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看到有人來到自己身前,說道:“你好,我的名字是希拉·諾娃,「黑塔·銀河法政科」的向導。”


    星妹接下來開口說的東西讓在場的眾人都懵了。


    “姐姐打我。”


    莫離:“?!”


    喬安喊道:“喂喂喂!你在幹嘛......”


    古恩說道:“...雖然指令包括但不限於我剛剛提到的三種,但顯然這條不在《劇本》設置之中。


    還是請你嚴格按照我說的做吧。”


    星妹重新下達指令:“希拉,歌唱。”


    希拉果然按照星的指令,唱了一首曲調。


    喬安說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古恩說道:“沒錯,聰明人也許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秘密......


    走到如今這個局麵,都是因為我最初的實驗設計太過理想......以為依靠劇本和技術,就能還原出一個栩栩如生的希拉。


    可惜依靠有限的劇本,終究還是不能模擬人在多數情況下的正常反應。”


    “那你還自己創劇本,還不如開發機器學習板塊,研究大半輩子思維還如此固化,真是越活越回去。”身為一名高級人工智能訓練師,莫離完全可以叼他,這是他穿越之前就會的東西。


    “你說得對,等我解釋完,我就帶她去安裝更高級的機器學習模塊。


    之所以我讓她接觸過去的錄像帶,獲得更多人的認知。


    但是我沒想到,這個希拉...又或者說,原型機157的認知能力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人那樣思考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曾有一模一樣的希拉,以至於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


    這對一個仿生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星點點頭,說道:“還真是仿生人。”


    “沒錯,我所謂的實驗,正是你們麵前這個與真人無異的年輕希拉。


    而她的原型,法政科的聯合創始人,以及...我的愛人,希拉·諾娃,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葬身於茫茫星海之中。


    我之所以製作原型機157,隻是為了彌補當初沒有救下愛人的遺憾。


    當這個替身知曉自己並非真人之後,為了防止她產生認知錯亂,我不得不再三地抹去她的記憶,還原設置,維持她的正常運轉。”


    星妹聽完他的話語,有了幾分生氣,說道:“你不該抹去她自主思考的能力!”


    “不,恰恰我認為這種剝奪是必要的。


    她對失憶的察覺、向你們求援的舉動,都暗藏著實驗失控的風險。


    所以,當聽說希拉正在醫療艙接受喬安科員的治療,我就第一時間趕來,試圖再次「修正」她的感知。”


    星妹不愧是莫離的嘴替,直接說道:“這次你無法得逞了。”


    古恩聽到她說這話,也是點點頭,說道:“事已至此,我的確無法再一意孤行。


    不論我們如何處理希拉,我都拜托你們,不要將這個實驗公之於眾。這其中涉及的倫理問題,必然會受到法政科的追究。


    就當是保全我這個老人悼念亡妻的小小祈願吧。”


    莫離則是搖了搖頭,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自己找艾絲妲說明情況,說不定艾絲妲不會怎麽追究你,要是真讓警衛科法政科查到你了,你就等著晚節不保吧。”


    星妹也接嘴道:“就是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古恩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喬安則是說道:“我隻是個旁觀者,我說了不算,二位,我想現在有三條路擺在你們眼前。


    一,告知原型機157她的身世真相。


    二,修正並還原原型機157的出廠設置。


    三,銷毀原型機157,將這個危險的實驗從空間站的曆史中抹去。


    身為釣出這一切隱秘的主導者的幾名,就由你們來決定吧...至於古恩,就由我來看著他。”


    二人對視一眼,莫離示意她可以自己做出決定。


    星點點頭,來到了古恩麵前。


    古恩問道:“你們真的想好了嗎?”


    星點頭,說道:“請告知希拉真相。”


    古恩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麽堅持,那我會告知原型機157有關她身世的來龍去脈。


    至於她會作何反應,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古恩將希拉帶走了一會兒。


    莫離這個時候看向了喬安,對她說道:“表現不錯,我可以在艾絲妲那裏給你求求情。”


    喬安一聽,差點給莫離跪下了,莫離趕緊將她扶住,說道:“幹什麽幹什麽,我可不興那一套。”


    “謝謝,太謝謝您了!”喬安激動的說道。


    莫離沒再理她。


    不一會兒,希拉回來了,至於古恩,則是跟莫離他們說,他去找艾絲妲站長坦白了。


    喬安問希拉道:“感覺怎麽樣?”


    希拉坐在長凳上,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場冗長的夢。”


    星:“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


    莫離:“你咋不問問黑塔人偶呢。”


    希拉繼續說道:“我夢見了冰冷的空間站、訣別的愛人、巨大的星球、以及沉默的無線電。


    所以,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機械替身。我的人生是對另一個人拙劣的模仿。


    我的思想、話語乃至一複一日的行為,都是古恩先生事先設置好的產物。


    真可笑啊......


    在得知了「另一個我」曾有那樣豐富的人生,我多麽的希望,我也要屬於自己的生日,屬於自己的朋友,以及屬於自己的夢想。”


    莫離這個時候打斷了她,說道:“不,現在的你,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以後沒有人會對你進行出廠設置,以後的路,都由你自己走,振作起來。”


    “我...真的可以麽...”希拉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莫離接著說道:“你可以的,來吧。”


    莫離對她伸出了手。


    希拉看著自己與真人無異的手,思考了許久,最終握住了莫離的手。


    希拉有人的心跳,會做夢,有體溫,會自我思考,那麽,她就是一名真正的人。


    “謝謝你,你人真好。”希拉突然說道。


    “嗯,這是希拉唯一不好的地方。”莫離想道。


    “你說你想要屬於自己的生日,那麽,就定在今天,如何?”莫離說道。


    “真的...可以麽?”


    “當然可以,因為我們都是你的朋友啊,夢想也會有的。”莫離說道。


    星:“麵包也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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