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剛蒙蒙亮起,一家人便都起了床。


    今天是擺攤的第一天,成敗在此一舉,每個人的心裏都是既激動又忐忑。


    林惜不放心讓爸爸一個人去,也不跑步了,將東西都裝好後,便跳上了車,跟爸爸一起走了。


    來到集市口,小販們都在自己的鋪位上整理貨品。


    賣餅的大哥看見林惜,“嗨,小姑娘,來得挺早呀!”


    “是啊,大哥吃早飯了沒?這麽冷的天,一會兒讓我爸給你煮碗麻辣燙吧!”


    嗯?麻辣燙是什麽?


    小哥好奇地看兩人從三輪車上搬上搬下,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這是要賣什麽。


    一列列塑料筐擺放的整整齊齊,裏麵是洗好的蔬菜,用水泡著土豆片、海帶、丸子……


    還有一個大塑料桶,裏麵是各種粉。


    調料竟然有七八罐。


    林大元擺好食材後,開了火,等水開了,問賣餅小哥能不能吃辣。


    小哥點了點頭,“能,我最愛吃辣了。”他倒要試試這麻辣燙到底是什麽。


    林大元將泡好的粉條放了進去,用另一個燙菜簍,放了些丸子、蔬菜、土豆片……


    沒等幾分鍾便撈了出來,放進已經調好調料的碗裏,緊接著淋上秘製的骨頭湯,攪拌均勻後給小哥端了過去。


    小哥本來還不太看好,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放一起煮,能好吃嗎?而當碗端過來時,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接過。


    “大哥,這一碗多錢?”


    “嗨,給什麽錢呀,咱們以後都要在一起擺攤了,這一碗請你的,就當是見麵禮了。”


    小哥也不客氣,想著一會兒給他們多烙幾個餅。


    拿起筷子,挑起沾滿了紅彤彤醬汁的粉條,滋溜一口嗦了進去,哇!這味道太爽了吧!


    夠勁兒!麻麻辣辣的還挺上頭!


    不一會兒,碗就見了底,小哥意猶未盡的把湯喝了,砸吧砸吧嘴衝對麵喊道:“大哥,你這麻辣燙真不錯!保準能賺到錢!”


    林大元聽到這話也放下了心,他剛才可是一直盯著小哥的表情看,生怕他不喜歡。


    而另一邊賣用品的大爺和大媽也忍不住了,紛紛過來說:“小夥子,給我也來一碗唄。”


    林大元照樣問了能不能吃辣,兩人都說吃不了,便沒放辣椒,看他們年紀比較大,還特意多煮了一會,同樣是沒要錢。


    兩人端過熱氣騰騰的麻辣燙,香味一下鑽進了鼻子裏,都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起來。


    大媽一邊嚼著軟糯的土豆片,一邊說:“小夥子,你這麻辣燙不僅味道好,口感也好,我這老太太牙不太好,沒想到吃起來一點也不費力。”


    大爺吃的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一邊嗦著糯嘰嘰的粉條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這粉條也是軟爛又入味兒。”


    林大元見三人都吃的心滿意足,自信又提高了幾分。


    林惜此時正在後麵鏟雪,麻辣燙不太適合打包,還是適合當場吃。但集市口沒有那麽多空位可以擺放桌椅,隻能把小攤後麵的雪堆清了。


    直到把所有雪堆清理完,兩人將桌椅擺放在了空地上。


    林惜將每個碗都套上了塑料袋,這樣吃完就可以直接扔塑料袋,不用刷碗了。


    集市上的人慢慢多起來,大家都奮力地吆喝著。


    林大元第一次做生意,不太好意思張口,隻是呆愣愣地往那一站,欲言又止,看別的攤位都上人了,不免有些著急。


    林惜看這樣下去不行,大家都不知道你這是幹嘛的,怎麽可能來買。


    剛才那幾個小姑娘明明是好奇的,但看了看這擺放的五花八門的材料,沒看出什麽名頭,便轉身走了。


    林惜也顧不上社恐了,清了清嗓子,也大聲吆喝起來:“麻辣燙!麻辣燙!兩塊錢一碗的麻辣燙!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


    “快來瞧一瞧,看一看嘞!地道麻辣燙新鮮出爐!熱辣鮮香,麻得過癮,辣得痛快!”


    “滿足你的味蕾!溫暖你的胃!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能吃辣的,不能吃辣的都來嚐嚐!吃一口就讓你忘不了!小火慢燉的牛骨湯嘞,營養美味好吸收……”


    林惜把所有能想到的廣告語喊了個遍。


    “小姑娘,你說你這是牛骨熬的湯?”


    林惜見終於有人感興趣了,緊忙賣力地介紹到:“對,爺爺,足足熬了三個多小時呢,還加了牛奶,可有營養了,我奶奶最愛喝了,您嚐嚐吧,不好吃不要錢。”


    那老大爺本來隻想買些肉便回家,聽小女孩這麽說,也不免想嚐嚐。


    “行,那給我來一碗吧,別放辣椒哈。”


    “好咧,爺爺您坐這等會兒,馬上就好。”


    林大元見終於來了生意,緊忙開啟大火,按照順序一一把材料放了下去,還特意將比較硬的食材多煮了一會兒。


    煮好後,林惜殷勤地給老大爺端上了桌。


    老大爺看著這奶白色的湯,先拿起勺子嚐了一口,果然,這小姑娘沒騙人,確實是花了心思熬的。


    他平時沒事就愛熬湯,熬了多久,用什麽熬的,他嚐一口就知道了。


    又喝了幾口,胃裏的寒氣一下被去除了,不錯,味道挺鮮,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蔬菜,火候掌握的正好,蔬菜的清香和骨湯的鮮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欲罷不能。


    粉條軟軟糯糯,口感甚好,吃起來甚至比蔬菜還要好吃。


    不一會,就見了碗底,老大爺心滿意足地結了賬,還問林惜:“小女娃,明天還來嗎?”


    “當然來!”


    “行,那我明天帶我老伴來嚐嚐。”


    林惜和林大元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有回頭客了!


    正好這話被那幾個小女孩聽到了,她們剛逛完一圈回來,當時隻是對這個攤子好奇,現在看來東西還挺好吃?


    “小妹妹,給我們一人來一碗。”


    “好啊姐姐,你們要辣的還是不辣的?”


    “辣的,多放些,我們都挺能吃辣的。”


    林惜將幾人引到座位上,又開始賣力的吆喝起來。


    林大元看是年輕人,煮了一兩分鍾就撈出了鍋,這都是女兒教他的,要看人下菜碟。


    多加了兩勺辣椒,一一給幾人端上了桌。


    幾人吃完第一口都是眼睛一亮,相互對視了一眼,話也不說,各自埋頭吃起來。


    一邊吃一邊流鼻涕,林惜特意在桌上放了一包紙就是為了這種情況。


    哪怕辣的嘴巴通紅,幾個女孩都不肯停下一刻。


    旁邊的路人看他們吃的噴香,那邊的座位還隱隱散發出香味,不免有些心動。


    又聽見林惜誘人的廣告詞,就直奔攤位而去。


    “小姑娘,給我來一碗,要辣的。”


    然後一邊坐在旁邊等,一邊咽口水,走近了才聞到,這麻辣燙是真香啊。


    終於做好了,大漢拿起筷子夾起一大口就塞進了嘴,終於吃到了!就是這個味兒!太滿足了!


    聞著香,吃著更香,這辣味兒,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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