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長杵著不敢亂動,隻是站在一旁。助理員自然是【滾】了,但也隻是站到了靠近門框的地方,既不敢【滾】的太遠,又不敢吭聲。


    宋譯安坐在王處長的椅子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搞的二營長和助理員大氣也不敢喘。


    宋譯安修長的手搭在平整的桌麵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吧嗒吧嗒’的敲著桌麵,整個辦公室死一般的寂靜。


    這個時候,除了牆上的掛鍾,就是宋譯安的右手敲擊桌麵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


    二營長硬咽了一下唾液,他總是一隻手敲桌麵不累啊?也不知道換隻手?


    二營長就在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宋譯安的左手上,謔哦~不看不要緊,一看這包紮的就跟‘小饅頭’似得。


    二營長從眼睛餘光中,又看了宋譯安幾眼,團長的腳怎麽了?穿的竟然是軍隊的防震鞋,咦?難不成,團長的腳也受傷了?


    二營長筆直的站在這裏,雖然是兩臂自然下垂,手指並攏自然微屈,他拇指尖也貼著食指第二節,他的中指也貼於褲縫那邊。


    即便是人在這邊站著,可也管不住他活動的心眼的,二營長的眼睛一轉,又看到了宋譯安的那對熊貓眼。


    咦?


    團長這是幹啥去了?沒聽說有任務,有行動啊?


    “去!”


    正在二營長一邊偷摸的觀察宋譯安,一邊揣摩他家團長之時,聽到了宋譯安的聲音。


    二營長立馬昂首挺胸,屏氣聽訓。


    “立刻把許參謀長給我叫來,一分鍾內到達!”


    “是!”


    “是!”


    這一次不是二營長一個人回答,助理員都跟著搶答了,誰也不想守著,宋譯安這座瘟神啊!


    少時,許黔來到了宋譯安麵前,“啥事,這麽急?”


    宋譯安起身抬手指著臨孜的地圖,“馬上做一份方案,攔截各團部團長和慰問物資,包括回上京的莊幹事……”


    “你瘋啦!”不等宋譯安的話還沒有說完,許黔就開口了。


    “攔截各團部團長和慰問物資,咱還能沒理由找個理由。你好好地攔截野司領導的車,你想幹啥?”


    宋譯安:“許參謀長,半小時內把他們都控製到臨孜,我要找本書!”


    許黔擰眉外加十分的不解,“一本書你犯不上,再者……”


    “裏麵有我的離婚申請報告單!”宋譯安這個時候,也不瞞著了。


    這年頭找個媳婦兒不容易,許黔聽聞趕緊答:“我馬上給你做方案!去把參謀部李參謀,趙參謀叫來,快!”


    宋譯安見許黔趴到了地圖前,他對著二營長說道:“傳達兵就位!”


    “到!團長!”


    宋譯安道:“許參謀長的方案一旦出來,各傳達兵務,必在3分鍾內,傳達各營區,各連隊,小方隊,排兵,預備兵。”


    “是!”


    宋譯安這話說著,單手就扯了自己腰間的槍,右手一轉,單手推膛,“通知狙擊隊,各狙擊手就位,炮兵連,騎兵連,步兵營a42場地原地待命!”


    “是!”


    許黔嘴裏正叼著鉛筆,在聽到宋譯安這個命令的時候,嘴裏的鉛筆都掉在了桌麵上,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他的宋大神要幹啥?


    他竟然……


    這家夥……他竟然還把子彈給上膛了?


    等等,他左手都那樣了,他一隻手是怎麽幹上去的?


    還有……


    嘖嘖嘖……


    瞧他現在這個姿勢,一隻腳踩在王處長的椅子上,一隻腳立在地上,兩條腿呈90度角站立著。


    他這是要幹啥?


    怎麽看著一副衝鋒的架勢,這是不幹死對方不罷休嗎?


    “報,團長,各部已就位!”傳達兵1號跑回來複命。


    “報,團長,各部已就位!”傳達兵2號跑回來複命。


    “報,團長,各部已就位!”傳達兵3號跑回來複命。


    “報,團長……”


    許參謀長擰眉,“哎哎哎,老宋,老宋,你先把腿落下來,先落下來!還有把槍放下,放下,別走火!”


    許黔對著自己手下的那兩個參謀,“先做份草案攔截各團部,不用太詳細,能攔住就行。我跟老宋好好說說!”


    許黔對著宋譯安走過去,扶著他的身子,順手又扯了一張椅子,體貼放在他屁股下麵,“老宋,你先坐下,坐下!槍放好~”


    許黔好聲好氣,好言好語的對著他說道:“老宋啊,別急哈,一張離婚申請報告單犯不上,動這麽大陣勢。


    另外呢,咱這不是去進攻敵人。


    各團部的團長們,那是咱們自己的同誌,咱團的炮兵連用不上。你咋要用炮去轟自己同誌?”


    宋譯安臉色不悅,眼神都帶著憤怒。


    許黔尬笑:“把炮兵連撤了吧!另外,騎兵連用不上,他又不拿刺刀上陣殺敵。”


    宋譯安冷冷的抬眸。


    許黔道:“我保證二十分鍾,把他們全部攔截在臨孜範圍內,聽你調遣!任你處置!”


    宋譯安倒吸了一口冷氣,許黔用眼神瞥了瞥他的槍,“趕緊收起來,別走火!”


    ——


    果然,十五分鍾後,各團團部的車都被一一攔截。


    h24郝小參的車,也被攔截下。


    h25楊團長的車,h26韋團長的車,h27張三河的車,分別在臨孜不同的地方,被攔截下了。


    因為,大家的團不在同一個地方,更不是同一個方向。所以,還沒出臨孜地界,就被宋譯安的兵,持槍攔下。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回上京野司軍區的車,也被宋譯安的兵,強行設卡,持槍攔下。


    這一操作,直接把莊幹事,李主任,還有跟隨而來的老王,老薑給直接幹懵了,他們的司機也下車了。


    “同誌,請您下車,配合檢查!”


    莊幹事坐在車內,手中拿著複賽人的名單,跟李主任正在討論著,這次回京之後比賽的事宜。


    突然車就停了,有人持槍對他敬禮。


    然後,莊幹事等人,他們麵前就出現了一張蓋有臨孜軍區專用章。


    臨-h28sz的搜查文件,關鍵是文件上由宋譯安親筆簽名,外加他的團長正校級私人蓋章。


    在莊幹事等人,還沒分清東西南北之時,莊幹事手中的複賽名單,就被人給抓走了。


    然後,就有人拿著這份複賽名單,送到他們連長的手中,這位連長拿過來後,認認真真,上上下下的對著這張紙檢查了好幾遍,甚至還對著太陽光照了好幾眼。


    確定:不是宋譯安的離婚申請報告!


    於是,搖頭道:“不是,再搜!”


    其餘戰士立馬衝到車內,直接開搜。


    莊幹事一推眼鏡:“同誌,你們什麽意思?這是我的……”


    “讓開!別妨礙公務!”


    幾個人被強行按下車後,站在了一旁。


    這些人對著車內,哢哢哢的一頓檢查,沒發現任何異常。


    莊幹事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他急著回去開會,時間要來不及了,總不能讓野司軍區的大司令,等著他們吧?!


    他以前去別的團參觀,比賽什麽的。


    其他團從未有過這種規矩,出了他們的團部還有營區,竟然還臨時攔截設卡搜查,哪有這個道理?


    他宋譯安想幹什麽?


    莊幹事也急了,衝著剛剛的那個連長道:“你們h28團幹什麽?他宋譯安想要幹什麽?


    這是野司軍部大軍區的車,他想以下犯上嗎?敢攔野司軍部的車,他是不是反了?


    等我回到上京,我一定會在陳司令麵前,好好地參他一本!”


    “哢!”的一下,一杆子槍直接就架在了莊幹事的頭上。


    “老同誌,勸你老實點。看好了,這是臨孜,我們宋團長的地盤。惹怒了我們團長,甭說你回上京,臨孜城的城門你都出不去!”這個人說著,下巴一昂。


    莊幹事竟然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還有山溝處,竟然有狙擊手埋伏。


    李主任也不解了,“這位……這位同誌,連長同誌,你們宋團長到底在搜什麽呀?莫不是有什麽機密?”


    連長懷中別著信號器,瞥了他們一眼,也不回答。


    畢竟h28團的團風是:【家醜不可外揚!】就算是有事,都要爛在肚子裏。


    “同誌,你們宋團長以下犯上的罪名,已經定了。來,抽根煙,歇一歇。就算你不把我們放行,你也要跟我們說說,你們在搜什麽吧?”


    王連長瞥了一眼,前來的遞煙的李主任。按照常理來講,這可是野司軍區的人,他一個小小的連長,能夠得到上上上級的領導,給的煙,那絕對是麵子中的麵子。回去能吹好幾年的牛。


    但是,王連長更清楚的是,他踩得是臨孜的地盤。要是他接了這根煙,回去不等宋譯安把他的皮扒了,他的頂頭上司一營長,就先把他的皮給扒了,為此,他挺直了脖頸道:“謝李主任厚愛,屬下任務在身,不便抽煙!”


    h24團郝小參這邊,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直接跳起來罵娘了。


    “他娘的,宋譯安,他什麽毛病,以前來他h28團,也不見他這個樣子,憑啥就搜老子。老子啥事沒幹,文件包都要查,想幹啥?


    媽的!老子是學習的人嗎?還查文件,若是學習的人,就去查老陸,那小秀才才是學習的人呢?


    咱爺們兒拿槍杆子的!宋譯安,想幹啥?是不是想跟我h24團過不去,有本事去毛草地幹一架,老子還不服他呢……”郝小參罵罵咧咧的被人用槍架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車,文件全部都接受了檢查。


    h25團楊團長,h26團韋團長,這兩個人還算是配合,隻是說檢查。


    他們還都是挺配合的,沒有像郝小參那樣蹦起來,罵罵咧咧的。


    然而,到了h27團張三河這邊,張團長立馬就不爽了。


    他剛一下車,手上的槍,還沒有掏出來,就被人給按住了,直接卸了他的槍。


    “請張團長配合!”


    張三河:“有病有病似的,你們28團什麽毛病。


    哇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是因為別的團慰問品,都是黃鱔,我們團是豬肉,對不對?


    我告訴你們,這豬肉是你們宋團長,親口答應我的,要送的。你們這些人,臨時設卡非法搜查,等我回我團部,我肯定給你們 團長打電話。


    說,你們哪個營哪個連的?”


    【刷】一張印著臨-h28sz的搜查文件,出現在了張三河麵前。


    張三河看到這文件上有宋譯安親筆簽名,外加他的團長正校級私人蓋章。


    張三河頓時氣的原地爆炸:“難怪……難怪……老陸說宋譯安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他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陰險小人。


    我當時還不信來著,我還替他狡辯。現在,我信了。就是給我豬肉,現在又想要回去!


    行行!我記住了,宋譯安,我記住他了。”張三河說著,就從自己口袋中,一把擼出那一盒未開封的哈德門。


    【吧唧】一下摔倒了地上,並一腳踩了上去,將這包煙給撚碎了。


    “誰稀罕他送的煙,豬肉也不要了。h28團被我拉黑了!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我張三河眼瞎看錯了人,我結識了他宋譯安,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


    “……”


    前去一線攔截設卡的人,都在等信號。然而,卻遲遲都沒有等到信號,還把野司軍區的領導,各個團部的團長大咖們,給得罪了個遍。


    然而,重點受排查的h23團的團長陸凜,宋譯安親自在h23團,許參謀長的方案路線上,踩點的等著。


    回h23團的路,有三條,還有一條小路。雖然陸凜坐的車走小路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大路中間宋譯安已經帶人去恭候了,三條分叉的小路,分別由一營長,二營長,三營長都在沿途設卡把守。


    就連那條小路,也安排上了衝鋒營營長,全副武裝的準備了。


    因為,團長下令,若是陸凜負隅頑抗,狙擊隊直接打爆他的車胎。


    若是他再敢反抗,就打他左腿。


    若是陸凜寧死不屈,仍舊頑抗,冥頑不靈,那他們就奉宋團長令,對陸凜----隻要不打死,就往死裏打! ! !


    然而,此時正姍姍來遲的陸凜並不知道,宋譯安還在他回團的路上,給他安排了這一出。


    因為,剛剛他在回自己團部之前,幹了一件大事。


    陸凜特意讓司機拐了彎,他去了一趟家屬院,順帶把【春天不懂秋的悲】那本書,送給了顧恬恬。


    所謂:文藝人就得配這種,相當具有文藝範兒的書,此時的陸凜正眯著眼,優哉遊哉的坐在車上。


    “停車!例行檢查!所有人下車!”一聲令喝,把陸凜驚的睜大了眼。


    司機停車,搖下車窗,見到人是穿的軍裝:“同誌,你攔錯車了吧?這是我們陸團長的車!”


    奈何,這小戰士也不跟陸凜的司機囉嗦,手中上膛的槍,直接戳了過去:“錯不了,攔的就是他的車。奉我們宋團長令!例行檢查,所有人-下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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