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窗口被人撬開後。


    槿禾手持寶刀猛地刺了過去!


    ‘刺啦’……刀入肉裏的聲音,來人的肩膀瞬間被刺中,可是槿禾卻呆住了,她愣愣地鬆開手,眼裏布滿了震驚,呢喃:“怎麽會是你……”


    ‘哐當’一聲,刀掉落在地。


    盡管多年未見,但槿禾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對麵那個男人就是多年前已經‘死’了的少年!因為他那雙桃花眼,她夢裏時常出現,依舊如此的清澈有神。


    來人咧開了笑:“好久不見。”


    槿禾板著一張臉,‘啪’的一下關上門,去他娘的好久不見,騙子,騙了她這麽多年的騙子,滾犢子!


    下一秒,窗門被大力震開,那個男人跳了進來,正當她要發怒時,突然響起了她大侄女鳳荷的聲音:“小姑姑,是你嗎?剛是你在說話嗎?”


    鳳荷聽到了動靜,披著外衣出來了,迷迷糊糊間她好似看見有人影闖進了小姑姑的房間,眨眼就不見了,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但還是有些擔心的問了幾句。


    槿禾狠狠閉了下眼睛,忍著怒氣,咬牙切齒道:“是……我……”


    不能讓人知道她房間裏藏著男人,不然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麻蛋,往哪跳不好,非要跳她房間!


    聽到此話,鳳荷才放下心,那可能真是她看錯了,小姑姑那裏沒有事,又叮囑了幾句:“那小姑姑睡前記得關窗睡覺,夜裏有風,會著涼的。”


    聽到小姑姑的答應聲,她才打了個哈欠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窗門後,槿禾笑著的臉耷拉了下去。


    她冷眼瞥向那個坐在地上的某個男人。


    “滾出去。”


    一想到被他騙了這麽多年她就來氣,還有上次也是,留了張帕子就走了,害的她惆悵了許久,還有臉來找她,還是三更半夜的,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穀棲焱沒有回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少女的一顰一笑在他的眼中形成了慢動作,他看的入了神。


    清麗秀美的少女站在她的不遠處,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散落開來,她的眉頭微微緊蹙,往下是深邃如夜空的眸子,微微上翹的鼻子,薄嫩的嘴唇不點而紅……


    她因為要入睡所以隻穿了件裏衣,露出了裏麵白皙無瑕的鎖骨,泛著淡淡的紅暈,再往下是……


    他的眼神微閃,悄悄紅了耳朵。


    終於見到小狐狸了。


    她長得跟他想象中一樣,特別的好看,比畫裏的她更加動人……


    槿禾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隨後心裏咯噔一聲,趕緊套了件外衣,係緊後,狠狠瞪了他一眼。


    父母在她年滿十歲後老是在她耳邊講男女大防,搞的她一個現代人也有了這種思想,如今見到一個外男死死盯著她的身子,她很氣,登徒子!


    她指著房門,低聲威脅道:“趕緊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下一刻,穀棲焱麵露無辜,委屈巴巴地說道:“我的肩膀受傷了,動彈不了,可以讓我在這緩一下嗎?”


    高大的男人裝起委屈來,顯得格外的有反差感。


    槿禾雖有些懷疑他是裝的,但在看見他的傷口處不斷有鮮血流下來時,她還是相信了,趕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畢竟她是捅的……


    她有些懊惱:“誰叫你剛剛撬門的,不撬也不會這樣,你這是純屬活該。”


    她以為是賊人,誰曾想是他。


    穀棲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側顏,眼神炙熱的仿佛要吃掉她。


    是,他活該,他早應該過來見她的,他看著已然有傾城之姿的她,隻覺得很是後悔,他竟然錯過了這麽多她成長的片段。


    哪怕趙管事隔幾個月就會畫一幅她的畫像給他,可那哪裏能止的住他心中的想念,遠不及如今見到真人時的激動。


    他是在回去後的一年發覺了自己對她的心思,那時他還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起那種心思,他恨不得拿水潑醒自己。


    到後來,他妥協了,因為他真的忘不了她。


    然後漸漸地,開始關注起她家的事情,每當趙管事送信過來的那一天,他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他已經決定了,會等她長大……


    小狐狸今年已經十二,雖說女子十四才及笄,但十三成婚的在這鄉下也不在少數……他到時就能去請姨丈下聖旨,無論過程有多艱難,他隻要她一個。


    京都裏那些木木的呆女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小狐狸,還想嫁給他?做夢去吧。


    槿禾皺眉,他這是得了創傷綜合症?罵他都不帶回一句的。


    想到此她糾結了一下,從床底搬出了一個箱子,隨後將箱子踢到他麵前,意思簡單明了,她肯定是不會幫他處理傷口的,所以,自力更生吧。


    穀棲焱乖乖的打開箱子,等見到裏麵的麻布傷藥等東西後,他愣住了,他以為小狐狸已經生氣到不管他的死活了,沒想到還能拿醫箱給他治療。


    他扭頭看到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不禁抿嘴偷笑。


    真是隻心軟的小狐狸。


    他當著她的麵將衣服脫下,清理包紮傷口……


    槿禾這邊早已轉過身,一臉懊惱的樣子,時不時拍打自己的手背。


    哎呀,她幹嘛要將醫箱踢給那個騙子,真是傻,叫他死了算了,她這個手就是賤,該打……


    穀棲焱處理完傷口後,不緊不慢地穿上了衣服,耳邊卻突然傳來她的嘟囔聲,聽懂後他低聲笑了幾下,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咳,那個,我已經包紮好了,謝謝你的……醫箱。”謝謝你還願意搭理我。


    槿禾沒有回頭,隻是說了一句:“我也是看在那一千兩黃金的份上,你別自作多情,你騙了我,我捅了你,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等你把黃金還來,我們兩不相欠。”


    穀棲焱麵色一緊。


    她連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她打算一輩子都不原諒他了嗎?不行!


    他連忙站起來,快步上前,急忙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


    槿禾拿手捂住耳朵:“我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憑什麽他解釋了,自己就要原諒他,她不聽!


    穀棲焱:……


    他能說她拿的是他的手不?


    她怎麽這麽有趣。


    他心裏直發笑,麵上卻小聲解釋道:“咳,其實你拿的是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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