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似乎並不準備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他戳了戳自己的虛擬屏幕,麵前擺出了一個桌子。


    當然這個桌子克維爾是摸不到的。


    隻有男人可以用。


    克維爾在他在桌上擺了許多東西,不是吃的喝的,而是那種模型。


    “你在做什麽?”


    男人擺好了最後一個東西回他“不用這麽著急,想問我問題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克維爾雖然猜到了他可能沒那麽好說話,但真到了麵前,又有些棘手。


    畢竟夜晚的時間不算長,萬一被發現了,那是真的可能被罵。


    “那我要怎麽做你才願意回答?”


    男人指了指他擺好的東西,他擺出了一個類似於房子內部的模型。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布局有些眼熟。


    “如果你必須住在這裏,你會改變它原有的配置嗎?”


    克維爾看了看,這個房間的布局很奇怪,他不是傳統的那種房間布置。


    這裏沒有床的設置,也沒有休息的沙發。


    反而擺了幾台,不知道什麽作用的機器,一個書櫃,一台虛擬模擬機,還有一個很大的電子屏。


    與其說這裏是房間,不如說更像是在實驗的地方。


    “在你這句話的前提下,我是什麽身份?”


    男人摩挲著他手上的戒指,臉上一閃而過欣慰“一個偉大的實驗創作。”


    實驗創作?


    克維爾思索了一下回“我會想要拿掉那個電子屏,它太高,太有壓迫感,這裏的感覺像是那種完全封閉的空間。”


    “而且看這樣子的布局,你看起來似乎沒有準備立馬把我放出去。”


    男人聽完把這些東西全部撤下去。


    “這個想法不錯,不過你想聽聽另外一個回答嗎?”


    克維爾聽到這裏就確定了,這裏應該是有人住過,這麽讓人感到壓抑的地方,竟然會有人住。


    克維爾點了點頭表示想。


    “那個人說,他不會改變原有的配置,但是他要求增加訓練量。”


    “他認為,待在這樣的環境會萎縮他的能力。”


    這熟悉的感覺。


    克維爾剛準備說話,男人就換了場景讓他看其他的東西。


    令他意外的是,男人換的場景是少年時期上課的江藎。


    克維爾對於他少年時代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照片。


    原來還有視頻。


    “喜歡嗎?”


    克維爾聽到這三個字下意識點頭,隨即又被硬生生的遏製住。


    這個人什麽意思,想要套他的話嗎?


    哪怕他停住了,男人還是看見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很優秀,所以無論是誰喜歡上他,我都覺得正常。”


    男人話語間是滿意,他似乎並不詫異克維爾的行為。


    反而隻是在求證一個事實。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你想問什麽。”


    麵前的場景全部散去,所有的話題也被打回到了第一個。


    克維爾把心思藏好,這個人挺莫名其妙的。


    “元帥府曾經有過改造人,對嗎?”


    這句話一出來,男人的臉色就冷不下去,連帶著他的目光都陰森了許多。


    看到這個反應,不回答都知道結果是什麽。


    男人也確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那沉默就像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去隱藏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克維爾之後繼續說出了自己其他的猜測“我想那個改造人是江藎的姐姐,又或者是他姐姐死了之後的樣子。”


    他這話說完,男人就冷笑了一聲。


    “年紀不算大,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


    “玉玫死的時候,江藎隻有12歲,這麽多年過去還知道她的人幾乎沒有。”


    “是他主動和你說的?”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猜的很準,確實是江藎和他說的。


    克維爾默認了他的話。


    男人看著他的臉,仿佛是想要把克維爾看個徹底。


    “與其來問我,你不如去問問他。”


    男人閉上眼往輪椅上靠著“畢竟全是他的錯。”


    這話克維爾不愛聽。


    什麽叫做全是江藎的錯,江藎才沒錯。


    在行為決策這方麵,江藎就是最好的。


    “我看你能說出這種話,多半是你的問題。”


    克維爾可不在乎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更不在乎對方會不會對他產生什麽實質性傷害。


    “你自始至終也不敢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不就說明了你心裏有鬼。”


    “比起你,我反而覺得江藎要坦蕩很多。”


    他來這裏可不是來聽這個人莫名其妙的抹黑江藎。


    而且換算成那麽多年前,江藎也還隻是一個孩子。


    一個大人都難以對付的事情,憑什麽要求一個孩子去做好?


    張口閉口就是對方的錯。


    克維爾看來都是這個男人有問題。


    男人睜開眼看見克維爾帶著惱火的樣子,他往前傾了傾。


    “真沒想到,你就這麽在意他?”


    那當然,他不在意還有誰在意。


    這句話不就是廢話。


    男人笑了笑,他按下了一個按鈕,隨後旁邊彈出了一個存放文件的儲存器。


    “你猜的沒錯,但到底是什麽,隻能你自己去找到。”


    “這個給你,學學裏麵的東西,學會了之後再來找我。”


    克維爾接過儲存器,這個東西竟然是真實的,沒想到這裏竟然有真的。


    他還以為全是假的投屏。


    不過,以為給他一個這樣的東西他就不會生氣了嗎。


    不可能。


    但是克維爾什麽都說不了,就整個人被彈了出去。


    他一屁股摔在外麵,看著自動合上的門。


    這個人有病吧?


    克維爾摸了摸摔疼的屁股,然後拍了拍自己站起來。


    這麽古怪的人,也難怪隻剩下一個投影。


    他要是真的還在這個世上,不知道會氣死多少人。


    克維爾把這裏複原了之後悄咪咪的出去,他一路小心的回到了臥室。


    然後把儲存器放在一旁。


    克維爾趴在床上想著剛才那個男人說的那些話。


    其實也看得出來,對方在試探他。


    試探江藎在他心裏的地位,也在試探他的能力。


    隻是這樣的說法方式多少讓他十分不爽。


    但是最重要的東西,他已經問到了。


    原來江藎真的見到了死去的姐姐被變成改造人。


    他親手殺死那個改造人的時候心裏會想什麽呢。


    克維爾把臉埋進了被子裏。


    他會不會很痛苦很無助。


    克維爾想象不出來江藎的反應,但絕對不會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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