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藎草草的把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拉著克維爾出去。


    克維爾被他牽著手腕走到外麵走去。


    江藎坐在了沙發上,讓克維爾站在他的麵前。


    “把頭抬起來,好好說話。”


    克維爾站好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這樣子總有一種老師在訓斥學生的感覺。


    江藎把衣服袖子整理好,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說話的克維爾。


    這一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凶了對方什麽。


    “如果你這一切的行為都是被你現在的樣子所影響,我想你最好馬上學會控製。”


    克維爾點了點頭,當然會去學會控製。


    他小心的往前挪了一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他又不覺得自己說的全是錯的,是說出來可能沒那麽好聽而已。


    江藎抬手向他招了招,在克維爾走過來的時候彈了他的腦門。


    “給我解釋一下,你今天又是在想什麽。”


    不過是劃了一個小傷口而已,為什麽要有這麽大的反應?


    還張口閉口都是他的錯。


    從來沒有人給他冠上任何的錯誤。


    “我就是……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


    “我現在這個樣子會給你惹麻煩。”


    江藎往後靠著,他把手隨意的放在一旁,目光盯著站著的克維爾。


    他看見克維爾的耳朵直接耷拉了下去,就像是他的主人一樣,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這麽多看幾眼,還挺可愛。


    “我不認為你是麻煩,你也最好不要把這幾個字來回提在嘴巴上。”


    “還有,明明你小時候看起來還成熟一點,怎麽越長大反而越想這種事情?”


    克維爾心裏默默想著,這能一樣嗎。


    之前那段時間他什麽都不在乎,而且滿腦子也隻有和江藎對著幹。


    那幾年他滿心最多的一個想法就是他很怨恨江藎。


    所以才會看起來那麽成熟,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在乎江藎是怎麽想他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在乎的東西多了。


    同樣的也開始害怕江藎討厭他。


    人在心裏有了在意的東西之後才會有那麽多軟弱,因為這份在意而變得畏手畏腳。


    在他什麽也不曾擁有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盡情來使用。


    他可以不用考慮後果,不用在乎這件事情江藎會不會上心。


    更不用想著怎麽樣才可以接近江藎。


    人本身就應該是在時間的流逝中成長的,要換做以前那個樣子,他反而像是沒長。


    克維爾認為他現在這樣就很好。


    而且把江藎纏久了,連平時說話都變多了。


    “因為我很在乎你,小時候不懂事,現在長大了,我很明白我自己想要什麽。”


    克維爾很直白的說著,就是因為在乎,就是因為他在乎江藎。


    “我很在意你所有的想法,想知道我自己在你心裏的評價,但我又不想你為了我而受到不幸。”


    克維爾就不信自己這麽直白的話說過來,江藎還聽不懂他說的什麽意思。


    江藎短暫沉默了一下,最後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過來。”


    克維爾依言坐了過去,他靠著江藎的胳膊坐下來。


    “我想你要先清楚一點,我胳膊的傷與你沒有關係。”


    “然後就是你的身世,哪怕你沒有這個身世,這背後的一切,我也遲早要查。”


    “所以你沒有必要去憂慮。”


    克維爾低著頭哦了一聲,現在冷靜了下來,也確實是這樣。


    是他自己被那個味道迷惑,然後想了這麽多。


    隻是現在的江藎不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會遭遇那麽多的事情。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先出去了。”


    江藎說完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便站起身出門。


    他走出去之後,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傷。


    不過是受一個傷而已,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雖然說他之前受傷也確實沒有在克維爾麵前表露過。


    受傷這種事情是在所難免的。


    並沒有什麽稀奇。


    克維爾好像很在乎他的血,不應該啊,他不記得那一個獸人是需要以鮮血為生。


    更沒有見過哪一個獸人有崇拜獻血的傳承。


    難道說是因為這件事情,或者說什麽味道讓他想起來了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之前克維爾總是在他的麵前說著能聞到什麽什麽味道。


    但是他一次也沒有聞到過克維爾說到的味道。


    除去某些味道,因為與本人過於同化而難以聞到,那就是隻有克維爾可以聞到。


    這些東西還真是越扒越精彩。


    江藎給801下了命令就去了要塞的一處密室。


    本來他壓根沒有來這間密室的想法。


    因為在最早建立這間密室的人是上一任江家的家主。


    也是聯邦的前前任元帥江燁。


    在他退任之後,這間密室被直接封存,後麵來的人也不會知道這裏的存在。


    江藎作為最後活下來的繼承人,自然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他一直都知道這裏麵存放著許多聯邦違禁的東西。


    隻是因為之前他不屑於去看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會來這裏動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


    平心而論,他其實並不在乎那個男人。


    雖然說他創造了一切,又親手毀掉了一切。


    但是這是他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最有利於他的選擇。


    人都是要利益的生物。


    他選擇一個利益最大化也是無可厚非的。


    江藎走到了密室的門口,他用權限打開了這裏的門,裏麵已經鋪上了很厚一層的灰塵。


    算一算那個人退任的時間到現在,應該也過去五六十年了。


    這裏常年沒有人打掃,也沒有定期清理的裝置,自然會變得無比破舊。


    江藎走進去,他打開了備用的能源。


    很快,沒有燈光照亮了這裏,這個地方是一個大型的實驗室。


    裏麵的地上有著各種各樣的雜稿。


    江藎記得,江燁最後幾次來這間密室是為了恢複他自己。


    江燁在某一次大戰之中,受到了聯邦和王室的聯手背叛。


    從而讓他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雙腿也失去了力量。


    從此以後一蹶不振,也被趕下了政治的舞台。


    在這樣的時代裏麵,一旦沒有能力,被趕下去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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