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麽來沒?”


    顧玄觴的聲音傳來,寧小如還在那裏迷糊著。


    “沒看出來啊!”


    “再看看。”


    那種熟悉的感覺消失了,寧小如再次看向城池,才看出了問題。


    “這,這,這是個法陣?”寧小如驚歎道。


    顧玄觴點點頭,繼而問道:“你看到了幾個陣?”


    寧小如聞言瞪大了眼睛,而後又仔細的瞧著城池,慢吞吞說道:“覆蓋整個城池的陣法,不就這一個嗎?”


    顧玄觴眯了眯眼:“這個法陣應該是茗安布下的,不要被這個幹擾,你再看看。”


    還有?


    寧小如抬眼將整個城池的樣子幾個大概,然後閉上眼睛,放空自己,神識虛浮在城池上方······


    ······


    金城摸著還有點痛的臉站在城池邊上往裏麵看,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城。


    每當他猶豫的時候他就愛看寧小如在幹啥。


    於是一回頭,視線差點被定住,視野裏小山丘頂上的那兩個人可真吸睛啊!


    男人樣貌出塵,身姿仿如孤鬆,尤其那清冷的氣質,在一眾修士裏總是很醒目。


    金城早就注意到他的不同了,他仿佛一直都與他們身處的整個兒世界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即融入其中,又超然物外。


    金城有時都有些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宗門弟子,元嬰期的修為在弟子中算是佼佼者了,可他從未見過這人,沒聽說過有姓顧的大家族,更沒在各大宗門裏聽說有姓顧的元嬰期弟子。


    不對······


    死生界的顧玄觴?


    可顧玄觴那是什麽天人之資,金城覺得自己眼光夠挑剔的了,但是對於顧玄觴,他覺得幾乎沒人能跟他比。


    麵前的男子氣質絕塵,容貌雖然俊美,但是相比較顧玄觴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兒。


    “你有沒有覺得這男修有些像死生界的大弟子?”陳明從後麵走上前,突然說道。


    金城搖了搖頭:“像是像了點,可是長相比不上顧玄觴。”


    “易容呢?”


    金城又回頭看了一眼,眼睛眯了眯:“我也曾想過,不過你覺得他身邊這女子像寧小如嗎?”


    陳明搖了搖頭:“寧小如?不像,寧小如能這麽安靜那就邪門了,那個家夥不是在坑人就是在坑人的路上好吧,這位顧仙子雖然挺愛財的,但是還是沒她那麽坑的好吧!”


    金城想起了被寧小如坑慘的洛川秘境,渾身都不好了:“希望在這裏不要碰上死生界那群崽子好了。”


    陳明皺著眉頭想了想,總感覺哪裏不對:“大師兄,你沒覺得不太正常?”


    “哪裏不正常?”


    “你沒覺得從我們進天目山就沒見過他們嗎?”


    金城身子僵了僵,點點頭。


    陳明擔憂的說道:“死生界這群崽子不可能不來是吧!所以,他們會不會混在人群裏?”


    兩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說話了,一股子涼意從心底生發出來。


    茗安眼中冒著殺意,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說,誰剛才進了城?”


    原本懶懶散散站在城池邊上的眾人,感受到茗安的殺意,一個個都緊張起來。


    一群弟子修為最高的也就才到元嬰期,現在麵對一個大成期修為的老祖,沒有任何活路的好不好。


    茗安神識掃過眾人,突然一個跨步出現在顧玄觴麵前:“說,剛才你昏迷的時候去了哪裏?”


    麵對大成期修士的威壓,顧玄觴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裏,仿佛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要知道此時,周圍很多弟子,尤其是修為低一點的,都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顧玄觴麵色如常,開口道:“我昏迷之前不知怎麽就進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裏並沒有風暴,而是有很多巨石聳立著,那樣子我隱約記得排列的還頗有規則。”


    寧小如站在顧玄觴身邊,有從顧玄觴幫她扛著,她所承受的威壓顯然輕了許多,這會兒看到茗安已經處於暴怒的前沿,忙上前道:“茗安師祖,有什麽事可以慢慢說,不必如此動怒吧!”


    “你可知道我為何動怒?”茗安聽到寧小如這麽說,怒火也慢慢降了下來,但是能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


    寧小如搖搖頭,大成期的修士可是動動手指就能滅掉他們這些小弟子的,便是化神期的曲今來到他麵前,也會被秒的渣都不剩的。


    因此,還是不要惹怒這位老祖為好:“不知道,我可以理解您在這裏孤獨的生活了五百年,早就被磨得沒了耐心,可是一旦動怒,衝動之下免不了會生出不可預料的事端,我們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茗安眯著眼瞧著麵前的這個小丫頭,一眼便能看穿她這小心翼翼地樣子裏,是揣了什麽心思,雖然怒火還是沒有消下去,但是寧小如這小心翼翼地樣子竟然很受用。


    他輕嗤一聲,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出去?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在這裏五百年了,這五百年間,我嚐試過無數次,可是始終找不到任何出口。”


    “天目山裏的枯城就是一個大坑,如果留在通道裏,不是餓死就是會被各種妖獸吃掉,但是躲過了妖獸,找到了來這個界麵得路,那就更出不去了。”


    “這五百年,我想盡了辦法都沒有能出的去。”


    “風暴不定期會來。無法預料,我隻好在城池這裏布了個法陣,來抵禦風暴,現在我的法陣被破壞了。”


    寧小如問道:“還能恢複嗎?”


    茗安這才道出了他生氣的原因:“這個法陣的布置用的是城池裏麵本來的石碑,現在石碑被破壞了,這些石碑無法修補,法陣怎麽恢複?”


    眾人瞬間沉默了。


    顧玄觴搖搖頭:“我記得當時看到的便是已經破損了巨石。”


    茗安疑惑的看了看他,最後也沒有再計較什麽。


    想來,他也覺得一個元嬰期的弟子,應該沒法破壞掉他布下的法陣。


    寧小如往城池裏走去,想要去看看茗安所說的那些被破壞的石碑。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著走了進去。


    “石碑上的文字看起來像是符篆文字?”秦傾川走到一塊石碑前問道。


    大家一聽他所說,紛紛上前看石碑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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