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被她給埋怨上了。


    看著寧小如那幽怨的小眼神,配合著這語氣,顧玄觴給氣笑了:“不是還有他們嗎?估計他們很快就能研究出來了。”


    雖然這話很欠揍,但是說的也是,還有他們呢!


    寧小如看了會兒那法陣圖,看得眼暈,索性不看了,順勢坐在了顧玄觴身前,揪著他長袍上的絲帶在指尖打著結玩。


    顧玄觴似乎又累了,這會兒半倚在石塊上閉目養神。


    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原來的樣子了,趁著他閉目養神,寧小如大起了膽子。


    倒不是寧小如好色,關鍵是顧玄觴這張臉實在是太具有魅惑眾生的資本了。


    五官精致到仿佛上天精心雕刻出來的,可這般精致的麵容搭配著棱角分明的輪廓,卻又不失冷峻與堅毅。


    劍眉斜飛入鬢,長睫如同羽翼蓋住了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


    其實他閉著眼睛的樣子還好,一旦睜開眼,那雙仿佛氤氳著霧氣的深紫色的瞳孔能讓人一秒失魂。


    寧小如咬著唇,無意識的用手指纏著絲帶,聽到那雙薄唇發出的倒吸冷氣的聲音,下意識的張開原本攥緊的手指。


    顧玄觴睜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轉過身來,看著她有些慌張的樣子,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弧度:“怎麽嫉妒我長得好看?”


    寧小如:“······才沒有。”


    “那你幹嘛盯著我看起來沒完?”


    “我沒有盯著你看,別誣賴我。”


    顧玄觴抬起手掌使勁的揉了把寧小如的發頂,看她那慌張到都沒意識到自己頭發被揉亂的小無賴模樣,又刮了一下她那嬌俏的小鼻尖:“我閉著眼但是可以用神識啊!笨蛋,都緊張到鼻尖冒汗了,還撒謊。”


    這特麽!


    竟然忘了他往往都是閉著眼,用神識去查看周圍的一切的。


    寧小如半張著嘴巴,一時無語了,連尷尬都忘了,緩了緩才紅了臉。


    “怎麽了?還不興讓別人看了?”


    “長了臉是幹啥的,不就是讓人看得?”


    “看看你是瞧得起你,看把你能得!”


    顧玄觴再次被氣笑:“······”


    小師妹的嘴,永遠都在線。


    “讓你看,可你也不能總是看起來沒完吧!”顧玄觴沉聲道。


    寧小如一張臉紅透了,這人說話可真欠揍啊!


    能不能不這樣,你這樣會一直單身的好不好。


    誰知他瞧著寧小如一張臉紅紅白白變幻不停,看她那快要憋不住的樣子才接著開口,“至少親一口才夠意思吧!”


    寧小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顧玄觴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突然伸出雙手抓住顧玄觴的雙肩搖晃:“大師兄?你還是大師兄嗎?”


    顧玄觴由著她搖晃,瞧著她連耳垂都飛上了一層粉,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小聲解釋道:“小傻瓜,大師兄也是男人啊!”


    這話仿佛平地一聲驚雷,瞬間炸醒了寧小如。


    聽著顧玄觴的這話,她怎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怎能不明白他眸光裏氤氳出來的意味,


    饒是體內有那個世界的成人的靈魂,麵對顧玄觴這樣的男人,也懵了。


    她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麽回話好了。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停止了,寧小如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可內心極度抓馬,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在顧玄觴似乎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瞧著她這樣子耐不住笑了,伸手扶住她的雙肩將她扳正,輕聲道:“乖,看著我的眼睛,不要再逃避了。”


    寧小如完全沒有防備,直直的看著顧玄觴。


    顧玄觴之所以這麽說,寧小如清楚的很,兩人雖然表白了關係,但是她在這段關係中的狀態一直都是遊離的。


    講真,她也想走近顧玄觴,也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的談一場無所顧忌地戀愛。


    可是鎖情咒還沒有解開。


    跟江正雲的關係就完全扯不開。


    這讓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顧玄觴。


    “一直不想走近我是因為江正雲嗎?”顧玄觴一雙眸子細了細問道。


    寧小如看著他的眼睛,聽著他的話,感覺思維都被他帶著走,剛順著點了點頭,忽而像是又記起了什麽忙搖了搖頭。


    “也是也不是。”


    “鎖情咒一直都沒有解開。”寧小如苦惱的歎了口氣解釋道。


    “不是跟你說過,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讓我來。”


    寧小如想要反駁,連宗門的長老們都對此無可奈何,可是想到大師兄的與眾不同,又有了一絲希望。


    “大師兄,你能記起來多少?”


    顧玄觴擰眉想了想,輕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那些記憶,有時真有時又覺得假,似乎不像是我自己的記憶,就像是······”


    看到顧玄觴無法描述,仿佛要陷入回憶,寧小如忙替他補充道:“就像是你讀過的書中的記載?”


    這個描述應該比較貼切,顧玄觴點了點頭。


    寧小如知道了為什麽顧玄觴有時能說出一些之前的記憶,有時又全盤否定。


    可是他跟神龜,明明很早就認識。


    “那神龜呢?”


    顧玄觴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也很苦惱,我明明記得他,他也明明記得我,可我總感覺那個跟他相識的人不是我。”


    寧小如迷茫了,這都是啥跟啥?


    “那是前世的你?前世你沒喝孟婆湯,直接轉世了?”


    顧玄觴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逼。


    寧小如:“······”


    算了,修真界沒有孟婆,所以他這個文盲不懂,他連自己的記憶都記得亂七八糟,還能指望他幹啥?


    慢著,他剛才讓她指望他給她解開咒語。


    這這······靠譜嗎?


    寧小如倒吸了口涼氣:“大師兄,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甚清楚,這咒語?”


    這丫頭最近老是瞧不起他,顧玄觴原地被她這質疑的小表情給氣笑了:“解開咒語跟我的記憶沒關係,這咒語沒那麽難解開。”


    寧小如眉梢輕挑:“大師兄,有眉目?”


    顧玄觴輕輕的點頭,緩了緩才開口:“所以嚐試著走近我,好不好?”


    耳邊回蕩著他的話語,嘶啞的聲音裏還帶了一點點祈求,寧小如一時不敢相信,永遠站在雪山之巔的男人竟然會這樣對她說話。


    被他一雙魅惑的紫眸盯的緊,滿心滿眼裏都是他那放大的容顏,寧小如哪裏還有心思思考,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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