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擴展,寧小如這會兒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神識遠遠超出了此時修為所能掌控的距離。


    陣眼的位置很好找。


    神識裏的符法陣能看出能力的湧動,如潮水般的能量被衝擊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任何穿行其中的活體都會對這能量有一定的衝擊。


    當然衝擊的大小跟修為的高低有密切的關係。


    寧小如找到陣眼的時候,茗安正要將陣眼中的石碑歸為原處。


    茗安如上次一樣,當寧小如的神識還未靠近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


    這次沒像之前那樣,被他一下子給打回來,而是笑嗬嗬伸手在虛空劃了一道,將她的神識擋在外圍。


    “小丫頭,這裏可不敢亂來,化神期以下的修為若釋放神識都會被這陣眼吸進去。”


    寧小如知道一般陣眼處都是整個法陣的力量源泉,當然也是整個法陣最脆弱的地方,即便是脆弱,也不是她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士敢染指的,因此老老實實的待在一邊。


    原本還想著如何提醒茗安,在神識裏接收到茗安這句話的時候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回應。


    “前輩,這法陣是不是跟風暴有關係?”


    茗安身子一僵,繼而緩緩的點點頭問道:“這是你那大師兄說的吧!”


    寧小如:“······”


    本以為林豐年將方玉雲推出去,茗安的注意力會轉移,沒想到他還是清楚的知道顧玄觴。


    渡劫期的大能,很多事是瞞不過他的。


    寧小如沒有否認,回答了個是。


    茗安動作停下來,他扭頭一臉平靜的讓寧小如回神,跟顧玄觴一起來找他。


    寧小如答應了,結果發現自己神識擴散的範圍太大了,回不去了。


    茗安皺著眉盯著她看了好大一會兒,才發現她的窘境,抬手哈哈笑著正要幫助她收回神識,結果一下秒她的神識一下子消失。


    這神識消失的速度驚到了茗安,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元嬰期修為的手筆。


    茗安細長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遠遠的打量著巨石上半躺著的顧玄觴。


    透過易容,看到他真容的那一刻,向來對自己的樣貌自信的茗安自認甘拜下風,連他一個男子都覺得顧玄觴這樣貌幾乎是整個修真界大陸的天花板了。


    更不要說這一身的貴氣,仿佛與生俱來。


    尤其他身上的墨色長袍,看似與尋常道服無異,可他知道,這衣服本身就是一件頂級法器。


    能將法器穿在身上,而又這麽隨性的人,定有大來頭。


    原本茗安以為這就是一位大家族的貴公子,可慢慢的他不這麽認為了。


    尤其這位貴公子一來就將困擾他五百年的雜亂法陣給拆解開。


    這個混亂的不像法陣的法陣,一直讓他頭疼不已。


    雖然他是法修,可他從未見過如此不像法陣的法陣。


    但是被顧玄觴拆解開,剩下的法陣雖然依舊混亂,但是能讓他摸出基本的形狀了。


    這樣的法陣,他曾在一本古書中見到過類似的,當時以為這樣的法陣僅僅是編寫書籍的法修隨心創作,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實例。


    到現在,茗安有些許的後悔,如果自己當初能多研究一下上古陣法,估計早就破解了這法陣。


    好在自己在這枯城待了五百年,沒有白等,等來了一個涉獵廣泛的小修士。


    茗安想起了顧玄觴他們一夥人剛進枯城時的那場風暴。


    風暴之中,他看到顧玄觴一人迷茫的往前走著,當時他便驚訝,驚訝竟然有人摸進了這裏,更驚訝有人竟然能在風暴之中自由穿行。


    可是當他仔細觀察之後,發現他能在風暴中自由穿行完全是因為身上的這件法器衣袍,而他本人,仿佛沒有什麽意識,像是夢遊。


    於是,茗安救下了他。


    當然後來自己渡劫成功,也多虧了他的那些天品丹藥。


    可是天品啊!


    茗安心中甚是感激,未進枯城前,便是到達了準仙境,他都沒怎麽見過天品的丹藥。


    這可不是一般修士能拿得出來的。


    茗安也慢慢發現這六位修士不怎麽合群,大都看起來如顧玄觴一般,表麵上是遊手好閑的紈絝,可實際並不是這樣。


    寧小如雖然提議永遠不靠譜,但是回回生效,還有奇效。


    方玉雲對法陣的研究,尤其是奇門遁甲之類的,他本人就是一座行走的藏書閣。


    還有那三位,個頂個身手都是好苗子。


    到底是那個宗門,能有這麽一群出色的弟子啊!


    茗安心中羨慕不已,視線裏寧小如已經回過神來。


    他遠遠的看到一對小兒女打打鬧鬧的樣子,想起了跟徒兒那些年的過往,尤其寧小如說他的那些話,終是濕了眼眶。


    那是他的心魔,寧小如仿佛一眼都能看透,更是口無遮攔的將他心底最隱秘的傷疤給揭開。


    他知道自己錯了,錯在了對徒兒的愛意的無視和忽略,更錯在了麵對世俗的不容時,徒兒比自己勇敢。


    如果當時自己能站出來,勇敢麵對真實的自己······


    可惜沒有如果。


    被寧小如無情的戳破,又經曆了這場差點死去的雷劫,茗安釋然了,錯了就是錯了。


    他突然覺得失敗,修為高能怎樣,活了這麽多年,竟然還不如這一雙未成年的小兒女通透。


    ······


    寧小如回過神來,便惱的踢上了顧玄觴的小腿肚。


    “噝······”顧玄觴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腿,一邊難以置信的質問她,“小丫頭怎麽恩將仇報呢?”


    “明知道我回不過來了,故意晾著我,好半天才讓我回來,哼!”


    顧玄觴抿唇不齒:“我怎麽知道你收不回來神識,瞅著你那神識遍布的範圍都快趕上渡劫期的茗安了,誰能想到大能如你,隻能放不能收?”


    “你······”


    寧小如被他這一頓揶揄,竟一個字也還不上嘴。


    到現在他才發現,顧玄觴不是總站在雪山之巔,蔑視俗世,他也挺嘴碎的。


    他的高冷大概率是體內靈力經常枯竭,精力不夠,要是讓他精力夠了,支棱起來,那就不得了了。


    想起神龜看他的表情,都能知道這人曾經有多麽的狂拽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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