微微收縮,劇烈顫抖起來,連帶著身子都微微顫栗。


    鬱子沒有說出安慰的話,也並不著急的等待著。


    好一會兒,少女臉上的驚恐不減,顫抖道:“鬼…吃人的鬼!”


    鬱子神色微動:“跟那個教派有關係嗎?”


    少女顫抖著點頭:“童磨大人……是鬼。”


    “他把我…吃掉了。”


    這個時代的尊卑貴賤就是這樣的,哪怕是傷害過她的人,依然會下意識的給出尊稱。


    但鬱子的關注點不在這裏。


    童磨?


    聽到這個名字的鬱子微一愣神,她對這個名字有印象,那就說明這個童磨在劇中肯定不是個小嘍囉。


    十二鬼月嗎?


    時至今日,鬱子其實已經不大能記得劇情了。


    鬱子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數百年了,而人的記憶是沒辦法長久保存的。


    或許是無慘血液的影響,又或許是她身體始終虛弱,沒有真正的進食過,


    變成鬼後,這種情況不僅沒有緩解,反而越加嚴重。


    尤其鬼滅還是以一個動漫的形式跑到她腦子裏的。


    就是上輩子真實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鬱子都已經遺忘幹淨。


    能記住鬼滅的些許劇情,完全是她自己在察覺到這點後,有意識的去回憶。


    她甚至還以隻有自己能看懂的文字跟方式,將自己能記住的鬼滅的劇情記錄了下來。


    “教派的名字是?”


    “萬世極樂教。”


    “你知道這個童磨他住在哪裏嗎?”


    “教派裏。”


    “……我的意思是,地址。”


    少女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你還記得去時的路嗎?”


    搖頭。


    鬱子有些頭大,但她心底又莫名鬆了口氣。


    因為如果這個童磨真的是十二鬼月,那她大概不能將其斬殺。


    並非她做不到,而是不能。


    若是下弦之鬼,那其實殺不殺都無所謂。


    如果是上弦……


    鬼滅的戰力十分的不合理,柱能輕易擊殺下弦,卻也會被上弦輕易殺死。


    因此誕生出大結局全是劇情殺的話。


    這都不是改不改變劇情的問題。


    因為從本質上而言,哪怕是十二鬼月,也隻是無慘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是無慘隨意就能製造的生物。


    或許位列前茅的上弦真有幾分天賦,例如黑死牟。


    他的強大不必多言,被無慘稱為合作夥伴,這是其他鬼都沒有的地位。


    數百年來,下弦一屆一屆的換,上弦也換了不知多少,唯有黑死牟,始終以霸道的力量坐穩上弦之壹的位置。


    鬱子當年能差點將他斬首,真的是運氣。


    用她最不喜歡的形容就是,劇情殺。


    那個時候的她,狀態差得不能再差。


    完全是因為黑死牟太過隨意,她才能以猝不及防的劍型打亂對方的節奏。


    可若是她在這裏擊殺了童磨,上弦的位置依然不會空出來,無慘會找其他人替代。


    鬼的強大,基本跟吃人的數量有關。


    這句話不完全正確,還跟無慘給予的血量有關。


    隻要他願意,製造出上弦並不困難。


    說不準會比童磨更強,說不準大結局會因為這改變的一環而失敗。


    鬱子陷入沉思。


    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些許神智的少女抬頭看著她。


    “姐姐。”


    “嗯?”


    少女帶著希翼的目光看來:“能請你幫幫我嗎?”


    鬱子眼瞼微垂,如果是報仇的話……


    “能不能別讓我的爸媽再吵架。”少女的話喚回了鬱子的思緒。


    鬱子眸子微微閃爍。


    不想報仇,隻想這個?


    她大概明白少女為什麽不是出現在教派裏,而是在家裏。


    鬱子微微抬頭看向門內。


    是因為執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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