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營長的婚期如期舉行,宴席就設在了部隊食堂,張小蕊就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頭上戴著那個特別有年代感的大紅花。


    三營長牽著她的手,就這樣嫁過來了。


    宋譯安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把舞台交給趙政委了。


    有人嚷嚷著鬧洞房, 卻被趙政委給製止了,軍人本就事情多,任務重,那結婚以後可能夫妻聚少離多。


    趙政委盯著,那幾個不懂事的士兵道:“別把你老家的那一套,帶到部隊來?誰要是再敢喊,給我滾外麵站三小時軍姿!”


    為此,三營長和張小蕊,給大家敬酒後,就回去了。


    然而,宋譯安喝多了,許黔是個文官弄不動他。


    許參謀長衝著二營長喊:“二營長,過來!”


    二營長過去,隨著許黔一起扶住了宋譯安,趙副團長也過去幫忙,“咱團長今天怎麽了?”


    許參謀長臉色不好看,“還能怎麽了?現在一天一包煙,我和趙政委勸都勸不住,今天說是高興,這就喝多了。”


    二營長反手將宋譯安,直接扛在了自己的後背上,他就像是訓練背麻袋負重一樣。


    二營長這一下子,把宋譯安喝進去的酒,又給勒出來一些。


    “咳咳~嘔~”宋譯安這一嗓子出來。


    趙副團長急忙扯了泔水桶過來,直接挎在二營長的脖子上。


    二營長瞪眼:“幹啥?是團長吐,又不是我吐!”


    趙副團長道:“團長的嘴在前麵,你脖子也在前麵,這樣正好。免得你背他一路,他吐一路,這樣多不好。”


    許參謀長以手扶額,倒也沒說話,顯然,他已經默認了這種方式。


    雖說,二營長背著宋譯安,脖子上又挎著個泔水桶,著實有些不美觀。但,還在實用。


    “走吧,送回去吧!”


    二營長:“我看他就是想嫂子了,說不來!這要是讓我知道,誰把嗓子藏起來了,我非好好治治他不可!給咱團長害成這樣!”


    趙副團長抬手,架著宋譯安的兩條腿,“走了,走了!”


    許參謀長想要說話,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這架勢……


    這也……


    太形象了吧?


    唉……算了吧,天黑了,今天的主角是新郎新娘,因為沒人注意到他們。


    本來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宋譯安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忽然喊了一嗓子:“恬恬,你別走!”


    “我再也不跟你發脾氣了,顧恬恬!”


    “顧、恬、恬、、”


    二營長的耳朵被他這樣一震,若不是他常年訓練好,就把他給摔了。


    他呆愣愣的偏過頭,看著自家團長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還有他的薄唇,一張一合,“以後這個家,你說了算,我聽你的……”


    “恬恬,你回來……”


    “……”


    一時間,整個食堂的人,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就連後勤部的張營長,剛剛還在那邊指揮,後勤連的連長,排長把桌椅擺好,剩下的菜不能浪費,全部收起來之類的話……


    這會兒,聽到他們家團長大人的表白,收拾桌椅的小戰士,那眼睛都開始管不住自己,開始往二營長這邊偷瞄。


    天呐……他們都聽到了什麽?


    這些……可不是他們應該聽到的不是嗎?


    張營長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嗷~”的一嗓子,趙班長的腳就被他們班,李副班長給砸到了。


    趙班長疼的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抱著自己的腳丫子。


    李副班長急忙道歉:“班長,對不起啊,剛剛聽團長的事,走神了。砸到你腳趾頭了,還是砸到你腳麵上了?”


    趙班長疼的臉,都成了苦瓜,一抹布對著李副班長,就甩了過去,“你還好意思問?”


    “……”


    “顧恬恬,我愛你,不要走!”宋譯安混沌中,吐字清晰的說了一句。


    隨即,他又大喊了一句:“我愛你,顧恬恬、、、”


    【哐當】一聲,許黔後退了一步,差點沒站穩。


    張營長順勢扶住了他,“許參謀長,您慢點……”


    許黔被張營長扶穩之後,他抬手對著還在發愣的二營長,急忙擺手,“把他嘴堵上,趕緊送家去,快!”


    趙副團長仿佛這才從,那種差異中後知後覺的緩過神來。


    他抬起一隻腳,就開始脫襪子。


    許黔大聲嗬斥道:“你幹什麽呢?趕緊隨著老二,把他送家去。”


    趙副團長一邊忙活,一邊道:“我脫襪子塞他嘴!”


    張營長還沒說什麽,一營長衝了回來,他動作麻利不拖拉,直接將自己的襪子遞了過去。


    “用我的用我的!”他說著就舉著自己七天沒換的襪子,對著宋譯安的臉,送了過去。


    “嘔~”宋譯安許是聞到了,這個不太友好的異味,直接嘔吐了一口。


    趙副團長抬手一擼,二營長脖子上挎的泔水桶。


    宋譯安的嘔吐物,和一營長的臭襪子,都掉了進去。


    一營長衝著人瞪眼珠子:“那是我襪子……”他還想說什麽,當他見到是趙副團長之時,他便停止了狡辯。


    許黔見狀,【啪】的一拍桌子,“住手,這是你們團長!嘟嘴,也不能塞襪子?”


    “抹布?”後勤連連長,舉著手中剛剛擦完桌子的抹布。


    後勤營張營長衝著自己的連長,瞪眼使眼色,他的連長立馬把抹布收回去了。


    張營長抓了一個白菜幫子,“許參謀長塞這個吧,白菜幫子洗幹淨了,安全無公害,再給他叼根蔥,白綠組合,嘴角無縫,也不憋的慌。”


    許黔這會兒,覺得自己剛剛衝動了,他的手拍在桌子上,下手有些重了。這會兒,正在發麻……


    麻的他,有點不想說話,以前,看宋譯安,趙副團長,一營長,二營長,三營長這幫家夥們,經常拍桌子的,也沒見他們有什麽反應?


    怎麽他拍桌子,手……就這麽……麻呢?


    張營長見許參謀長,沒有說話。


    他就把做菜剩下的大白菜幫子,還順帶著一根大蔥,就塞到了宋譯安的嘴裏,然後,他竟然還拍拍手道:“好了,就這樣。”


    於是,大晚上的前麵新郎新娘剛走。


    後麵,就是二營長前麵挎著桶,身後還背著,一個嘴裏叼著白菜幫子,外加一根大蔥的宋譯安,身後還有趙副團長,一營長兩個人,一個人抬著宋譯安的一條腿,晃晃悠悠的給送回去了。


    趙政委回來後,因為天黑,他隻是看到有些怪異,也沒阻止。


    他回到食堂,看到臉色難堪的許參謀長,“老許,那剛剛是幹什麽?是不是新娘子的娘家人啊?”


    許黔臉色陰暗,雙腿發軟。


    張營長趕緊過去扶著他坐下,“許參謀長,我給你叫醫生來吧。”


    “不~用~”這兩個字,簡直就是 從許黔的牙縫裏,送出來的。


    趙政委過去坐在了許黔的對麵,“老許啊,你這是……”


    “啊~”


    趙政委一同許黔握手,就把他疼的叫了出來,臉色極為難看,額頭冷汗直冒。


    趙越明:“老許,你這是怎麽了?”


    許黔疼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手,手,別碰,老趙別碰我手。”


    趙越明:“趕緊把衛生隊的同誌找來,愣著幹什麽?老許的手是做方案的!


    “是!”


    “……”


    許黔滿臉的苦澀: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學他們這些武官,發怒拍桌子了。 。 。


    他以後還是跟趙政委,老老實實地用文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


    二營長把宋譯安背上樓之後,就看到莊嬸子,她剛從樓下拿了喜糖回來。


    莊嬸子在樓道中,見到了二營長他們,“喲,宋團長這是怎麽了?嘴裏還叼在白菜幫子?”


    二營長對著她喊道:“嬸子,麻煩讓一下,讓我們先走。”


    莊嬸子急忙在樓梯裏,讓開。


    “媽個巴子的,誰要是讓我知道,有人知道嫂子的消息,知情不報,別等我宰了他!”二營長背著宋譯安,罵罵咧咧的就上樓了。


    “給我們團長害成這樣,饒不了他!”


    “……”


    莊嬸子聽了這話,手中的糖都嚇掉了。


    這一段時間,宋譯安貼告示尋找顧恬恬,弄的整個臨孜城都知道。


    她也是聽到了,大家同住一個家屬院,哪裏會不知道。


    可莊處長不回家,這事她也不敢私自做主,為此,她就跟莊美麗閉緊了嘴巴。


    包括,她現在都叮囑,莊美麗沒事別去宋譯安麵前晃,躲著他走,免得他問起顧恬恬的事。


    ……


    宋譯安被送回家後,趙副團長回去了,一營長和二營長留下來照顧他。


    一營長打開了宋譯全臥室的房門,“我在這邊睡,你守著咱團長睡,有事喊我。”


    二營長將宋譯安放平在床上,將他嘴裏的東西拿下來,丟在了旁邊的泔水桶裏。


    “你說這是出的什麽餿主意,給咱團長嘴裏塞這個。”


    “恬恬,恬恬……”宋譯安酒醉夢囈中,喊了幾聲。


    二營長蹙著眉:“咱團長也真可憐,好不容易娶個媳婦,還特娘的跑了。”


    一營長打開了風扇,“睡吧,老二,別叨叨了。趕明兒咱們倆也去找個媳婦,你看看今天把老三嘚瑟的那樣兒。”


    二營長將宋譯安往床裏麵,推了推,他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扯來了風扇對著他跟宋譯安吹了起來,他還拽來了毛巾被,將自己跟宋譯安的肚皮,一塊蓋上。


    二營長雙手墊在後腦勺後麵,“媽的,讓老三搶了先。”


    “恬恬,別走……”宋譯安低喃。


    二營長翻了個身,他抬手拍著宋譯安的後背,跟哄小孩一樣的拍著他說道:“好了好了,睡了睡了,不想她……”


    “恬恬……”


    二營長拍著宋譯安的後背,“我們先不想她,睡睡睡!團長,我們睡。”


    宋譯安迷迷糊糊中,抓住了二營長的一隻大手,就這樣放在自己的胸前,癡囈的睡下了。


    “啊~”


    第二天一大早,一營長在隔壁睡得好好地,就聽到二營長在那邊叫。


    一營長本能彈起,他快步衝了過去,看到坐在床上的二營長,“老二,大早上,你喊啥?”


    他看一眼腕表,“還不到出操時間。”


    二營長滿臉委屈的看著一營長,然後,用那種小媳婦似得眼神,盯著一營長:“你咋不陪咱團長睡,自己躲在那個房間去?”


    “咋啦?”一營長不解。


    二營長用力的掰開,宋譯安壓在自己腿上的,那條大長腿。


    一營長也過去幫忙,“團長是喝了多少?這樣都不醒。”


    二營長從床上趕緊下來,然後,拚命的搓臉,恨不得將自己那張黢黑的臉,搓下一層皮來。


    一營長:“你咋了?”


    二營長一臉的委屈:“他親我了 ,他親我臉啦……”


    一營長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又看了一眼還在‘睡’的宋譯安。


    一營長看著二營長這個架勢,趕緊推著他去洗浴室說道:“有啥?都是 大男人,你快拿肥皂洗把臉就行了。”


    “我那是給我媳婦留的,我媽都二十七年,沒親我了。”


    一營長在二營長看不到的地方,咧嘴偷笑,然後,他語氣還故作鎮定道:“行了,行了,趕緊洗把臉得了。看把你矯情的,咱團長這是把你當嫂子了!”


    一營長將他推到洗浴室後,捂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然後,因為他想要笑出聲,又不敢笑出聲,所以,憋的肚子疼。


    於是,他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肚子,最後,身子蜷縮成弓形,靠著牆,那個笑啊……


    豈不知……


    在這邊床上‘睡覺’的宋譯安,他在二營長一大早的嚎叫聲中,他就醒了。


    奈何,他睡夢中,因為自己身旁有人,他以為是顧恬恬,就湊過去 親了一下,還被胡子給渣回來了。


    他睜眼才看到是二營長的臉,當他看清楚之後,他的腦海中,隱隱約約的出現了,昨晚那些零零散散,拚湊不齊的畫麵。


    可當他捋順過後,就大概猜到了,發生什麽事,於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就索性裝睡!


    哪知,二營長這貨竟然,被他給【親】醒了,就親了一下,他就醒了?還嚎叫。


    所以,他隻能繼續裝睡!


    宋譯安此時心裏,暗暗盤算。他咬死隻有一句:他不記得酒後發生的事,什麽都不記得!


    “……”


    為此,接下來的【三個月】,宋譯安隻有一個表情:不知道,不懂,不記得!


    一營長都替二營長感到委屈,這老二白白被親了一下臉,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沒事還讓老二滾。


    這,這不……沒處說理去嘛?!


    好歹他也給老二介紹個對象,這老三都是他介紹的。


    這天,一營長拍著二營長的肩,照常安慰道:“他還沒給你介紹對象呢?”


    “嗯嗯嗯!”二營長點頭委屈,“我跟他提過好多次,他讓我滾!我再不走 ,他就拿皮帶抽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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