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曲今語氣裏明顯帶了些許錯愕。


    顧玄觴眼皮子都沒掀起來,手依舊還把玩著茶盞,隻是點了點頭。


    曲今也是個人精,自然清楚顧玄觴為何在他一進門就直接提魂修這個事。


    “老大有何吩咐?”


    寧小如聽著他們跟著小福娃都一溜煙的喊顧玄觴老大就想笑。


    不過死生界是顧玄觴說了算,叫他老大也不為過。


    顧玄觴聽到曲今這話挑了挑眉,隻見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身子往後一靠,目光冰寒,隱隱殺意沸騰。


    他緩聲道:“把你從哪裏學的這魂修的術法,從學的這術法後的經曆都仔細給我說一下,不得有半點遺漏。”


    寧小如眉毛顫了顫,她扭頭看向顧玄觴,隻覺得此時的他渾身滿是戾氣,饒是曲今這樣子心狠手辣的家夥,此時與他的目光相觸,也是顫栗不已。


    他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肅然道:“是。”


    寧小如都開始尋覓小板凳了,要聽曲今的生平,這麽多年的經曆,怎麽一下子講完,隻是剛想著轉身便覺得困意襲來,一下子沒了知覺。


    ······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再次醒來,她隻覺得靈台清明,整個人都舒爽了很多。


    隻是看向陌生的四周,發覺不是自己的房間,寧小如才慌了一下。


    不過在看到顧玄觴的側臉時,緊張的情緒才慢慢舒緩下來。


    “醒了?”


    顧玄觴好像在寫著什麽東西,聽到寧小如這邊的動靜,溫聲問道。


    寧小如輕“嗯”了一聲,揉著脖子正想著自己怎麽就跑到這裏來睡的時候,視線接觸到桌上的月露杯,還有裏麵盈滿的月之精華,一下子想起了曲今。


    “大師兄,你故意讓我睡著的?”


    顧玄觴也不隱瞞:“嗯,是的,你也知道曲今說起來沒完,我怕你聽著煩。”


    寧小如:“······是怕我聽著煩?還是有什麽秘密不想讓我知道?”


    “倘若有不想讓你知道的,我跟曲今見麵談話這件事,壓根就不會讓你知道。”


    說的倒也是,寧小如抽了抽嘴角,指著月露杯,問道:“你怎麽不趕緊喝了呢?”


    顧玄觴這才放下筆,捏著額角,苦笑道:“竟然忘了這事。”


    顧玄觴抬手正要去取,卻不想被寧小如一把給擋住了。


    顧玄觴何等精明,看著寧小如那眼神就知道這小丫頭還在氣頭上呢!


    講真,昨天發生那檔子事,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僅僅隻是想跟她說下藥材不要拿錯了的,結果萬萬沒想到發展到了這地步。


    原本魂修這些事,他是不想讓寧小如知道的,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得不給她透露了一點,結果萬萬沒想到,這丫頭根本就對這些事不感興趣。


    寧小如雖然伸手製止了顧玄觴去拿月露杯,可她還是羞於開口的,思慮半天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想到顧玄觴之前都沒有向她征詢過意見都在眾人麵前直接開口,就覺得委屈,好看的眼睛慢慢噙上了淚花。


    顧玄觴低頭看著那雙羽翼般的長睫上彌漫著一層水霧,心不由的軟了下來:“莫哭,莫哭,你想打我就打,想罵我就罵。”


    這家夥是在認錯?


    他的態度溫軟下來,寧小如氣的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麽想打你,想罵你?”


    “我錯了。”


    居然直接承認錯誤!


    這出乎寧小如的意料,此時看著顧玄觴討好的靠在她身邊,寧小如突然有了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再也不是之前被他冷冰冰的丟在一邊沒完沒了的鍛體的時候了。


    寧小如神氣的半仰著腦袋問:“錯在哪了?”


    顧玄觴眸光閃了閃:“你說錯哪就錯哪了。”


    有這麽敷衍的嗎?


    寧小如剛喝下的一口茶差點嗆了出來,但是看著顧玄觴那認真的模樣,她又覺得不像是在敷衍。


    難不成這人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你到底是什麽想法,對我?”


    在那個世界就是個直腸子,到了修真界,寧小如認栽,自己還是沒法玩曖昧。


    況且,她並不覺得顧玄觴僅僅隻是在跟她玩曖昧。


    顧玄觴身子一僵,他知道終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的,會直麵這個問題的,隻是一切似乎沒有按照他的規劃進行,反而提前了。


    至少他沒想過在他身體全麵恢複前,來直麵這個問題。


    可玄龜這個人,他實在不放心。


    尤其,看到寧小如將自己的小房間布置的溫馨舒適,他就知道玄龜的喜好正中寧小如下懷。


    幾萬年前是這樣,到現在依然還是這樣。


    顧玄觴閉了閉眼,他輸不起,再也輸不起了。


    之前他問寧小如願不願意,可她並沒有直接回答,這讓顧玄觴心裏一下子沒了底。


    此時被寧小如死死的盯著,顧玄觴頭一次覺得從未這麽難過,在他的記憶裏,還真沒有什麽時刻比現在更煎熬。


    時間一下子慢了下來。


    顧玄觴良久不說話,他盯著寧小如的雙眸,甚至都想要再次將她弄睡,給她來個搜魂,看她到底心中有沒有他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晃了一瞬,立馬就打消了。


    他慢慢嚐試著解釋:“原本沒想過讓你提前知道我的心意,至少在我的身體未恢複之前,可是我終究是忍不住了······”


    這算是表白嗎?


    表白不是拿著什麽信物,問愛不愛的嗎?


    怎麽到自己這裏就成了這樣子的?


    寧小如腦子裏過了一遍那個世界上,自己看過的小說和電視劇,算了!


    他這個忍不住用的是真好。


    寧小如想起自己洗澡竟被他看了就有些惱火:“顧玄觴,在我們那裏,未婚女子被人看光······”


    “我負責,會一直負責······”


    這麽上道的嗎?


    寧小如抽了瞅嘴角,自己剛剛不是在質問他?


    被他那不知是不是表白的表白給整的不會了,竟說出了這話。


    算了,就這樣吧!


    寧小如一張小臉慢慢浮上粉色,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你說負責,那負責什麽?”


    “負責你的一切,永遠負責。”


    “那你是被迫的嗎?”


    顧玄觴忙搖頭解釋:“心甘情願,以及迫不及待。”


    寧小如:“······”


    這樣的一座大冰山,也會說這樣的話?


    俗話說的不假,是猴子就會爬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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